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之时,不回阁亮起灯来。符儿开窗往下看,月算清明,也只能看得见一个灯影。
“分明有声响。”略有疑惑,也不敢在此时打扰尤凭,只得放下。
从不回阁檐下现出一个人影,不做伪装,如果赵知见到必定会惊讶的。
这人正是晚朝时吸引自己的吹箫人,辰八看在眼里身子前倾又回来,还是明早先告知尤凭得了指示再行动。
阳州夏短,七月就开始秋风渐凉,针木都落了叶。
神章瑞态度暧昧,倒是让阳州兵士先气急起来。
王龙渡河两次,谈判无果。赵同心不在焉日久,东书自请做了他的护卫,也就是守帐门的。
“将军,王大人有请。”东书对着营账大喊,赵同常无辜消失在营账中。
了解之后才知道赵同有游河的习惯,游了多年,怎么不知道神章瑞这次要干嘛呢?
按东书所想,赵同应当不知不觉收集了很多夜狼的秘闻才对。
“把我的马牵来。”东书习惯性的应声,王龙已经进了营账。
东书想,也不是他的错,原话就是有情啊。赵同裸着上身,顿在床边,王龙大方的坐下来。
“未有通知便自来,打扰了。”赵同穿好衣服坐下对面,耳尖有些浅红。
赵同要是不了解王龙所好,也不会感觉尴尬。
“不打扰。”王龙换了白发簪,之前的青簪不知收在了哪里。
受阳州地域影响,王龙少了温润公子气。
“信使早上到的,带令来请将军回中都。”王龙尽量放柔声音,请回二字还是打击了赵同的好心情。
“将军早前该是想得到。”赵同回应漠然,若非早知有一日,他怕早已率兵起战,先退了这夜狼再回中都领罪。
“何至于亲自过来?”赵同略有期待。
“和东书多日不见。”东书耳尖,表情痛苦,与他无干都是尤凭种的因。赵同福至心灵。
“军书好计谋。”
话说的语气平淡,一时王龙做不出联想。赵同极快的握了王龙的手又放开。
“也不知道王大人是为什么来到这漠北阳州?”王龙被刚才的动作吓到,按下震惊脸色不变的回答。
“自然是皇上圣命。”问的人好像也不需要答案,仿佛已经认定事实。
“如果王大人真的是军书安插在阳州的人,我希望大人以后不要对赵知提及这计划半句。”
说到了王龙的敏感处,他对赵知还是拿不出十分的好感。
王龙不知道自己一句与东书多日不见给了赵同什么提示。他来阳州,确是尤凭计划,因为大皇子势力在阳州有根基。
还有就是,提防赵同为了赵家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事。
“我又何必?”才出声王龙就发现赵同脸色变了,这是伤心?
“大人痴情如此,军书可知?”三番两次提及王龙敏感处,实在装不下君子样了。
“明日午时,随信使一同,将军自保安好。”王龙甩袖走后,赵同才露出苦笑,自己明白心意未免太晚了些。
他对王龙早有怀疑,所以总是无赖的出现在王龙跟前,有探究之心。日久之后,这心情就变了。
转而又想到了赵知身上,他会不会知道赵家的罪名背后也有尤凭的助力?
王龙回到住处,不能平静,莫名恼火赵同的态度。
赵家败落是既成之事,而这也只不过是尤凭帮助公孙衍登帝位稳国家的一部分而已。
王龙庆幸自己也在计谋之内,有牵扯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