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消毒水味让洛里安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还活着

“醒了？”

断角头也不回的问道，洛里安用双手将自己撑起来，他以为自己在医院，可大错特错，这里明显是废弃的野战医院，而且堆满了杂物

“这里是我一个临时的据点”断角坐在转椅上转过来，卸去装备的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不过黑色的头发却黏在一起，身上的白大褂也是破破烂烂的

在他那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实验用品，还有各种笔记，当然，更显眼的是那瓶红色液体，加上洛里安手臂上的疼痛感，他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不友好

“别误会，我不是拿你当小白鼠，只是例行检查”断角耸了耸肩，同时侧开身，桌上还放着一台手提电脑和PDA，上面是DNA基因组还有洛里安的个人档案以及身体电子调查报告

“你是感染者，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洛里安从床上下来，拿起一旁叠放在一起的衣物，没错，他现在什么都没穿，内裤都被拔了

“你知道，我是个科学家，各种方面的，武器、医疗、生物、工程、电子……好吧，你也知道，我是个感染者，但没有得这个该死的矿石病，我的父亲曾经是这方面的科学家，他希望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歧视感染者，结果却因为这种病而死掉，所以我打算将这个遗愿完成”

说到这，断角拿起那瓶血液样本：“我之所以当佣兵，就是为了合理的周游世界，为了找人类和矿石病患者不同的DNA做研究，所以你看，我根本就没打算把你解刨”

倒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洛里安穿戴整齐后，走到桌子面前，上面的调查报告很完整，只是看见感染程度时瞳孔缩了下

18.9

“如你所见，你现在是个重度患者，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已经成为那些极端分子的同类了，但不同之处还是有的”断角指着电脑屏幕上人体显示图：“告诉我，这里有几种颜色”

“只有蓝色”

“没错！这就是不同之处！”断角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这个科学家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义：“你的体内明显有着矿石阴影，但我的探测仪却显示你没有！我反复做了检查和测试，最后得出来一个结果！”

“你可别和我说，我和这天杀的东西融合了”

“额，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被抢走话题，断角显然很尴尬，不过很快就被事实的兴奋所代替：“你的感染程度已经接近19，按照道理，在10%的时候表面就已经有晶石了，而你没有，你依旧体无完肤，甚至获得更变态的体质，我从你的DNA和其它患者的DNA进行对比和模拟融合，我发现你的血液完成可以称之为血清”

换句话来讲，洛里安的血液是所有感染者的血清，体表的晶石将不在继续蔓延，体内的晶石也会逐渐被“融合”，就是不知道感染程度超过20还会不会晶石化而死去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美好却好似不切实际的想法，是断角通过幻想出来的，毕竟他也说了，他是做的模拟融合，实际行动等于0

“听着，在听你的疯狂理论前，我能问个事情么？”洛里安显然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他完全把这个东西当做天方夜谭来看，这就好比一个华夏狙击手打掉八百米开外一个狙击手那样可笑

“什么事？”

“这里是哪？我是说地区”

“这还要问么？”断角指了指野战医院的大门，意思是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洛里安也出去看了，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应该刚下过雨，这里算是一条破败的街道，生活在这的人都是感染者，不同于高加索的那些废墟之城，这里的感染者显然过的日子仅次于人类普通的小镇

“欢迎来到黑钢国际，这里是为数不多可以让感染者过上正常人类生活的地区，如果你想问更详情的地点，阿尔卑斯山附近”断角跟在身后走出来，指着野战医院这座半建筑半露天的后方，哪里，真的是阿尔卑斯山……

“……你是黑钢国际的佣兵？”

“哇哦、哇哦，伙计，我是佣兵没错，可不代表我是黑钢国际的佣兵，我只是他们的老顾客而已，当然，我也会在他们这里接一些单子”断角将他拉回夜野战医院里，一边给出解释：“虽然黑钢国际不参与任何政治，但他们也不会看着钱从自己地盘上溜走，你要是想在这里过好日子，你可以和他们做一笔交易，来证明你的价值”

“我可没安度晚年的打算，我只想问，既然你是他们的老顾客，那你带我去东欧没问题吧？”

“东欧？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情况？”

“正因为如此”洛里安平静的和他对视，几秒钟后，断角败下阵来，只见他举起双手说道：“好吧，我可以把你弄过去，但我也要利息”

“我现在可没钱”

“我也没乞求你有钱”断角指着他的手臂：“我要更多的血液样本，越多的话，而且你在东欧期间我能提供你更多的物资，先别打我，这叫等价交换，更别说放血有助于人体新陈代谢”

“那你知道，有一种叫连本带息的讨回来的人么？”洛里安笑着按摩起自己的拳头：“早知如此，那我更要下手狠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