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朋友啊！那咖啡能喝啊！我虽然是甜党也不可能接受放了接近一缸子糖的咖啡啊！”

拉普兰德的抱怨倒没有让洛里安奇怪，因为他第一次喝帕斯卡泡的咖啡后当时也是这个反应，只是没有这么激烈而已

“我这辈子再也不喝咖啡了！尤其是人类泡的咖啡！”就像是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拉普兰德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脑袋往外一瞥

“你只是运气不好，连续两次喝了最烂的咖啡而已”长时间的工作让洛里安的脖颈有点酸，仰起头按摩着后劲，他端起茶杯，走向一旁的热水壶

“怎么？你还要让我喝第三次？”拉普兰德黑着脸，很是不满这个回答：“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事不过三吗？”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从法诺知道，还有一个有些年头的定理，似乎叫什么真香，反正中文博大精深，意思也差不多”

热水壶里倒出来的液体飘出来一丝幽香，拉普兰德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是什么好喝的？这么香”

“红茶，你要来点么？”

这对拉普兰德倒是有点新奇，她接过洛里安的杯子，看着红褐色的液体流入杯中，等热水壶拿走后，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算一口气干掉，却被洛里安及时阻止

“干什么？”

“你是想被高温给烫伤舌头么？还有，这不能一口气喝掉，不然尝不出味道”

“麻烦”话虽如此，拉普兰德还是听从洛里安的建议，将杯子放下，等一段时间才饮用，于是她又恢复到了往常无所事事的时间：“你有什么事情给我做么？”

“没有”洛里安倒是挺喜欢这种小日子的，没多少破事，也没什么人烦他，只是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着实让许多人都充满了凝重和不安，也包括了他

或许，只能等到整合运动“解放”的那一刻，他才能享受那种来之不易的宁静吧

看着他在桌子前鼓捣着东西，拉普兰德也没多少意思，离开沙发开始在他的研究室里翻找一切可以消遣的东西

“你居然还会做饭？”拉普兰德在一堆纸箱里找到了一些炊具，声音也充满了不可思议，这确实惊到她了，因为这种东西怎么都无法和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我好歹也是个哺乳动物，也是要进食的，虽然我现在很少用就对了”

拉普兰德若有所思的看着炊具，再回头看看还冒着热气的红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的问道：“这些东西能借我么？”

“记得放回原处”

“好嘞”拉普兰德欢天喜地的抱着一箱炊具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

洛里安始终将注意力放在研究上，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拉普兰德就和熊孩子一样，玩完就回来了

在他的桌面上，只有一本笔记，还有一台电脑，上面是关于生物学的一些东西，他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备注上面写的很齐全，许多词也都有备注解释，理解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随着越来越深入了解“感染者”，他就再次想起了断角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关于自己的血液问题，这件事他刚开始没有放在心上，但随着体质的变化，他不得不重新关注起这个问题

比如说，伤势恢复速度越来越快的肉体，听力、视觉、神经反应的提升等，他问过其他感染者这种情况，比如拉普兰德、弑君者、W乃至整合运动基层的武装成员，但回答都很不是很统一

像弑君者，她的回答虽然有个大概，但主要的还是很模糊，可以确认的是，确实可以增强体质，还能得到一些非人的能力，比如法术等

唯一肯定的是，绝大多数感染者患者只要经过一些特别事物的刺激就很容易失去理智，这会导致大量暴力行为的发生，像拉普兰德，由于显示出较为严重的矿石病感染情况已经为她带来一定的影响，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旦有一些特定目标出现，肯定会刺激到她，比如，红

看着一些专用词，洛里安皱了皱眉头，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说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懂，所以他掏出自己的老爷机，联络起断角

“怎么？你还有良心知道打电话？”

“……我是来问你关于我矿石病……”

“你先把你欠了我接近几个月的血液样本给交了才说”断角的语气不是很友好，因为某个人已经咕了他很久了，导致他的血清研究彻底断掉了

“我过段时间肯定给你，因为我确实有一些疑问”洛里安将笔记本翻到下面几页：“以你的说法，我本人已经和矿石病融合，因此这玩意儿不会让我致死？”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你依旧会影响到你身边的人，毕竟这玩意儿还是具有传染性的，当然，只要你活着，那传染也不会多严重”

洛里安心情好了不少，他知道他找对人了，断角在源石这块地方可是没少做工作，许多情况他都了解

“那么，我的血液可以救多少人？”

“老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断角的声音带上一丝嘲弄：“一命换一命，没的谈，你的血清最多压制住矿石病的扩散”

“那么，可以压制多少人？”洛里安纹丝不动，依旧淡淡的问道，他这个态度倒是让断角诧异了一会，不过马上说道：“等会，我计算一下，三分钟”

这几个月断角也在不同的重复计算血清，确实弄出了一些改进型号的血清，但其中也有一些失败品，虽然一切都是模拟，但他相信，给他资源，他真的可以搞出这种东西，原因无他，洛里安的血液给他很大的底气

“考虑到你的身体，保守一点，一个月最多100支，也有可能不到，但70支是保底，如果是压榨式……虽然产量可以提高，但作为代价……”

“足够了”

“怎么？你良心真的发现了？等等，你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断角的电脑上跳出了许多计算和档案，甚至有不少珍贵的资料

“切尔诺贝利实验室偶然发现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有用”洛里安在自己的电脑上敲打着，用脑袋夹着老爷机：“我希望你能在十月份前给我一批血清，越多越好，急用”

“……发生了什么？”

退回到电脑桌面，壁纸是一张女孩的照片，洛里安看了一眼，就合上电脑，重新端着老爷机讲道：“我有预感，死神来了，它会收割走一大批人”

“你外号不就是死神么？”断角的声音噗嗤一笑，显然他并不相信这句话：“堂堂的‘死神代言人’居然预感到自己快要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它’有可能继续让我当他的镰刀，也有可能让我直接去死……但从目前来看，它选择了后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洛里安？”

“尽我所能的，救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