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救我。”何月钩不忿嘀咕道。
“月钩,不可造次,这位公子武功强过你,既有救命之恩,你该道谢才是。”
“。。。”何月钩气结不满道。
“你要怎么”白衣女子清冷问道。
何月钩一滞,别看刚才狂傲不羁,但到了白衣女子面前恭顺的和一只猫儿一般,不敢拂了白衣女子的意思,勉强拱手一礼道“多谢你了。”
李玄毅含笑摇头,神色如故,和声道“我有一事相求。”
“哦,你也有事相求,莫不是也要寻人吧”
李玄毅洒然一笑道“不是,我想请姑娘解我心中一惑。”
“是什么如果我知道的,我定会告诉你。”
周放也留神倾听,李玄毅突然起意赴会,约莫就是为了心中疑惑,此时周放也想知道李玄毅心中的疑惑是什么。
李玄毅神情肃穆,沉声道“我想请姑娘告知山下大石上画着的云顶宫的来历。”
白衣女子一怔,眼中的漠然闲散瞬间敛去,半晌没有应声。
何月钩一脸惊讶的望着李玄毅,神色数变,颇是难解其中意味。良久,白衣女子才淡淡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随口一问罢了,传闻此画出自万梅园,想必姑娘知道它的来历。”
“我的确知道这幅画的来历。”白衣女子语气转冷,反问道:“莫非你在别处见过”
李玄毅沉默不语,没有是,也没有不是,静静的看着白衣女子。
周放眉头轻轻一皱,看来这幅画中藏着什么秘密能惊动李玄毅,一定不会是事。
周放搜刮脑海中的记忆,大齐别处却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的宫殿,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闻奇谈。
在场诸人脸色惊疑不定,不曾想李玄毅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就让白衣女子如此忌讳,想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愿,公子最好换一个,万梅园中的机缘在大齐别处未必能碰得到。”白衣女子冷漠道。
“多谢姑娘,不过我心中疑问就此一处,其他机缘我并不在意,姑娘若是为难那就算了,或”
“或者什么”
“或者姑娘告诉我之后,再收回机缘也无不可。”李落坦然应道。
白衣女子眼中微显惊讶之色,淡淡一笑道“公子好胆量。”罢并没有即刻答复,转头看着覃冲几人,淡淡道,“你们呢,可有想好,”
负剑男子心中愤懑难平,仰长笑道“好一个万梅园,仇某领教了,哼,日后定当再来万梅园领教姑娘绝艺,今日的恩怨暂且记下,异日连本带利一并讨回。”完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哼,不识好歹。”何月钩冷哂嘲弄道。
白衣女子神色不变,淡淡道“打开阵法,放他出去。”
何月钩应了一声,依旧不见如何动作,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负剑男子远远离去,身形隐没在云雾之后。
“该你了。“白衣女子望着覃冲淡淡道,声音很轻,但听在覃冲耳中恍惚间有些催命勾魂的错觉。
覃冲神色一紧,望了一眼地上到了此刻还是不见动静的何朔,脸色阴睛不定,似乎还在掂量着该不该索取万梅园令符。
“雾大了,下山不易。”
覃冲闷哼一声,冷冷的盯着白衣女子,寒声道“覃某再领教姑娘一招绝艺。”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点零头道“好,我便遂了你的心意。”完轻轻从怀中取出一把三寸长短的秀气刀,平声道,“你看好了。”
覃冲微微俯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衣女子素手中的刀。白衣女子淡然一笑,挥手射出飞刀。
覃冲脸色一变,紧接着又是一愣,这把飞刀飞的很慢,大异刚才刺伤负剑男子的出手,在场诸人都看的真真切切,想不出这么慢的一把飞刀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就在众人愕然不解之时,飞刀突然变速,像是虚空中有力道送了一程,飞刀倏忽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到了覃冲眼前三尺外。
覃冲心中一寒,不过心神全在飞刀上,不至于措手不及,功聚双掌,流沙心法狂涌而出,扫向飞刀。
眼看气劲就要罩住飞刀,这把数寸长的刀忽然解体,分成了数枚暗器,有些像是飞蝗钉,有些像暗青子,还有些透骨钉,还有些干脆就是稀奇古怪的模样,根本叫不上名字。
飞刀解体之后四散飞了出去,有快有慢,有曲有直,还有支竟然绕了一个圈,刺向覃冲后颈。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寒气,飞刀分解之后看清其中并无机括布置,竟然就只凭女子手劲生出这些变化出来,每一支都取要害或是气劲难及之处,眼力、臂力、腕力,妙到巅峰,几乎是数个暗器高手同时出手,骇人听闻。
覃冲脸色大变,哪敢再有留手,使出十成功力,将全身上下围了起来,稍有不慎就要死在这夺命追魂的暗器之下。
周放数了数,一共十二支暗器,每一支就刁钻绝伦,更可怖的是这十二支暗器无一相似,根本不敢想一个人如何驾驭的了这些繁杂的暗器。
覃冲肝胆俱裂,怪叫连连,勉强将这十二支暗器挡在身外,还不等覃冲松口气,突然眼角一亮,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银针直刺咽喉,看见时已穿过流沙心经布下的气劲,就这样施施然的夺命而来。
覃冲惊骇欲绝,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银针刺到了咽喉。
覃冲双目一黑,就觉得喉间一疼,暗叫一声此命休矣。
场中静了下来,静的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覃冲缓缓睁开眼睛,差点喜极而泣,自己竟然还活着,连忙探手一摸,银针刚刚刺破肉皮,就这样颤颤巍巍的挂在咽喉处。
覃冲劈手拔下飞针,宛若蛇蝎一般抛在地上,连退数步,大口喘息了几声,压下心头惧意,拱手一礼,头也不回的匆匆出了万梅园,留下几人瞠目结舌的望着白衣女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