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日子。可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忙碌了,在他们的心中,年已经过完了。
一大早,管大年就开着平板车,驮着大挖机赶往双店村陈庄村民组。陈孟在岔路口等着,运挖机的车子过来了,他骑车头前领着,一直到陈庄附近的水泥路尽头。
管大年把车停好,再把挖机从平板车上开下来,由陈孟领着,开往那片荒坡。
陈孟从口袋里掏了一包香烟给管大年,又把翻挖土地的一些要求说了一遍。管大年开着挖机开始干活了。
陈孟站在那看了一会,回家吃早饭。他吃过早饭,取了些茶叶装在一只小茶叶桶里,拎了一瓶开水,又去看挖机挖地。可他远远就看见挖机停在那没动了,有一个胖子在挖机傍,仰着脸,指手划脚地讲着。
他走近些才知道,原来是赵卫前的儿子赵小蒙正在和管大年吵着,赵小蒙阻止管大年挖机干活。
陈孟见到赵小蒙不讲理的样子,气就来了。他把茶叶罐和热水瓶放到傍边的一块平地上,快步走了过去。
“赵总!你在这做什么?”陈孟尽量压着怒气。
“我本村人都没干,凭什么他一个外村的来这干活?”赵小蒙把眼睛瞪的溜圆。
“我没找过你吗?是你嫌钱少了不干!”陈孟也把眼晴瞪大了。
“这我不管,今早我来姑妈家拜年,他挖机来干活正好让我看到了,只怪他倒霉!”赵小蒙还强辞夺理。
“照你这样讲,你就是来找茬的喽?”陈孟快压不住火了。
“来找茬的,你又能把我怎样?”赵小蒙挑衅着。
“老同学,你干你的活,不要理他!”陈孟转脸对管大年说。
挖机又发动了,赵小蒙就像个无赖一样朝挖机前面冲。陈孟伸手拽住了他的一条手臂,使劲往回一拉,赵小蒙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小蒙站稳后,发疯了,双拳挥舞着朝陈孟打来。陈孟先是躲让了几下,可赵小蒙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这下,陈孟再也控制不住了。也挥起拳头和赵小蒙对打起来。身体肥胖的赵小蒙终究不是陈盂的对手,被陈孟打倒在地。陈孟抬起脚说要跺死他,赵小蒙竟吓得闭上眼。
陈孟只是吓唬他,并不是真用脚去跺他,瞅着他的怂样,吼道:“给我滚!”`
赵小蒙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拍打衣服上的泥土,耷拉着脑袋,恢溜溜地走了。
赵小蒙回到他姑妈赵卫菊家,再看他的狼狈相,一身都是泥土,脸上也青了一块。陈德有和赵卫菊都问他怎么搞的,他半天不作声,问急了,就说了一声:“我走路摔的!”别人就没再问他。
赵小蒙的老婆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斜着眼,嘴角露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我回家换身衣服再来。”赵小蒙轻声地对他老婆说了一句。
“哼!”他老婆没说话,半天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赵小蒙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先去了他父母家,他又要去向他老子告陈孟的状。像他这种人可以说是窝囊透顶,针尖大的事还要去找老子。
赵卫前听了儿子的“诉苦”,气的是胡子乱炸,叫道:“陈孟,我要是还让你当扶贫专干,我就不姓赵!”
因为今天是正月初六,陈孟家也来了几位拜年的客人。
十点多的时候,冯雪梅来了,还带了烟酒和奶粉。她没坐板凳,就去厨房帮忙。
陈孟的母亲孟香珍更是欢喜得不得了,当她从厨房出来的时侯,家中来的亲戚偷问她冯雪梅是谁,她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笑,问的人也笑了,似乎比她还要明白。
陈孟的右腮好像有点肿疼,他用手揉了揉。
管大年把挖机停下,对陈孟说:“你最好回家,不知那小子是不是找人去了。”
“不要紧!量他也不敢!”陈孟倒很自信。
中午,吃饭了。陈孟到卫生间里洗过手脸,然后去厨房帮着往桌上端菜。他看见冯雪梅惊喜的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对我说?”
“难道我到哪都要对你说吗?阿姨家,我想来就来!阿姨,我说的对吗?”冯雪梅笑着。
“对!对!”孟香珍在一旁附和着。
“你的脸怎么了?半边好像肿了?”冯雪梅看着陈孟的脸,关心地问。因为陈孟只是右腮有点点肿,不注意还看不到。冯雪梅盯着他脸看,才发现。
陈孟把赵小蒙来闹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孟香珍听了是恨透了赵小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