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带着特别行动小队从长埠镇据点远处的地方,脱离大部队独自一股一路在梅岭山林间往前都没有遭遇地雷,青藤没想到这些重庆军居然丧心病狂的在自己巢穴四周布上了雷。
木马岭营部之内。汤大海一拳拍在门框上,看来团长的分析是对的了,没有梅岭之内熟悉之人带路,鬼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闷声不响的找到了自己的营部所在。
“他MA的个巴子,被鬼子摸上门了都不知道,没人带路鬼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了。通讯兵,立即给团长发报,我三营营部突遭鬼子袭击,现在可以肯定鬼子中绝对有带路的!其他人,拿起枪跟我走,杀鬼子!”
收到电报的李崇更加确定了鬼子会朝自己的团部而来。
手中的枪转动了两下,听到汤大海的反馈,李崇抬头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川,“看来我对梅岭内的一些人还是显得仁慈,这次围剿完,这些吃里扒外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三营木马岭营部,留守的一个连在各自班排长的带领下进入到各个阻击阵地。
木马岭的防守虽然不如主峰四大要塞横截于前,但也有章有法,坡缓处设堡,坡陡处开凿,陷阱地雷也皆有之,只有从营部往上的区域是彻底安全区。
青藤带着特别行动小队沿着山路往上突进,既然已经暴露那就不在遮掩,这支特别行动小队开始是准备绕过碉堡从旁往上进攻,先打掉重庆军的这处营部指挥所再说。
但是青藤从旁边走的时候,顶在前面开路的向导走着走着便被地雷送上了天,看着化成血雾的带路向导,青藤果断从明眼可见的上山路往上进攻。
带路的向导发挥了他最后的价值。
从正面上山路进攻,虽然没有地雷陷阱,但青藤却不得不面对石坚枪多的碉堡,初始遇到的碉堡很粗糙,就是几块大青石拼凑在一起,缝隙之间就是射击孔观察孔。
青藤和他的特别行动行动队是真的猛,五个人为一个作战小组,一个机枪掩护,一个手扶掷弹筒,三个拿着三大盖同时挥舞胳膊扔出手雷往前突进。
每个小组鬼子相互策应,进攻姿态个个争勇往前,起初前面两处简易青石搭建的漏天敞篷式碉堡直接在鬼子被横推。
但紧接着这伙鬼子在第三处敞篷碉堡前受到了阻碍,说是开放式的敞篷碉堡,但其实已经借助上方距离不过小半米的山体形成了半遮挡的结构,平时进入这处借助天然掩体的阵地,官兵们便是直接从这小半米的缝隙间翻越进去的。
这样的结构之下,鬼子发出的迫击炮弹由于垂直掉落的方式,就会被这碉堡上方的山体给遮挡住,鬼子想要利用手雷像此前端掉前两处石头堆起的简易碉堡一样,只能从正面将手雷沿着碉堡和上方山体巨石之间的小半米空隙扔进去。
不过几十米外扔进手雷绝非易事,因为碉堡后面三营官兵们手里的枪并不是吃干饭的,从正面扔雷正好处于碉堡内五名士兵的射击视角之内。
在这处碉堡前,鬼子冲在前面的第一个作战小组里,负责主攻的三个鬼子尽管动作敏捷连跑带滚的,结果从空隙内陆续飞出四枚长柄手雷,抛射角度由低到高,落地之后燃起的爆炸火焰以及弹片让三个鬼子似破麻袋一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这个作战小组顿时残掉,剩下的掷弹手两次常规炮弹发射的努力无果,机枪手的子弹只能在石头外溅出一层层碎屑。
眼见着这座碉堡棘手,鬼子掷弹手拿出携带的一枚终极武器:圣战瓦斯。
和奉新县北川领导的特别行动支队一样,青藤率领下的特别行动支队作为针对抗日游击战术而精心组建的精锐部队也配备了毒气弹,只不过两者量都不多罢了。毕竟每个作战小组中的掷弹手也是人,手上要拎着四公斤重的掷弹筒,腰间正常负重也就只能挂上三枚炮弹,基本是两枚常规炮弹一枚毒气炮弹。
一营从火车里缴获的五十毫米口径的毒气炮弹就有供应这两支特别行动小队的一部分,现在整节火车里的毒气弹都被端进了李崇的武器库中,成为了全团官兵的武器。
“嘿你的不要发射。”
青藤叫停了掷弹手使用圣战瓦斯的举动,队伍里面这样的存货不多,一定要遇到最困难的抵抗时再使用。
在青藤的眼神示意下,一个老鬼子冲了上前,同时前面的机枪喷吐火焰提供掩护。
老鬼子没直接上前跑,而是沿着碉堡射击孔的边上弯腰跑,贴着石壁。按理从这老鬼子的零度角度,山体完全遮挡住碉堡与山体上方的缝隙,手雷是不可能直线通过空隙钻入碉堡内的。
但是这老鬼子摘下身上挂着的手雷,拉掉手环在石头上一磕,旋即果断对着不是碉堡的方向扔去,手雷在石头壁上形成反弹,折射的角度恐怖的就飞进了碉堡与上方山体遮挡的小半米空隙之间。
钻进空缝的一刹那,手雷一声爆炸,缝隙之间冒出浓烟,里面枪声立即不现,不得不承认,这些老鬼子对投掷物的使用以及理解超出了三营绝大部分官兵。
按照惯例,爆破之后鬼子会近前补尸。
就在前面已经被打残的战斗小组里的机枪手上前将枪口伸进空隙间准备摁动扳机的时候,突然黑乎乎的洞口内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鬼子的脖子,同时紧握在手中的手雷烟气直冒。
原本上前要帮忙的鬼子见状连忙撤退,感受到死亡就在脖子边的鬼子一口死死这个战士的胳膊上,汩汩鲜血从牙齿间流出,牙齿深入血肉之间。
这位身上卡着数处弹片,在战友身体遮挡下才活得一命的战士脸上没有痛的神情,只有复仇的决然。
这个战士正是当初围剿安义县伪军征兵小队,中计反遭青藤算计,损失惨重被李崇下令一撸到底的那个排长。
“我终归是拉下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