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万花筒强压住内心的恐慌,满脸紧张的说。
“这还用得着你预感?你瞧外面都开始赶大集了!”
万花青斜视着外面街道上来回推攘游走,不住扫视左右的人群,呆滞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绝望。
“坏菜!这会逃出去简直就是作梦,而且我们还没有后路可退,这是要憋死在这了吗?”
万花筒瞄了一眼外面的人群,立时慌张的眼神中涂满了绝望。
万花青僵硬的点点头:
“电线杆子上站着四只妖,街面上还有搜捕我们的人,这不就是天罗地网嘛,咋个逃走?等着吧,等他们发现躲藏在缝隙中的我们,然后我们就会被抓去识妖堂,作成两道菜了。”
“啊!被抓去识妖堂作成菜!四哥,你开玩笑呢吧?”万花筒一皱眉头说道。
万花青冷笑一声说:
“呵~这个时候我开玩笑?花筒,想必现在你还不知道麻将镇的识妖堂是干什么的吧?包括花包师兄派我俩来抢识妖谱你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万花筒挠挠头说:
“识妖堂不就是一家供麻将镇上的人们认识妖的一家店嘛!花包师兄派我俩来抢识妖谱还不是为了以后让我们卜卦镇上的人们能通过识妖谱认识各种各类的妖嘛!不然还能怎样?”
“一猜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回答,花筒啊,你太天真了。”万花青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我太天真了?”万花筒一脸懵逼。
万花青撇了万花筒一眼说:
“本来不想让单纯的你知道这种邪恶的事情的,可我一想我们俩今天凶多吉少,有可能要嗝屁,那么我就给你讲个清楚,也让你死个明白不是吗?”
万花青低叹一声,捏了捏鼻头说:
“其实麻将镇上的识妖堂并不是一个像它表面意思上,一家认识妖的店,实际上识妖堂则是充满罪恶血腥,讲究五色俱全,到底煎炒烹炸的一家专门吃妖的店,所以食妖堂才是它的正解呀!”
万花筒一听,心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
“啊!吃妖的店?”
万花青点点头:
“很惊讶吧,我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吃惊。你就想啊,如果真是一个简单认识妖的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厨师在里面上班呢?”
万花筒如有所悟的一点头,瞳孔瞬时放大:“所以识妖谱就是……”
“没错啦,识妖谱其实是食妖谱,通俗些讲也就是菜谱了。”万花青说完,噗的一吐气。
万花筒连忙把别在后腰上的一半识妖谱拽出,拿在眼前,翻动几页,仔细的一看,立时鸡皮疙瘩就起满了全身,惊的嘴巴一时难以闭合。
他支支吾吾的念道:
“麻辣鸡妖块……将一只鸡妖剁成小块……加盐、生抽、花椒、姜、醋、料酒腌制入味……天呐!这也太……太……残暴了吧!不过这味道应该……”
万花筒看着拿在手上的识妖谱,舔舔嘴唇,咂咂舌,咕噜吞了一口口水。
“喂,万花筒你想什么呢?忘了花包师兄讲的作为一个好的捉妖师的准则了啊?”万花青啪的一拍万花筒肩头说。
万花筒赶紧收回心思,一本正经的说:“没忘没忘,花包师兄讲作为一个好的捉妖师的准则是,只捉妖,不杀妖。”
万花青一点头:“吃妖就更不应该了,所以为什么花包师兄叫我们抢走识妖谱你也知道他的用意了吧?”
“知道知道,花包师兄让我俩把识妖谱抢回去是为了让识妖堂没有菜谱,做不成菜,从而也就吃不了妖了,可以让很多妖避免死的命运。”万花筒回道。
“讲的没错,给你个赞!”万花青向万花筒竖了竖大拇指。
“可是我想说的是,就算我们把识妖谱抢回去他们就真的做不成菜了吗?据我知道,一个好的厨师他的脑子就是菜谱啊。还有就是,我们现在还有可能把识妖谱抢回去吗?”万花筒瞅着外面街道上的人群说。
“是啊,花筒讲的确实没错啊,就算把识妖谱抢回去,就真的能断了他们想吃妖的欲望?”
万花青也把视线移动到外面街道上的人群身上,看着那些人满脸的愤怒和急躁,长长的叹了一口叫做无奈的气。
“四哥,现在怎么办?”万花筒问。
“暂时没有办法,等着吧,总不能我俩现在就冲出去让他们抓吧。只要我们一时不被发现,就有逃跑的希望。”万花青答。
“哦!”万花筒点点头,将背着实的靠在了麻将馆的东墙上。
鱼水街上搜寻万花青和万花筒的人越聚越多,杂乱的骂声在街面上接连不绝。
“那俩偷识妖谱的小贼让我逮着,一准把他俩塞进搅拌机里,绞成肉泥,包饺子吃!”
“麻辣他俩!麻辣他俩!虽然我这两天生痔疮,我也要麻辣他俩!”
“只要让我抓着他俩,我就把他俩红烧……”
人们在街面上边找边骂着,本来一双双白里透黑的正常眼睛一被愤怒灌顶,全都变了色。
红的!
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红的!
像血染了一样红!
同时他们的脸也变得狰狞,一团团的黑气附着在了他们的脸上。
立在电线杆顶端的那四只鸟,也就是那四只妖,丝毫不被下方街面上的糟乱场面而打扰,四双犀利的眼睛依然不眨一下的盯着麻将馆西屋的窗户。
“我去!这么大的阵仗啊,看来抢识妖谱的那俩小子今天百分之九十九的要玩完了,太傻了,你说你抢啥不好,为什么非抢识妖谱呢?这不是作死嘛!”
花红中躲在麻将馆里,扒着大门门缝向外看着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看了,不看了,我还是回西屋继续盯着一饼去吧!”
花红中噗的吐一口气,转身向西屋走去。
路过放着肉盆的麻将桌,花红中又从里拿了一块丢到嘴里嚼着。
之前说是给刘一饼炖的肉,此时却被花红中一会吃一块的吃的露了盆底。
花红中迈进西屋,瞅了眼立在窗台上的闹钟。
“我去,马上就中午12点了,按照麻将叔说的,我现在要给一饼抹牙膏了。”
说着,花红中赶忙咽下嘴里的肉,走到床边俯下身子,把盖在刘一饼身上的毛毯扯了下来。
毛毯一被扯下,刘一饼后脖颈上的疤口立现。
只见此时刘一饼后脖颈上的疤口已经裂开,尖尖的骨头在疤口里露了影,呼之欲出。
“哎呀,裂开了!”
花红中瞅一眼,赶忙伸手把放在一旁桌面上的特效牙膏拿起。
然后快的拧开装着特效牙膏的小瓶的盖子,把瓶口对准指肚挤出些许。
接着俯下身,正准备把沾了牙膏的手指向刘一饼后脖颈的疤口处伸去。
就这时咻的一道黄光从窗外射来,突的打在了花红中沾了牙膏的手指上。
“咔吧一声!”
花红中的手指关节就错位了。
“哎哟,娘哎,我的手指头!”花红中一把捂住手指,一屈身子,呲牙裂嘴的叫起了疼。
窗外那根电线杆顶端立着的四只鸟,看着西屋吱哇叫疼的花红中,发出了叽叽喳喳的笑声。
喊了一会疼,花红中竖起头来,咬牙忍痛的瞅了一眼刘一饼后脖颈上的疤口。
只见那疤口又裂开了一度,尖尖的骨头往外冒出一截。
“我去,冒的这么快!关键时候手指头咋还扭到了?不行,不行,我不能顾自己痛痒了,现在一饼最重要!”
说完,花红中直起身,从一旁桌面上摸过装特效牙膏的小瓶,换了另外一根手指头,把指肚对在了瓶口。
刚要挤,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喂,兄弟,干啥呢?”
这突然的一声把刘一饼吓得一激灵,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同时被他拿在手里装特效牙膏的小瓶也嘭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特效牙膏迸溅的到处是。
“是……是……是谁在我后面。”花红中结结巴巴的问。
“我啊!”一个干瘦的身影从花红中身后绕到了他的身前。
花红中闭着眼不敢去看那人,结结巴巴的再说:“你……你……你是谁?你不会是妖吧?”
“哇塞!天才啊!恭喜你答对了,加一分。”那个干瘦的人说。
“啊!真是妖……真是妖的话那我就晕了!”
嗷的一声,花红中不磨叽的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干瘦的人一看晕倒在地的花红中,叮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晕的真快,加一分!”
这话落地,嗖嗖嗖三道黑影从窗外闪进了屋里。
三道黑影一触地,腾的一变,即成了一高,一矮,一胖三个人形。
一高一矮!
一胖一瘦!
这熟悉的组合岂不正是前天晚上来麻将馆假装打麻将,实际是为了给刘一饼割出妖骨的那四只妖!
再看窗外那根电线杆,立在顶端的那四只鸟已消失无影。全员进了麻将馆西屋。
“大哥,胡麻将去了西部沙漠找倒霉老头东方不亮,这废物又被吓晕。”
说着,一指晕倒在地的花红中:“这下师父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变成妖了!”瘦子看了一眼胖子,满脸绽笑的说。
胖子点点头:“讲的是这么回事。”
高个一撩头发:“还要三天时间呢,大哥二哥,我们要小心谨慎才是。”
矮子环抱双臂,一点头,一脸严肃的轻声说:“三哥说的没错,我们要万事提防,别让那伙外地妖听了风声。”
“嗯!”四人一齐点点头,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趴在床上,自昨晚昏迷还未醒的刘一饼。
“咔咔!”
尖尖的骨头又从刘一饼后脖颈上的疤口里冒出一小截。
高矮胖瘦一看,嘴角一同撇出上扬45度的喜悦。
正这时,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声。
“你们快来看,有俩人藏在夹缝里,他俩是不是万花青和万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