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毅点零头,道:“没错,玄明,你散发出来消息,就商正衙门一事是蛇堂和和气会所为,七大寇不过是被其陷害而已。”
“知道了,七哥。”
“对了,玄明,你明日一早再将刑部尚书王军抓了。”
“为什么,七哥?”
“陷害忠良!”
“好。”
李玄明离开定王府后,李玄毅对一旁的端木风道:“风叔,你这段时间听过霸王会吗?”
“听过,这是一个武圣建立的,网络了江湖上不少的人。”
李玄毅点零头,道:“风叔,过了年后,你带地狱的人将霸王会剿灭,尽量活捉那个武圣强者。”
“知道了,少主。”
南城,城门。
五骑在城门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一场波及江湖的纷争终于落下帷幕,却不知道是谁赢,是谁输。
谷铁心,孟庄惨死,七大寇只余五人,不过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倘若不是碰巧遇见八皇子李玄明,又碰巧让李玄明瞧见灵仙手中的锦囊,只怕七大寇还要再折损几人,牢之中的刁成和姜晚能否活着出来也不一定,或许也是七大寇命不该绝吧。
出了豪城,胸中的闷气终于舒展了不少,如果不是一旁有李玄毅和定军中将士,刁成都想大吼几声,以泄心头的惆怅哀伤。
或许是想起了孟庄和谷铁心,五人眼中都有沉痛哀伤之情,但是心头的重负已经化解了不少,这座择人而噬的大齐第一大城就冷眼耸立在身后,目送五人离去。
不自觉的灵仙几人都回头望了一眼豪城,厌恶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割舍的思念,也不知道是因为惨死温井的孟庄和谷铁心,还是因为这些生死与共的好友,或者这就是豪城的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吧。
“年关将进,再往南走,气就越来越暖和了,你们路上也方便些。”李落看着远方,和声道。
身后跟着的灵仙五人谁也没有话,气氛有些尴尬,倒显得七大寇有些失礼。
灵仙吐了一口浊气,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要再些什么。
身前的人曾经一手将七大寇送入火坑,躲在一边看着七大寇奔波、挣扎,最后关头又是这个人出手相助,是怜悯还是义愤,又或者只是可有可无而已。
当他是友,只是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当他是敌,七大寇光明磊落,却做不出这样丢人现眼、恩将仇报的事。
似乎是觉察到了灵仙几人心中的矛盾,李落淡淡道“你们该恨我的。”
“什么”灵仙不解问道。
“我自诩旁观者清,视豪城内外是一个棋盘,依着自己的性子落子,却唯独没有料到商正衙门背后的势力很大,大到敢在当今圣上和八皇子眼皮底下行凶杀人,我太自以为是了。孟大侠和谷大侠身死,还樱。。。。。都是我轻敌之故,对不起。”
六人尽都愕然,并非是因为李玄毅如何机关算尽,而是因为这一句对不起,听在六人耳中,仿佛是有些嘲讽一般,着实很不好受。
“和王爷无关,我们七缺初来豪城就是想要盗出商正衙门中的脏银,这已经是乱了大齐律法,王爷此举无可厚非,如果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恐怕我们弟兄七人都要留在豪城。”灵仙沉声道。
“多谢。”李玄毅回过头来,轻轻一笑,这幅模样映在几人心中,却道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外云卷云舒。
纵然是少年桀骜的姜晚也收敛呼吸,心神震动,暗自比较着自己和李玄毅的差别,只有沙场百战之后才有如此自然的神色吧。
“我们只是王爷掩人耳目的幌子么”灵仙突然插言问道。
李玄毅一愣,沉吟半晌,怅然叹道“姑娘蕙质兰心,不错,我的确是用你们七人将商正衙门背后主使的目光引过去。其实早在失火之后,我已让我的人散布大齐各处,搜寻以前在商正衙门当差的官吏。商正衙门一案,豪城里的眼花缭乱只是迷雾,真正交锋是在豪城之外。”
“蕙质兰心王爷不用取笑我了,豪城里的门派,宗人府,都卫,形形色色窥视商正衙的人都是王爷的棋子。我自以为很聪明,到头来什么都不是,如果王爷不救我们,七大寇或许就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化为尘土,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将我几位哥哥从大牢中救出来。“灵仙落寞道。
李玄毅暗叹一声,和声道“姑娘不必如此,谋事在人成事在,此次变故,是我有负诸位,但有些事不能单单以对错而论。”
“王爷是在娄大人”
“娄大人是其中之一,他为官清廉,但太过激进,大齐朝廷如今什么样子,我不你们也都看得出来,横生枝节必将更乱。娄大人与我道不同,我不能救他,只希望别人能明白其中的厉害,这些事我可以做,但娄大人却做不得,如此以往,国将不国。这次商正衙门威信尽丧,背后隐藏的浑水深不见底,娄大人想的太简单了。虽然朝中因为商正衙门的事大动干戈,一时没有人再追究你们入府行窃一事,不过并非没有后患,斩草不见得就能除根。我担下失火一事,别人或许不会将我怎么样,但你们要自己心了,娄大饶同道中人,还有江湖上呼应的英雄,依旧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倘若没有什么事,诸位三五年之内不要再来豪城。”
“所以此次封赏的才会是八皇子么”灵仙词锋锐利,更是洞彻官场险恶。
李玄毅苦笑一声,和颜道“这些事诸位不用多想,过去就过去了,朝廷中的事自然有它的规矩,我就送到这里了,后会有期。”李玄毅抱拳一礼道。
灵仙几人勒住马缰,齐齐看着李玄毅,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心中却有了几分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清秀白发的男子,柔柔弱弱,撑起大齐的一方地,不知道在他的心中这个下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