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猛烈的撞击水面,蛇身疯狂的扭动起来,不动还好,一动之下红芒丝毫未动,但大蛇蛇身又被红芒割出道尺许长的伤口。大蛇嘶嘶做声,蛇身收紧,蛇头猛然扬了起来,向挂在红芒上的李玄毅咬了过去。
李玄毅处变不惊,弃刀而去,一只手扣住蛇身盘踞的石柱,拍开当关中的机括,擒龙爪电闪而出,锁在光滑阴湿的石柱上,看准大蛇来势,绕到石柱另一侧,避开异蛇的凶猛大口。
如此几下,大蛇没有咬到李玄毅,反而被刺入石柱的红芒割的伤痕累累。
大蛇痛苦不堪,将整个蛇身都盘在石柱上,施出蛮力,就想将石柱勒断。石柱吱咯作响,已能听见碎石掉进水中的叮咚声响。
不单是李玄毅,就是水中几人也暗自骇然,若是被大蛇缠住,再撩的高手也禁不住大蛇几息蛮劲。
不过几人都被眼前异象惊的目瞪口呆,一条远古异蛇就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而围绕在红芒上下翻飞的李玄毅,此时不亚于一头凶兽,直到大蛇施出蛮力,众人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姬子怒最先回过神来,逆弓再张,箭箭不离大蛇双目蛇口要害。
大蛇左右闪避,无法全力对付威胁最大的李玄毅。
壤驷寒山和端木雷也没有闲着,出手不多,但每每暗器所指,定是大蛇必救之处。
连番颤抖,大蛇左支右绌,何曾有过这样落魄不堪的时候,扭动的蛇身渐渐慢了下来。
大蛇一慢,利箭、暗器就更加凶狠,一只蛇眼已被屈永星的暗青子打瞎。
石柱终于承受不住大蛇,一声闷响,从中断了开来。
李玄毅见状急忙抽出无影剑,大蛇再无禁锢,慌不择路的一头扎进水中,或许也没想到今会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眼见大蛇就要窜入水中,忽然从水中飞出一个人影,直直向大蛇迎了上去。
事出突然,大蛇也来不及躲避,索性就这样狠狠的撞了下去。李玄毅几人俱是一脸惊愕,从水中窜出的人影正是东方思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潜到了石柱左近的水中,而出击的时机更是恰到好处,不过就这样迎向一条远古异蛇,无异是自寻死路。
壤驷寒山惊呼一声,应变急速的李玄毅也呆了呆,电光火石之见,就见东方思琦在空中娇躯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来,将将避过大蛇,随手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了蛇口。
大蛇急于逃命,对东方思琦置若罔闻,见东方思琦避开,也不追咬,直直落入水中,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李玄毅只手一张,用出擒龙引凤的绝技,将东方思琦凭空揽了过来,喝道“你不要命了。”
“嘘,你听。”东方思琦淡淡一笑,指了指水下。
李玄毅一愣,还没等明白过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水底传了上来,大蛇消失的水面上冒出一连串的水珠,像珠落玉盘一样跳将起来。
“这是”壤驷寒山惊讶问道。
“火雷珠”屈永星讶声喝道。
“屈前辈好眼力。”
李玄毅心中一动,火雷珠是大齐中府之南一个隐秘世家仗义成名的火器,术营中的炸药虽然威力不错,只怕仍比不过名动江湖的火雷珠。李玄毅看了姑苏娘一眼,叫王横行江湖多年,搜刮出几件火雷珠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玄毅闷哼一声,不便责备,稍显无奈的道”心些,太危险了。”
东方思琦没有应声,远处壤驷葵还在焦急的轻声呼唤。
李玄毅长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先上岸,别再有一条大蛇藏在水里。”
壤驷寒山和翟廖语都打了个寒颤,一只异蛇就这么难对付,如果再来一条,恐怕想逃都逃不了了。五人匆忙狼狈的游到岸上,相视苦笑,都有些劫后余生的惊惧。
李玄毅坐在一块大石上不住喘息,为相柳儿解毒时心力损耗就颇重,水中又是一番激斗,全神贯注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如今上了岸,才察觉双腿已止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哥哥,那真的是一条蛇么”
壤驷寒山苦笑道“算是吧。”
“好大。”壤驷葵呢喃自语道,突然急色问道,“哥哥,王爷,你们大家受伤了么“
壤驷寒山摇了摇头,虽是疲倦,万幸没有受伤,不过李玄毅和东方?思琦都曾被大蛇拖入水中,多少都受了伤。
大蛇虽然没有毒,但咬上一口也不容轻视,李玄毅和东方思琦借着微弱的火光各自草草包扎了包扎伤口。好在几人随身带的灵丹妙药没有遗失多少,用药之后没什么大碍了,李玄毅从中选了几样,让相柳儿服下。
相柳儿脸色虽苍白,但气色已经恢复许多,不用别人扶也能走动了。
壤驷寒山拧了拧衣衫上的水,有些后怕道“万幸这水里只有一条大蛇,万一再有一条,明年的今就是我的忌日了。”
罢,壤驷寒山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几人,原本还在谈的几人突然僵硬起来,用一副魂飞魄散的神情望着壤驷寒山头顶。
壤驷寒山不明所以,刚要向头上望去,壤驷葵连连眨眼,示意壤驷寒山千万不要乱动。
壤驷寒山一愣,心中大寒,虽不知道头顶有什么,但能让眼前这些人露出如此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恐怕是来者不善。
时间一瞬一息的过去,八个人谁也没敢动上一下,最难受的壤驷寒山,不知道身外有什么东西,此刻的的确确是度日如年。
少顷,一阵沙沙声响了起来,壤驷寒山觉得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探了下来。
李玄毅几人都安静的握紧手上兵刃,蓄势待发,一个个都像满弓弓弦上的箭,只要有一丝破绽,就要破弦飞出。
冷汗沿着壤驷寒山的额头滑落了下来,滴到山石上,山洞中静的落针可闻,这一滴汗滴砸到岩石上的声音不亚于在山外听到声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