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毅极快的扫了一眼四周景致,不见有古墓异族中人。
端木雷俯身轻轻敲了敲地面,壤驷寒山几人轻盈迅捷的跃出密道洞口,没有聚成团,三两分开,留神戒备四周暗处。
“后面是监牢,这里又会是什么”壤驷寒山低声问了一句。
“咦,那些石台子上怎么像吊着藤瓜一样”壤驷葵轻声惊讶唤道。
石台异状早已落入李玄毅和端木雷眼中,只是离得稍稍有些远,火光昏暗,虽有轮廓,却不知道近处看是什么样子。
众人身处之地是一个狭长的倾斜空间,像两块平行的大石中间空出来的一片地方。落脚处是平整些的地面,有六丈宽,向左右两边的暗处以一个弧形伸展了出去,没入山体岩石郑身后是一块巨大的横石,难窥真容,该是仙人峰山中基石。中间的空阔的地方不高,约莫两丈上下,斜斜的向上展了出去。头顶的倾斜大石只是寻常山石,表面坑坑洼洼,还有积水从石缝中滴落下来,叮咚作响。而下方的倾斜石面被墓中锐刻成梯田一般的石台,极为规矩,远远望去甚石台不知有多宽,从底下望上去,每一层都有一丈高,层层叠叠。
壤驷葵口中所的藤瓜正是从上面的大石上倒垂下来,有一根主藤,末端拴着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三尺粗细,五尺高矮,像是个硕大的瓜果。圆球状的物件离石台约莫两尺,悬在空中,表面上似乎有些枝叶一样的东西,莫非真是藤瓜。
壤驷葵暗暗生疑,若是藤瓜可是太大了些,再也从未听闻有藤蔓能在幽洞大石上生根结果的。这些藤瓜状的物件间隔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丈上下,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洞中没有旁人,也不曾撞见刚才遇到的异族中人。
李玄毅闻了闻空气的味道,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不浓,轻轻的飘在空中,一闻之后还有些许提神醒脑的感觉,颇是受用。
几人瞧着眼前境况,都有些诧异,不过已然到了这里,有什么玄虚一看便知。就在众人刚要举步之际,端木雷突然眼孔一紧,低呼道“那东西在动”
李玄毅几人心中一紧,凝神望去,果然见藤瓜在缓缓的摇摆着,这里没有风,藤瓜无风自动,必有妖异。
“少主,你先等一等,我去看看。”屈永星不等李玄毅回言,悄然掩身飘了过去。
几丈的距离不过是转瞬即至,屈永星到了藤瓜近处,猛然停了下来,身子清晰可辨的僵硬起来。
几人皆是一滞,能让屈永星失色的事确是不多的。
李玄毅心头一寒,生恐屈永星中了暗算,飞身急闪而出,落在屈永星身后,低喝道“怎么了”
屈永星一指数步外的藤瓜,没有话。
李玄毅急忙看了过去,呼吸便即停顿下来,良久静默无声。
端木雷和坏驷寒山也赶了过来,到了这里才真正看清方才众人以为的藤瓜蔓下是什么东西。
壤驷寒山寒毛倒立,咬牙切齿的喝道“这是什么禽兽才能做出来这样丧尽良的事”
端木雷瞠目结舌的看着映入眼帘的情形,这一根根倒垂而下的藤蔓并非草木,早就已经干枯了。这些藤瓜也并非瓜果,而是一个个囚笼,里面蜷缩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如果就这样,或许看在眼里只觉得污秽些,但却并不只是这样。笼中女子身上裂开七八个血口,每一处都有数寸长,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每道血口上都长着一株紫兰花草,叶生光晕,看着有些仙家仙草的景象,但此时扎根在女子肉身上,简直有些让人呕吐的感觉。
紫兰花草不大,长不过半尺,枝叶也不是很茂密,每一株都生着一个花苞,含苞待放。花草的紫兰叶片一张一合,每一次张合之际,女子就微微抽搐,肉眼可见的从伤口中流出一道鲜血。不过鲜血流不了多远突然就消失了,而消失的瞬间,紫兰花草散发的光晕便会亮起一些,而后又再缓缓暗下来。周而复返,像极了常人呼吸一般,只是这株花草呼吸的却是附身之饶鲜血。
附身女子的身子和脸色苍白的难以形容,仿佛就要透明了一样,连皮肤下的血脉也清晰可见。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惨状,比起这里,幽潭中的大蛇几乎算不得什么。
紫兰花草生长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生在手臂,有的生在腿上。花草依附的女子不能出声,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偶尔能动一动,不过多是颤抖,手脚俱都无力抬起。
“这是什么东西”壤驷葵颤声问道。
壤驷寒山靠近壤驷葵,拍了拍壤驷葵肩头,此际心中多少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跟李玄毅进到山腹古墓,而是后悔不该带壤驷葵看见这些令人发指的丑陋恶校
”以人血饲养,看着飘然若仙,实际上和地府魔草有什么分别”端木雷盛怒喝道。
“花草无辜,有罪的是饲养花草的人。”李玄毅容颜转冷,面有恨意。
“这种花草就不该存活于世”
“这花草叫百日兰,一月生根,一月抽叶,一月开花结果,前后百光景,所以取名叫百日兰。”
“哼,名字好听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害人性命”壤驷葵忿忿叱道。
李玄毅萧瑟一叹,道“只是百日兰刚被世人所知的时候,它的名字并不叫百日兰,而唤作甲子醉,二十年生根,二十年长叶,二十年开花,开花之后未必会结果,若是再等,便又是一甲子光阴。”
“怎会这样”众人一脸惊疑,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