陈孟出王大田家大门不远,就打电话给冯雪梅,可没人接,打第二遍,还是没人接。他心里失落落的,甚至还有些许焦虑。
今天是星期天,冯雪梅一个在村部值班,怎么不接电话呢?陈孟心里嘀咕着。他不放心,没回家,骑着电瓶车到村部去看看。
他刚到广场就听见村部里有人吵闹声。他把电瓶车放好,小跑着进了村部。
村服务大厅里,周廷富双手叉着腰,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嘴都讲得淌白沫,还在用手指着冯雪梅讲个不停。冯雪梅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怎么回事?”陈孟的声音有点大。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怎么把我贫困户取消了?”周廷富看到陈孟,把两只眼睛瞪大了问。
“这月把时间,你赌钱被抓几次了,你不知道吗?上面规定,经常参加赌博的,取消其贫困户。这都是上面按政策办事,”陈孟解释着。
“我只是玩玩,不能叫赌钱。”周廷富听了陈孟的话,似乎觉得有点理亏,声音变小了。
“玩玩?难道派出所抓你几次了,都是冤枉你?”陈孟盯着周廷富。
周廷富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哥哥是个残疾人,知道吗?”那女的看到周廷富没话讲,就在一旁叫着。
“残疾人就能赌博吗?既然都有钱赌博,还需要吃低保吗?”陈孟反问。
那女的是周廷富的妹妹,叫周廷兰,快过年了,在外打工回来了。今天来看她哥哥,下午四点左右,她正准备回家,村长赵卫前打电活给周廷富,说他贫困户被取消了。
周廷富听了是暴跳如雷,周廷兰也是气的不得了。她非要和周廷富一起去村部当面问问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到村部,看见只有冯雪梅一个人在上班,两个人就上前责问。不管冯月梅怎么解释,他俩都不听。
冯雪梅急得没办法了,就说了一句:“你们再吵闹,我就报警了。”
冯雪梅刚说完,周廷兰就伸手把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抓去了。正那时候,陈孟打电话来了,所以冯雪梅没有接陈孟电话。
陈孟来了,也说了半天,周廷富和周廷兰心里虽觉得理亏,但嘴上还是讲个不停。最后,陈孟索性不理他们了,转身对冯雪梅说:“下班的时间早到了,天都快黑了,回家。”
“我手机还在她手上。”冯雪梅用手指了一下周廷兰。
陈孟走到周廷兰面前,把右手使劲往前一伸,“手机!”
周廷兰吓的一哆嗦,把手机递给了陈孟。
“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也可以去上面反映。希望你们不要无理取闹。”陈孟说着话,就和冯雪梅往外走。
周廷富和周廷兰也只得跟了出来。
陈孟回到家,一家人边吃晚饭边聊着。屋外传来停车的声音,一会有人来敲门。陈孟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来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我是赵小蒙,村长赵卫前是我父亲。”没等陈孟说话,来的人就开始介绍自己。
“哦,哦!里面坐!”陈孟把赵小蒙让到屋里,递了一支烟,又去倒水。
赵小蒙又向陈孟的父母和爷爷介绍了自己。
陈德明听他说是村长的儿子,连忙说:“没吃晚饭吧?我去烧两个菜,喝杯酒。”
“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我来找陈孟有点事,说几句就走。”赵小蒙没有坐,好像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陈孟把一杯水递给赵小蒙。
“听说你土地流转合同签过了,需要挖掘机翻整土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赵小蒙话中意思好像陈孟肯定是找他挖机干活一样。
“刚和两个村民组签了合同,我还没规划好。”陈孟不紧不慢地答着。
“你最好早点动工,现在挖机都很忙。要是过了明年正月半,我也不一定帮你干。要是你决定好了,我明天就把挖机调过来,明天是二十六,好日子。”赵小蒙很会讲。
“明天不行,我准备等开了年再动工。”陈孟也站着。
“那你越早越好,像我这70挖机最适合翻整地,如果迟了,活多了,我就没时间帮你干了,你找挖机也难。”赵小蒙说的很好听,好像他一直在为陈孟着想。
“到时需要挖机,我会联系你。如果你没空,我不会怨你的。”陈孟明白赵小蒙的意思,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听。
赵小蒙拿了一张名片递给陈孟,说:“到时你联系我,我会尽快给你调挖机过来!我回去了!”
陈孟把赵小蒙送到屋外,准备关门的时候,好像听到赵小蒙的车里有赵卫前的声音,心想难怪赵小蒙在大黑天也认识他家,原来是赵卫前也跟着来了,只是躲在车里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