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裳脸色阵青阵白,被劲装女子戏耍了一番,虽未必有什么恶意,不过总归有些羞恼。乐裳恨恨的瞪着劲装女子,劲装女子却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仿佛春风拂面,不沾烟火。
李玄毅轻咳一一声,轻声道“燕大人查案,自该辨明我们的身份,以免妨之流浑水摸鱼。不过燕大人明察秋毫,也该知道如果我和乐姑娘有心拒捕,张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差是留不住我们的。我和乐姑娘此来只是为了表明心迹,免得燕大人和张大人误会我们。”
劲装女子点零头,没有丝毫动怒之意,和声道“木公子所言甚是,燕某先行谢过。张捕头,如果与他们无关,你亲自跑一趟,送他们回去。”
张昭抱拳一礼,沉声喝道“属下遵命。”
“木公子,你们也不要埋怨张捕头,为了擒贼,张捕头和这些弟兄无日无夜,跑遍了中府和东府七州,当真不容易的很。”
李玄毅一怔,向张昭诚颜一礼,没有话。
张昭回了一礼,和劲装女子相视一眼,都有些许讶色。
李玄毅这一礼确是诚心实意,要知江湖中人历来和官府捕快水火不容,李玄毅这样谦恭有加的确少见,难免有些蹊跷之福
李玄毅暗自思量,横跨数州这么大的阵势,看来是件大案,可是此前在卓城时并没有听到蜀州一带出了什么惊要案,莫非是因为商正衙门一案搅得地失色,掩盖了这里的动静,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得过去。
“燕大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劲装女子张了张口,似乎想出来,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了看乐裳,微一沉吟,淡然道“这是官府的事,木公子就不必操心了,若是回去桌州,路上心些就好。”罢微微一顿,接道,“两位暂请稍候。”
劲装女子转头向一个捕快招了招手,待这名捕快走到身旁后低语几句,捕快恭敬一礼,转入后堂去了。
李玄毅心中一动,方才劲装女子话语虽轻,但勉强能听清楚,是让人去后堂唤一个名叫玉夫饶人过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李玄毅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衙门正堂右侧一处悬挂垂帘的隐蔽之地,没想到这个的举动也没有逃过劲装女子的眼睛。
劲装女子眼睛一亮,轻笑道“木公子好精纯的内力。”
李玄毅笑了笑没有应声,心中颇是惊讶,这个女子心细入微,举止有度,的确是个人才。
李玄毅和乐裳百无聊赖的等在堂中,这会工夫,劲装女子连着传出数道命令,和方才一言不发的知县大人着什么。
李玄毅扫了一眼,没有太过留神,这个知县看样子只是劲装女子的座前行走一般,眼神中有些倾慕,还有些恭敬,不过多的是唯唯诺诺。
看起来劲装女子位阶不低,起大齐中成名于朝堂衙门里的女子,当以定军中的端木蓉为首,李玄毅倒没有听蜀州附近也有这样一位巾帼英雌。不过世俗目光害人不浅,多少良才只因为出身不好就葬送了前程,女子更甚,论才学不在男儿之下的大有人在,只为男子当道便没有出头之日。
李玄毅所见,纵有不少惊才绝艳的英雌,也一样多依附男子,可惜可叹。
乐裳有些羡慕的看着劲装女子,拉了拉李玄毅衣袖,低声道“大齐朝廷这样的女子多么”
“哪样的”
“就是可以做官的。”
李玄毅摇了摇头道“不多,少之又少,史书记载中虽有女子为官,但多是宫乐礼仪之类,或者是史官,像她这样执掌一方的权臣很罕见。”
乐裳哦了一声,看着李玄毅,冷然道“你们都看不起女人吧。”
李玄毅哑然失笑道“别人怎样我不敢断言,不过在我心中男女都是一样,没有轻重之。我定军中就有女子,不比男子弱,我身边执掌一部就有女子,是武圣强者。”李玄毅的武圣女子指的自然是端木蓉。
乐裳努了努嘴,指向劲装女子,低声笑道“她敢审问你呢。”
李玄毅莞尔一笑,淡淡回道“是个良才,随她去吧。”
乐裳正要打趣李玄毅,突然李玄毅神色一振,看向堂中一侧。
乐裳随着李玄毅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衙堂侧的垂帘后多出几道人影,看不真切,不过透过细缝隙依稀可以瞧见里面的人正在对李玄毅和乐裳指指点点。
乐裳微微有些不喜,李玄毅虽然没有什么恼色,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渐渐转冷了。
劲装女子察觉异状,正要话,只听垂帘后面传出一声厉啸,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就是他”
劲装女子一怔,如此变故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不单是劲装女子愣住了,就是李玄毅也一头雾水,莫非帘后女子见过自己。
就在李玄毅和乐裳茫然不解的看着对方时,堂中一众捕快猝然出手,戒尺、勾魂索、擒兽链、兜贼网,这些衙门捕快常用来擒拿妨的兵器悉数罩向李玄毅。
眼见就要被擒,李玄毅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伸手平和的在虚空中一阵划拨,戒尺砸到了兜贼网上,勾魂索扣住擒兽链,没有一个能近李玄毅身的。
如此绝技神乎其技,劲装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皮一跳,原本心里就觉得李玄毅身手不弱,没曾想竟然身怀这等绝技,单是这玄幻莫测的手法,只怕自己就未必能敌得过。
劲装女子娇声喝道“住手。”
李玄毅出手很快,堂中捕快都没有看清楚,错愕无语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兵刃,想不通李玄毅施展了什么妖法。
李玄毅摸了摸鼻子,稍显尴尬的看了乐裳眼,乐裳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没有理睬。
方才李玄毅所用的招式是得自道观书中的绝技,阐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之法,极为玄妙。
一共只有两招,第一招为应势,第二招为破势,修习到深处,外可破兵刃围攻,内可破内家高手群攻,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