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魃,而非魃傀?难道是潜水的魃又出来冒泡了?魃傀不知所踪,魃又趁乱而出,看来这是早有预谋啊!”
笑依依听火大街传来的求救声,脑子里快速涌现出此等想法。
“可如果是魃的话,仅凭我现在的捉妖能力,怎可能斗得过呀!”
笑依依心中泛起犹豫。
犹豫间,她将视线看至大饼店里揉面团的妈妈,又想:
“若加上我妈的功力,或许能与魃斗上一回,然而问题是我妈上了年纪,且又沉寂多年,从未承续姥姥衣钵,将大饼捉妖之技法烂熟于心,该是生疏了不少。
假如此事我再叫上我妈出头,恐是危险居多。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我妈知道这事,我又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是关系麻将镇上所有人的安危,看来我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想完,笑依依狠下决心,攥紧小拳拳,毅然决然向火大街声音传来的地方迈步而去,期间不住给自己打气。
“笑依依你一定行,笑依依你是最棒的!”
就这样,正义满满的笑依依为了麻将镇百姓,不思自己安危,舍小我顾大我的向着危险昂首阔步行进。
女中豪杰,当之无愧!
要是将此与刘一饼相比,他可只能是汗颜的份了。
说白了就是窝囊、怂蛋!一个不如女人的软饭爱好者。
可话又说回来,刘一饼怎又愿意袖手旁观呢?
说到这,我们再把镜头转移到此时在麻将馆一直为笑依依提心吊胆,急得不停在屋里转圈的刘一饼先生。
麻将馆大门牌匾上仅剩的那个麻字,在本就孤独的基础上,又被蒙上了夜的颜色。
由此变得模糊朦胧,麻字的可见程度越来越浅。
厅堂连至西屋,刘一饼就跟双腿打了鸡血,不嫌累的摩擦鞋底,恨不得把鞋底磨透,让肉做的脚底板也尝试尝试与地面摩擦的刺激感。
此时此刻先为被刘一饼踩在脚下的鞋子祈祷三分钟,希望有棱有角的地面保它周全。
“唉!现在也不知道依依怎么样了,可真是的,依依怎么也是捉妖师呢,这种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行当哪是一个柔弱女子做的呀,只希望那四只妖可以保护好依依,千万不能让魃傀伤害到依依。”
刘一饼一边走,一边双手合十为她担心,祈祷。
正这时,麻将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扣响。
“是谁呀?”
刘一饼听到动静停下身来,向外好奇问道。
“是你此时此刻无比需要的人!”门外回应。
刘一饼听声音是一个老头的声音,与自己师父胡麻将的音线多少有些相似,一开始还让刘一饼误认为是他师父回来了。
“师父!”刘一饼激动的向大门跑去,咣啷一声把大门打开,打眼一瞧门外之人并不是他师父,顿时失望满脸。
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说道:“今天休息,麻将馆不开张,大爷你请回吧!”
站在门外那老头一身道士打扮,后腰别着拂尘,右手托着罗盘,左手还举着一把黑伞。
样子看上去既不古雅也不流行,简直就是混搭出格到不伦不类。
刘一饼刚要关门。
老头一把拦住,微微一笑说:
“小伙子,许多年不见倒是精神很多,看来胡麻将把你照顾的不错。”
刘一饼一听老头嘴里冒出他师父的名字,心想他应该是师父胡麻将的故交。
于是松开大门,眉头轻轻一皱问:“老先生,你是?”
老头一笑:
”哦,老夫名为周日,常年在千喜镇靠算命过活,麻将镇上有一亲生兄长,唤作周末。”
原来这老头就是之前给孙超赞算命,说他以后会一直霉运缠身的周老头周日,与周末,也就是周八条他爷爷是同胞兄弟。
“哦!原来你就是周八条说的那个常年不着四六,呸,不是不是,是常年不着家的二爷爷周日!”
刘一饼满是震惊。
周日老头一点头,淡而一笑:“没错,是我。”
“那按辈分我是要叫你爷爷的,周日爷爷快屋里请。”
刘一饼赶忙礼貌的将周日老头请进屋里。
周日老头先围着麻将馆厅堂转一圈,然后走到木柜前,对着放在上面的那张七人黑白照片看了起来。
看的很入神,表情错综复杂,不时流露出一丝怀念和遗憾。
“周日爷爷请喝水。”
刘一饼双手捧着一杯水,举到周日老头面前。
周日接过水,讲了句多谢,顺手把水放到了木柜上。
眼睛又在黑白照片上盯了一会后,继而将视线转移到刘一饼身上。
周日老头又是一笑说:“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麻将大哥还是那么念旧,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一饼吧?”
刘一饼礼貌的笑着点点头:“周日爷爷好记性,我叫一饼。”
“你今年是……”周日老头掐指一算继续说:“22岁了。”
“是的。”刘一饼连忙点头。
“22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已是白须插颚,而一饼你却是年轻正盛啊!真是叫老夫羡慕不已啊!”
刘一饼听周日老头拽文,不知怎么样接下去,只是嘿嘿傻笑,以表示尊重客气。
“你师父去了西部沙漠?”周日老头笑笑,转脸继续看着黑白照片说。
“周日爷爷算的太准了,没有错,我师父就是去了西部沙漠。”刘一饼一脸崇拜说。
“嗨!挂在写字板上的字里行间就有答案,何必掐指算之,眼睛多瞟几下一切就都知晓了。”
周日老头还是笑笑说道,可见这老很爱笑。
刘一饼略显尴尬的也跟着笑笑:”也是哦。“
“那你的妖骨也终于长出来了?”周日老头转回脸看着刘一饼又问。
“这个……我……”
刘一饼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浑身不自在的想把自己往犄角旮旯藏去,让周日老头看不到自己后勃颈上的妖骨。
可周日老头早就尽收眼底。
“不必拘束于我,早在22年前,你还未出生的时候,我就算得了你今天的遭遇,当时与你师父说以后千万不要收留一个叫刘一饼的孩子,可你师父他非是不听,到头来还是收留了你。
我看他收留你的决心已定,再不好说劝,就又告所他以后千万要看管好你,不能让你的妖骨长出,可是现在呢?咳咳!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啊!”
周日老头说着,刘一饼听着。
刘一饼眼神中的光随着周日老头的解说不停转换,惊讶!忧伤!逃避!深深的不自在!
直到最后他讨厌起了周日老头,心里骂他不懂什么叫婉转叙述,听得心里膈应的难受。
“其实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并不全是坏事,一饼,一见面就讲这些,听不听得进去的,还望见谅。好了,闲话以后再叙,此刻情况紧急,我们步入正题。”
周日老头话锋急转,不容刘一饼表达下豁达的度量,讲句“说什么没关系的,我听得进去”,就又继续讲道:
“首先第一件事,是那只秘密出没在麻将镇上的魃,此魃非其它魃,它不仅暴戾,而且很有计策和头脑,为了几十年前的那件事,它会在麻将镇展开疯狂的报复,为了避免惨不忍睹的灾祸发生,这件事还要你亲自出马才能暂化干戈。”
“几十年前的事?我出马?”刘一饼听得满是糊涂。
“其余事情你暂且无须知晓,接下来只要你按照我的说法来做,便可还麻将镇于无事。”周日老头一笑说。
“这个……我……我能行吗?”刘一饼满心忐忑。
“你行,除你之外再没有比你行的了。”周日老头严肃认真的说。
“我如果真的能让麻将镇不生魃乱,那我……那我就做。”
刘一饼只能这样选择,虽然他心里涌满了犹豫,但是他考虑到这镇上有很多他爱的人,有他想去守护的人,也就豁出去了。
“好,有魄力,如此看来麻将大哥这么多年也没白白照顾你。现在就有一件要紧事要办,你且随我来。”
周日老头说完,把拿伞的手腾出,将伞别在背后,然后一把抓了住刘一饼的肩头。
“周日爷爷,去哪?”刘一饼好奇的问。
周日老头没有说明,只是大喊一声“霹雳瞬移”。
咔嚓一声!
周日老头带着刘一饼瞬间消失于麻将馆。
再等他俩现身后,已经来到火大街。
初次接触快速瞬移的刘一饼晕头转向的站在火大街上,努力控制自身的稳定性。
等刘一饼控制住自己,将目光聚集到一幅情况无比危机的画面上时。
他只感觉全身所有细胞都被滚开的热水煮沸了一般,神经接近炸裂的嘶喊:
“依依,快离开那里!”
无比危机的画面是这样的:
笑依依正向瘫软在地上的一个精神因受到极度惊吓,陷入极度崩溃的女孩子进行温和劝慰和耐心疏导,企图能让那个女孩子的精神恢复正常,以免疯掉。
然而在笑依依身后,一团戾气非常之大的黑气向她极速冲来。
黑气中卷着锋利无比,滴答鲜红血色魃刃,类似于指虎一般形状,眼看就要到笑依依后背。
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