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已经控制监控室了”
“知道了”听着红的汇报,洛里安切换了一组通讯,然后对那一头说道:“开始吧”
昏暗的小巷里,大约一个排编制的军方人形“装甲兵-1”端着重型口径的突击步枪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过路人纷纷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这些平日里都呆在城墙上面的人形,有些摸不着头脑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些对人形抱有敌意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铁血工造暴乱事件,联想到现在的一幕,他们突然间充满了一种恐惧,难不成这些军方人形也要对所有柏林人展开屠杀?
虽然这种猜测倒是有一半可能,只是这些军方人形只是无视了所有人,快速跑向民政厅的方向,脚下的石砖路,因军方人形的重量而被踩出阵阵闷响声
在即将抵达民政厅的时候,30名军方人形一字排开,以弧形阵势快速逼近,而门口的警卫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一人有些惊疑的问道:“装甲兵-1?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并不认为城内有什么大事情需要军方来处理,一般一些小事件都是由那些饱受争议的人形大队来处理的,而军方几乎都不怎么管这些小事情
或许,这是军方某个军备研究院所准备生产下一代“装甲兵”,需要检验第一代装甲兵的某项性能
不过事实证明,装甲兵-1确实非常优秀,尤其是在对待敌人时,它们毫不犹豫的就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将7.92口径的子弹送给对面的两个敌人
无数黄线穿胸而过,痛快地带起一蓬蓬血珠,洒在地面,溅满民政厅门口巍峨气派的花白石柱,当然,也包括他万分错愕的脸
“敌……敌袭!”他大吼一声,刚要举枪迎击,突然,胸口一寒,一股股凉飕飕的风倒灌进胸膛,他下意识的低了低头,胸口就像布满针眼的花洒,向外喷涌出一道道血箭,“咚”的一声,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装甲兵人形踏着两名守卫纵横流淌的鲜血,直接撞破民政厅的落地窗,一股脑冲进前厅,民政厅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迎来了末日之光
黄线交错成织,服务窗口一名工作人员刚刚站起身想跑,那号称可以抵御步枪射击的玻璃窗便被高密度弹头射穿,继而一下钉进他的胸口,爆掉心脏
旁边一名长得颇有姿色,身材前凸后翘的年轻女孩儿尖叫一声,站起身刚要跑,一枚7.62高密度弹头贯穿玻璃,直接爆掉了她的脑袋
另一个靠近后门的窗口处,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组长低着头,以石制柜台做掩护,悄悄地向着不远处的安全门移动
他比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要镇定,一是上了年纪,见多识广,二是自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尖叫乱动什么的反而更易引起对方注意,从而吃枪子
后门近在眼前,只有不足五米的距离了,组长嘴角漾出一缕微笑,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深刻地诠释了“乐极生悲”这个词的含义
一枚四十五毫米枪榴弹在他身后的玻璃窗上爆开,强烈的冲击波将尖锐的玻璃碎片向前推出,如同下了一阵密集的光雨,蕴含着狂暴动能的玻璃渣在他身上开出一个个血洞,一块巴掌大小的碎片更是整个从他脖颈划过,大动脉断成两截,鲜血如同喷漆,在乳白色的门上留下一团抽象艺术般的血污
杀戮在继续,数百米平方的大厅就像一处战场,装甲兵-2的榴弹轰炸,装甲兵-1的扫射,玻璃窗成片成片爆开
女人的尖叫哭喊,男人的惨哼怒号,还有枪声,爆炸声……如此种种,构成了一曲嘈杂的重金属乐,24个窗口,32名工作人员,一眨眼的功夫死去31个
破烂的柜台前面还站着两名装甲兵,其中一个军方人形将一个满身肥肉的中年妇女从柜台下面拎起,如抛垃圾一般,“嘭”的一声丢在满是石砾与玻璃碎片的地上
此时肥婆早已吓傻,脸色白的如同刷了一层腻子粉,运动的时候,下面泛起一股子尿骚味,一并的还有些许屎臭:“我求求你……求求你……我……我不想死,看在我……我12岁孩子的面上,放……放过我”
可惜军方人形可不是战术人形那种装有感情模块的人形,它们天生就是一件兵器,不会因为对方是谁,怎么样就会停手,唯一可以让它们停手的,只有背后输入指令或者是手动操控的人
然而这些幕后黑手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面对所有人的一切求饶,得来只有半个弹匣的子弹
同一时刻,正对民政厅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附近的人几乎全都听到了枪声,惨叫,爆炸,支离破碎的落地窗,倒在血泊中的警卫,满目疮痍的大厅……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一件事,民政厅正在遭受攻击
多数市民选择冷眼旁观,少部分大胆的家伙拍手称快,只有寥寥几个或多或少与民政厅职员有些瓜葛的人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另一边,洛里安的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棒棒糖,脑袋也挂在长椅后面,好像有种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可真是够大胆的,居然让哪个女人帮你做这种事”拉普兰德坐在旁边,同样咬着一颗糖,至于嘴里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毛瑟98k了
“那你还真是猜错了”洛里安微微睁开眼,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街市大屏幕上,上面的报道正是民政局被袭击的新闻
画面背景上,毛瑟98k战术人形正指挥自己的手下对区域进行封锁、调查等各种善后事件,隔离带后面站着的都是打扮和二战德军差不多人形少女
花里胡哨的打扮、矮小的体型、瘦弱的身躯、落后的烙印武器,也就精神面貌可以合格过关了……这就是洛里安对柏林第三人形大队的第一映像
“看来她做出的承诺是可以相信的”陈朝一旁靠着大提琴箱子也叼着棒棒糖的斯卡蒂问道:“所以,我们仅仅只是为了考研毛瑟的承诺?”
“这只是真相的一半”洛里安离开座位伸了个懒腰,至今可以了解他动机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他肯定,斯卡蒂应该推测出了一些事情,只是内心还是有些不确定而已
他在拿回他的东西,那就是过去将他出卖的人的性命
军队,说到底只是一件武器,而挥舞他的人,却是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百姓,愚弄平民,将人口当做提线木偶般掌控在手心的野心家们,这世界上最丑陋的,不是战争,也不是杀戮,而是那些阴暗扭曲,以玩弄人心为乐的政客
这些人,不曾沾染鲜血,不曾挥舞屠刀,他们穿着得体的西装,品着高档的美酒,有着幽默风趣的谈吐,礼仪举止绅士的不能再绅士,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比侩子手还罪孽深重,比死神还冷酷无情,比新闻里那些恶名昭著的通缉犯还卑鄙下流
柏林,正处于一场看不见的内战,一场由军方和政客之间的内战,而在这场内战中,洛里安准备帮助军方,从而获得自己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