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双方对话的李刚笑容戛然而止,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此时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城墙之上的马旭等人,他数年之前开始出任这上庸关守军之时便开始拉拢城内守军之中的头领。
像是马旭他们这些担任要职高级将领,各种礼物没停过,甚至得到的美貌歌姬也会送给他们。
他自以为经过两年的相处,这些人应当已经彻底被他拉拢,但是此时此景却很明显的告诉他。
所谓的大权在握,成为一方诸侯不过是一个美梦而已,以他现在的处境,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另一边,陈鸿宇目睹了李刚的神色变化,差点笑出声来,至于周围的众人都是直接笑了出来。
他们都是出身边军,此时看见李刚神色转换的丑态,自然是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
“去,把李刚给我押过来!”陈鸿宇笑道:“我要让他看看我们这些图谋不轨之人是如何审理他的。”
说到这里,他转身看向旁边的小太监安抚道:“张公公,看来这回去玉京的路上要劳你多费心了。”
这李刚本来因为父亲李良的原因,即便以后不一定会再得到重用,也起码是生命无忧。
但是他走的这一步臭棋直接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反贼的身份,到时候恐怕就是压到玉京直接处斩了。
张全此时双眼微眯,咬牙切齿道:“周将军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会让这李刚舒舒服服的到达玉京的。”
他自幼家中贫寒,被送入宫中当了太监,不知道经历过多明争暗斗才走到这个位置。今日要是这李刚对上庸关并将掌控力强一些,他恐怕就得死在这里。
将那李刚和身旁的几个亲信押解下去之后,陈鸿宇便开始正式接手上庸关的大权。
因为这些守军都是出身尹正手下的边军,再加上陈顺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他很快就接过了上庸关的大权。
……
开元十三年四月二,陈鸿宇走出府邸,便听到不断有着喊杀声传来,这是守军在出操。
自从半月前他来到上庸关之后,便开始不断操练守军。
之前李刚担任上庸关守将之时,从来不管这些事情,都是靠守军之中的几个将领去操练,再加上这些将领还不时被他拉去吃饭喝酒,因此这守军的战力比起原先是边军之时要弱了不少。
走到校场视察了一番,陈鸿宇这才回到城头,开始处理一些杂务。
就在此时,却是有着护卫通报,张全带着圣旨而来。
“圣旨?”陈鸿宇一脸惊讶,这应当是乾帝有什么动作了,他这些天在上庸关的生活可是清闲无比,还以为这种清闲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陈鸿宇见到张全之后发现他面带一丝焦急之色,不由笑道:“张公公,何故愁眉苦脸?”
张全叹了一口气,道:“周将军你有所不知,如今陛下的政令愈发荒唐,昨日之时,大乾十三州有七州州牧起兵,打出了清君侧的口号。”
闻言,陈鸿宇却是有些明白了张全为何如此苦恼。与尹正这个大将军府相比,还是张全他们这些宦官拉仇恨拉的足,此次这些起兵的州牧却是打出的口号是清君侧,清的就是他们这些宦官。
至于为何这些州牧可以举一州之力起兵,却是因为乾帝俩年前不知怎的发了疯,让州牧有了统管一州军政的实权。
“那不知此次陛下的旨意是?”
张全闻言,看了他一眼到:“此次青州王家也是起兵的一家,由王牧率领三万士卒前来玉京,正好途径南三关,陛下大怒之余对于十二关守将都下了旨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此次陛下恼怒异常,旨意很是严苛,将军做好心理准备。”
陈鸿宇闻言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待的张全宣读旨意之时,他这才明白了张全所言的严苛是指什么。
乾帝知道他与王牧交钱匪浅,因此不但要求他将青州兵阻拦在上庸关外,还让他生擒王牧,如若不然军法处置。
此时,他都有些怀疑乾帝当年是如何坐上皇帝的位子的,据说当年他也是击败了其余皇子这才成为了太子,莫非先帝眼瞎?
大乾本就风雨飘摇,怎的这乾帝还这般作死行径,他都有些想不通尹正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人死心塌地。要不是因为尹正,他早就不在大乾这艘破船上呆着了。
接过圣旨,送别了张全,陈鸿宇这才回到卧房。
手指轻轻划过剑身,听着剑器发出铮鸣声,陈鸿宇不由陷入了沉思。如今已经与王牧三年未见,想来以他的天资也必然已经进入了性道第三境阴神之境,就连命道恐怕也会进入第三境。
……
又是七八天,这一日,陈鸿宇立在上庸关城头向着远方望去,就见得无数士卒自远处行来,这些士卒正是青州兵。
军阵上方,“王”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片刻过后,大军停了下来,就见得军中有着一骑向着上庸关城门而来。
城门之上,陈鸿宇看的分明,来人正是王牧。三年未见,王牧已经蓄起了胡须,更添了一分成熟与威严。
“青州王牧,率青州驻军参与玉京会盟,清君侧、诛佞臣!”王牧声音肃穆无比,传遍整个上庸关城头。
“上庸关守将周瑜,奉陛下之命,在此专侯!”
顿了一下,陈鸿宇继续道:“牧之,有我在,今日这上庸关你是过不去的!”
另一边,城下的王牧却是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颇为感慨道:“公瑾,隔着十余里,我都能感觉得到你赤云剑上的寒意。
自兰台一别,我常在梦中见到公瑾!
总是盼望着,盼望着何年何月能与你把酒言欢!”
说到这里,王牧仰头看向上庸关城头身着白虎明光铠的熟悉身影,嘶吼道:“公瑾,你忘了我们昔日的交情了吗?”
陈鸿宇叹了口气,脑中闪过此前与王牧相处的点滴。三世为人,虽然在一众朋友之中与王牧相处的时间不是最长,但他却是与自己关系最为亲近之人。
可惜,因为尹正的原因,自己也是牢牢的绑在了大乾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抽出腰间赤云剑,朝着城墙下方一划,剑气飞出,在王牧身前留下一道十余丈的狭长沟壑。
“牧之,多说无益!今日你我分属双方,你应当也清楚我们俩谁都不会做出让步。不如先来一决高下,让我看看你这三年来修为进境如何。”
说着,手中赤云剑指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