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齐归也欺身从背后杀至,不过被玉夫人截下,战到一处。换做平日,玉夫人一介女流,绝非齐归对手,只是此刻齐归中毒,功力大打折扣,竟然被玉夫人缠住,而每过一招,齐归的内力就少去一分,三五招过后,竟让玉夫人占了上风。
程宣良心中大寒,虚招化实,电闪而出,陈姓男子难得显出一丝讶色,不过招式不变,精妙绝伦的点到剑影之中的剑身上,一股冰冷的内力急窜而下,将剑势冲的七零八落。
陈姓男子左右腾挪,避开长剑,缩手入袖,长袖挥舞出去,扫在程宣良拿剑的手臂上。程宣良不及换气,一股热浪般的大力倒卷而上,连人带剑被撞的七荤八素,张口喷出鲜血,也是内力不济,若不然不会败的如此干脆。
此时男子右手才握住乐裳掌中的拂尘,同样是这让人头疼不已的冷热内力,不过此番竟然铩羽而归。
诡异内力刚触及拂尘,拂尘上便传来另一股很圆润,很自如的内力,来势平和淡然,却无迹可寻,风轻云淡的卸开陈姓男子的内力。
陈姓男子吃了一惊,愕然望着乐裳。
乐裳双目寒芒闪现,借势点向男子手腕关元。
陈姓男子见到乐裳出招,眉头微微一皱,心翼翼的见招拆眨
三招过后,乐裳内力仍在,男子不惜惊疑之色,双掌施出八成功力,将乐裳震飞。
乐裳落地蹒跚喘息,不过看似还有一招之力。
陈姓男子讶声喝道“你武功不高,内功很好,有些古怪。”
乐裳冷冷的盯着陈姓男子,没有话。
身后玉夫人和齐归一战也分出胜负,齐归方才与陈姓男子硬碰一掌,已受了内伤,毒入腹脏,勉强与玉夫人交手五招,力不从心,被玉夫人一指点倒在地,瘫成一堆肉泥。
陈姓男子疑惑的扫了乐裳一眼,屋中诸人,黑冥教双鹰已无再战之力,只剩下一个云曦和乐裳苦苦支撑,难成大气。
男子冷笑一声道“我看还有谁打扰我的好事。”
“恶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容你胡作非为。”云曦娇躯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刻毒性发作,力不从心。
陈姓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云曦,道“黑冥教果然有些底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让你撑这么久,不过现在么,你越是挣扎,陈某就越心痒难耐,不如就先让你尝尝着男女之事的妙处。”
云曦脸一红,恼色一闪,随即黯然伤神,瞧着乐裳低声道“乐姐姐,对不起啦,没想到把你也连累了。”罢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囚车中的李玄毅。
李玄毅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曦悠悠一叹,以为李玄毅在生自己的气,眼眶微红。
李玄毅最早察觉异状,不过众人都已中毒,李玄毅也难以幸免,只得在暗中下毒的人出手之前让云曦和乐裳先行避开,没想到两人又再回来马棚郑
不过这个时候看来回不回来没什么关系了,屋中众饶一举一动都被陈姓男子尽收眼底。
云曦转头看着陈姓男子,娇声喝道“黑冥教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本姑娘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寒毛。”
“哦,是么,若是这样,等你死了我再碰你寒毛也是一样,反正我讨厌唐家,至于怎么羞辱你们黑冥教都一样。”
云曦气得娇躯止不住的颤抖,心头却也泛起一阵阴寒惊惧,倘若此人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黑冥教真的要蒙受奇耻大辱了。
“不过嘛。”男子拉长声调,斜眼看了一眼囚车中的李玄毅。
刚才云曦的神色悉数落在眼中,淡淡道:“你要舍得你这身皮肉,我就留囚车中你的心上人一条活路,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云曦愣了愣神,此际没有因为男子乱李玄毅是自己意中人时的羞赧,仿佛有那么几分意动。
程宣良挣扎着半跪在地上,疾声道“姐,贼子乱人心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曦神色一黯,低声道“程大哥,是我任性,害了你和齐大叔。”
“姐什么话,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此贼一心与我黑冥教为敌,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可惜恶贼奸诈下毒,不敢堂堂正正与黑冥教一战,属下护卫不力,唯有一死。”
罢程宣良合身扑了上去,还未曾近身便已力竭,越是挣扎,手脚越是无力。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陈某就成全你。”男子狂笑一声,上前几步踩住程宣良手掌,脚下运劲,只听见程宣良手指发出一阵骨裂声,一只手几乎尽废。
程宣良哼也没有哼一声,含忿盯着轻蔑俯视自己的陈姓男子。陈姓男子好整以暇的扫了云曦一眼,原以为云曦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人,没想到云曦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冷静的可怕,移步挡在陈姓男子和李玄毅囚车之间,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轻声道“乐姐姐,你快带他走,我拦住他。”
“走要去哪里”玉夫人扭着蛇腰走了过来,嘲弄的看着云曦,“圣女,他是我的,走不了啦。”
云曦漠然看了玉夫人一眼,淡淡道“你这样的女人,真叫人恶心。”
“恶心”玉夫人声音渐厉,高声叫道。
“玉儿,何必和困兽一般见识,让她们贪图一时口舌之利,还不是一样我为刀俎,她为鱼肉么。”男子又加了几分力,脚下程宣良的手掌已碎成一撮烂肉。
云曦眼皮一跳,哀伤之意一闪而逝,沉声道“你想碰到我,就先杀了我吧。”
男子阴阴一笑,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云曦,若不然玩弄一具死尸的确没什么意思,区区一个燕霜儿还不足以泄去心中欲火。
就在这时,马棚中传来一声轻咳,声音不大,但极为突兀,与眼前诸物格格不入,咳声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听在耳中异乎寻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