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循环……阻升主……注入完成……”

“……体温过低……海克塞米松……静推……”

“开始切除……注意室颤……”

血肉跳动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它曾经停止过一段时间，但现在，它恢复了它的活力，尽管……它依旧非常脆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重新回到了肉体上，但是却不能睁开自己的眼皮，一片黑暗中，甚至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几分钟后可能就醒过来了，也有可能醒不过来……”赫默摘掉沾满鲜血的橡胶手套，将鼻梁上的护目镜摘下，换上自己的圆框眼睛：“真是难以置信，尸体居然没有被成为晶石，更没有传染危险……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多日的工作和长达16小时的手术使她的精神疲惫不堪

“我们做了一次违背科学的手术，但奇迹的是，它成功了，可是，也不能算完全成功，至少，他的身体……”

就她打算继续自言自语的时候，大门被打开，拉普兰德背着一个袋子，嘴里叼着棒棒糖走进来：“你们的工作完成了？”

“完成了，但……你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出于好意，赫默想让拉普兰德有一些心理准备，只是后者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但我还是相信他会醒来”

对此赫默也不说什么了，短短几天的接触，她知道拉普兰德对这个男人的固执

为了这个男人，居然会专门弄来一具冷冻舱，来保存尸体，还千方百计的来做一切手术需要的准备，不说别的，光这个废弃的地下设施，就让人出乎意料

“赫默博士，患者有意识了”白面鸽一直注意着所有患者身体数据，当看见脑电波开始有了起伏之后，她就知道患者应该没有危险了

赫默刚转头，拉普兰德就已经飞速到了手术台边，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只有胸膛微微的跳动证明男人已经复活的迹象

当赤红色的眼眸对上银色的眼瞳，拉普兰德的尾巴瞬间晃动起来，可是那干涩又嘶哑的声音响起时，尾巴却绷直了

“你是谁？”

“……”诡异的沉默开始弥漫开来，一种冲天的杀意突然间暴起，拉普兰德面色阴沉的看向赫默，后者只是冷静的推一下眼镜：“先别这么看着我，你再问问其他的事情”

拉普兰德想了想也转头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杀死你的人？”

“……断角？”

怎么回事？拉普兰德又奇怪的看向面带困惑的男人：“你认识他？”

“……不清楚，但……我记得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赫默一点都不在意眼前具有火药味的局面，推了下眼镜冷静的分析起来：“估计是长达16小时的手术期间，我们过多的使用一些药物，导致大脑受到过多的刺激而选择性失忆，当然，也有可能是连续性失忆”

“说人话”拉普兰德表示自己学识浅薄，听不懂两种失忆的区别，赫默也很直接的给出答案：“总得来说，你男人只是忘记了一部分记忆，过段时间有可能恢复”

拉普兰德自动忽略了前面那段话，不过也倒是松口气，这个回答也并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还有希望能恢复，可是整合运动那边……

算了，大不了治好了再回去，反正老兵天天带着她跑来跑去出差一两个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就没多大问题了

“血压较为正常，患者应该没有多少大碍了”白面鸽也再次报出好消息，拉普兰德的算是彻底放心了，只是看着老兵原来那张毫无波动的面孔有点失落，但她还是问道：“你还记得你收养的女孩吗？”

“？？？”

好，完了，那更不能回去了，那个女人把所有人杀了都不可能息怒，拉普兰德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话题一转接着问：“那，你现在还记得那些东西？”

回答她的是沉默，赫默也站出来接着解释：“你问他这些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还记得多少东西，那些记忆完全成了碎片化”

“我知道了”拉普兰德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将袋子放在一边，给赫默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点点头走出去

“所以，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拉普兰德的语气算是客气的，赫默摘下眼镜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答道：“他的血液源石结晶密度被我们用轻度感染者的血液所洗刷到一个可观的数字，靠近心脏的源石晶体被我们切除，缺少的地方用人类心脏补上”

“那他的大脑？”

“关于这个，我也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赫默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洛里安虽然完美的和源石结合在一起，但是也有坏处，那就是这些源石晶体带来的创伤影响到了他的精神和思想方面”

拉普兰德想起了莫斯科天灾的哪天，洛里安脾气很不好的那次，估计就是影响吧，看来两人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矿石病的创伤促使他们更加好战、残忍

“那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危险？那倒不至于，只是做出来的事情有可能非常危险”赫默戴上眼镜摊了摊手：“总之，我的活已经完成了，我也该离开了，至于我们说好相应的报酬，我也会拿走一部分”

“请便”拉普兰德耸了耸肩，反正人已经醒了，那他的价值就大幅度缩减了……不过……

“对了，你从洛里安身上弄来的那些血清和相关资料，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老实的送到应该需要的人手里，不然我不建议替他敲打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