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还说跟你聊天有意思,怎么现在你就给我来这么一道,什么叫做没什么话题!
随便聊聊嘛,说说你学校里的事儿,说说你个人的情况!”
男人脸上透着失望,可见在男人的眼中,林凡似乎并不是一个擅长配合的人。
“你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八卦周刊的记者呢!
我只是个穷学生,能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在学校里无非就是上课下课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小事!
学校倒是有着好的想法,让我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但有意义的事情都会花钱呀,没钱的我们,只能让有意义的事情逐渐变得没意义,让花钱的事情变得不花钱,仅此而已!”
林凡胡言乱语的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学校里的事情,他差不多都快忘光了。
现在男人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林凡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听起来和我们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难道这几十年来学校都没有什么变革吗?”
男人干笑了几声,脸上所透露的无奈,也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无聊。
“学校嘛!数年数十年的在那里摆着不变,人还是那些人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离去,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到来,老师还是那些,教材也是那些什么东西都不变,又能够玩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其实说起几十年前,我倒是挺有兴趣的,不妨你跟我说一说当时你在学校里的事情,顺便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对你做个了解!”
林凡举一反三的说着,即便他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但既然话题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他便也就顺便,随口问了那么几句。
男人倒还真够认真,问题问到了这儿,那便打算回答,他可能也是真的无聊,所以什么事也想提两句。
“我当时上高中,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那学校还不能算是学校,顶多算是一个破旧的学堂。
学校里总共只有两个老师,据说是从平民区下岗就业来这里的,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做过什么工作,反正教学教的是真不怎么样。
不过平民区与贫民区的区别终究还是存在的,即便是下岗职工来到这里,那也是足够受人尊敬,因为他们两个清一色全都是五品器械师。
估计你也想象不到当时的景象,五品器械师所带来的影响,那可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当时为了建立那个学堂,据说贫民区很多的家族都出钱资助,并且一度资金还达到了比较高的一个层次。
只是不知道后来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反正最后学堂是没剩下多少。
两个老师只带了我们一届就匆匆离去了,很多人都说他们捞了大笔的钱,然后回到了平民区,继续做起了他们的老本行。
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言而已,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他们的,至少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们那一届学生,总算是开了些眼界。
什么叫做真正的强者?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几个,不过当时在我的脑海中,那两位老师便是真正的强者。”
男人陷入了回忆之中,一个30多岁的大男人,居然也能够把自己放回到十几岁的年龄。
此时林凡倒是与他产生了些许共鸣,毕竟他们二人此时的状态都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林凡的情况要比男人更好一些。
“听起来倒是挺怀念的,那后来呢?”
当前这个话题,倒还真的引起了林凡几分兴趣,反正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情况,对林凡总归是有帮助,所以他倒也很乐意听这些故事。
“后来……唉!哪有什么后来呢,两个老师走后学堂自然也就解散了,我们那一届学生虽说是毕业了,但却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出路!
有些人想要去闯闯平民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闯出名声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即便有些人真的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一切,但在这期间他们所遭遇的痛苦,却也是世人所不能想象到的。
我呢,自然是要普通一些,没有什么宏图大志,这辈子也就打算呆在这贫民区里虚度余生!
如果有幸能够遇到几个知己的话,倒是可以好好的交流一番,互相做个伴儿,如果没有的话,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男人一言落尽,气氛则是逐渐沉重起来,所谓的孤单似乎就是像男人所说的那样。
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家人,一无所有,如同一叶孤舟在大海中飘行。
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风浪在等待着,反正就是漫无目的的漂流,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唉!”
林凡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感同身受,亦或者是自己真的有些可怜面前这个男人。
“贫民区里很真的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即便我们怎么努力,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
大哥,其实你也不必困扰,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吗?”
林凡想凭借自己那几番言语,去给予男人安慰,可最终他却也是失败收场。
男人嘴角扬起,露出笑容:“我从来没有厌恶过孤单,至于畏惧那更是谈不上,我只不过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于我而言有些无聊!
生活需要多姿多彩,哪怕每天被人追杀,那也应该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远离了我!
即便是痛苦与折磨,也是躲得我远远的,根本就不敢近身于我丝毫!”
男人的话,林凡渐渐有些不懂了,如果这是一种炫耀的话,那似乎也有些不太切合实际!
“你尝试过被人追杀吗?那种亡命天涯的感觉?”林凡问。
男人扭头看了林凡一眼,嘴角仍旧挂着笑容。
“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或许这个问题早就应该有人问起,只不过那些人就是没脑子!
亡命天涯的感觉我没有体会过,贫民区内我找寻不到这种痛苦,即便我很配合,那也从来没有人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