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个月,我们去的地方一定会人去楼空。”
”既然如此,王爷是不是想先下手,如果是寻路入山,我也许能帮得上忙。”任远衫见李玄毅一时半刻并没有缉拿自己归案的意思,连忙请命,只要熬过这一劫,日后再找机会逃走该是不难。
“那也不是,三年之期,是留给他们,也是留给我的。”
任远衫一愣,不解其意,愕然问道“草民愚钝,还请王爷解惑。”
“其实最让我动疑心的是最后离去时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
“活死人。”
“活死人”任远衫背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在自己肩头哈着寒气。任远衫忙不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火光萦绕,人影灼灼,并没有什么鬼影。
“任前辈应该不陌生吧。”李玄毅轻声道。
任远衫嘴角微微抽搐,到了如今再遮掩隐藏,恐怕会惹得李玄毅不快,而这些异常李玄毅想必早就看在眼里了。任远衫深吸了一口气,凝重道“不瞒王爷,这次盗墓,草民就是栽在一个人手里,事后草民才想明白,这个人恐怕就是从古墓中出来的,诱草民入墓定有所图,这个人王爷见过的。”
“嗯,那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气息古怪,此番并没有随任前辈出来,想必眼下还留在山郑”
“就是他“任远衫恨声道:“探墓定穴不难,进到山中,一路上机关不少,但也算不得什么,眼见就到了墓室,竟然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墓中的机关暗器,包括毒药在内,草民都已仔细瞧过,没有遗漏,只是算漏了身边的人,实在是可恨,如果不是王爷搭救,恐怕草民的下场要比这些被奴役的大齐百姓还要凄惨。”
“这么来,任前辈早就落入别人算计中了”
任远衫脸上闪过羞恼之意,良久颓然叹道“错不了,这个后生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草民的,身手见识都不弱,而且还知道这座古墓的来历,草民利欲熏心,一时不查就这么掉进圈套中了,哎。”
“前辈觉得,以这些异族的才智能设下这么严密的一个圈套么”
任远衫眼中寒芒一闪,沉声道“难。”
“的确很难,但如果另有人藏身暗处,指点谋算,那这一切都得通了。与前辈同行男子身上的死气,和我离开洞穴之前察觉到异族族人身上的死气如出一辙,两者必有关联。”
任远衫点零头,心中也有些疑惑,如今听李玄毅起便即明白过来,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费尽心思诱自己入墓,到底有什么企图。
李玄毅猜到任远衫心中所想,平声道“任前辈觉得你身上什么东西是他们最想要的”
任远衫一怔,揪了揪短须,凝神思索,半晌才回道“草民么难道是草民手中的古物不对啊,如果要这些玩意,杀人越货更划算些。难道是”任远衫一震,眼中精芒连闪,答案呼之欲出。
李玄毅轻轻点零头,轻声道“不错,任前辈最为世人所知的就是一身出神入化的盗墓手段。”
任远衫轻咳一声,脸上闪过尴尬意味,垂首不语,不过心中却也明白李玄毅的十有八九就是被人算计的缘由了。
“前辈进出一遭,对这山中古墓有什么见解”
任远衫长吁了一口气,李玄毅坦坦荡荡,自己如果还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莫要再搪塞推诿了。任远衫定了定神道“先前有那个贼人先入为主,草民只以为这里是一座甘朝古墓,一路走下来,里面的确有甘朝机关的影子,如果不仔细分辨,几乎可以乱真。不过现在想想,是草民被墓中财宝迷了心智,有甘朝机关的模样,并非一定就是甘朝古墓,有可能比甘朝还要早。”
李玄毅一怔,诧异道“还要早难道是虞朝”
“最晚也不会比虞朝还近了。”任远衫沉声道:“这些和商朝机关设计类似的地方,并不是那贼子所的甘朝工匠所为,而与甘朝机关相似的原因不为其他,正是因为甘朝工匠传承发扬了前朝技艺而已。”
“原来如此,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只觉得密道墙上的壁画有些突兀,似乎是有人刻意画在上面的,和书中记载的古墓壁画差别甚大,这些画用意含糊不清,偏偏又能让人胡思乱想。”
任远衫赞叹一声“王爷眼力果然不同凡响,入山之前,王爷勘破苍龙七宿的奥秘,草民还以为王爷也是蠢高手。”
李玄毅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知半解,这次只算侥幸。”
“幸亏王爷能另辟蹊径,要不然这次可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任远衫拍了拍李玄毅马屁,言语渐有恭敬之意,“其实这盗墓也讲究个望闻问切,高手观相,借助山川风水走势就能判断墓六所在。差些的就要奔走探查,查看墓穴附近的土质,岩石树木都有学问,还要借助山野异志或是流传下来的书籍记载,十个里能探到三四个就已经算了不起了。”
“这么任前辈可以借山川星象定穴探墓了”
“惭愧,草民也只知道”起这些盗墓的手段,任远衫少见的意气风发,还待再,突然看见李玄毅含笑相望,心中咯噔一凉,额头微显汗意,暗骂一声,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任远衫连忙道“都是雕虫技,难登大雅之堂。”
“任前辈过谦了,你不必太拘谨,盗墓虽是旁门左道,但过往兵乱之时,也不少见掘墓以充军饷的事,算不得有失颜面。”
任远衫心中一暖,若不是与李玄毅身份悬殊,几乎有引为知己的意思。
“这座古墓我只瞧着有些别扭,但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虚,还请任前辈指点。”
任远衫连称不敢,沉声道“王爷,这座古墓不假,但真正让人吃惊的是这座古墓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李玄毅微微一惊,聚精会神的聆听任远衫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