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挑食……？其实也不怎么挑食……”

斯卡蒂扭过头，不敢和洛里安对视，即便现在他的外貌被遮掩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感觉的出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正盯着她

“可是，上面说虎鲸确实很挑食，杀掉鲨鱼仅仅只是吃肝脏……”洛里安指着深海生物百科全书上面的一行字，却被斯卡蒂抢走，没好气的解释：“很多捕猎者为了提高进食效率和自己的营养只会吃有用的部位，就像人类一样，正常人会去吃所有动物的心脏吗？”

对于一部分欧洲人来说，动物内脏确实不怎么好吃，被斯卡蒂这么一说，洛里安也算是理解了虎鲸挑食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书你从哪里弄来的？”斯卡蒂翻了十几页书本，看见虎鲸咬住鲨鱼的插图时愣了一下就翻到下一页

“可露希尔的商店，听说最近货物积压，在打折”

毕竟他可是允许了可露希尔进了一大批各种奇奇怪怪的货物啊

洛里安从便利袋里拿出一本关于鲨鱼的资料书，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哪个小姑娘的办事效率，只要跟她谈好价钱，一些老古董的玩意儿她都可以搞出来，堪比格里芬131基地的后勤官格林娜，要是这两人认识肯定能成某方面的合伙人

“你突然间想要了解海洋生物……该不会……”斯卡蒂眼睛一亮，洛里安连忙举起双手：“我可没有说我打算回老家，更不想遇见老家的敌人”

“你以为你躲得掉么？”她呵呵一笑：“自从你名声大噪之后，就已经有人开始调查你了，我们先不谈那些PMC，你觉得一直研究神学的审判庭会放过你么？尤其是你拐走幽灵鲨之后”

“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何以见得？”斯卡蒂倒是好奇了，她发现这个男人即便正在改变也没有失去那最初的自信，他就不怕事情突然间脱节么？

“这很简单，既然审判庭一直在研究神学，那么幽灵鲨的出现就相当于一本书的序章，而我只是一本书里破损的一部分，他们惊奇的发现了这一点后就打算拼凑出这本书，识图恢复原貌”

“你是怎么确定的？”

洛里安冷哼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这里肯定被做了什么手脚，有人故意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一些讯息”

“这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但，这个精神病总是让我看见一些曾经没有过的记忆”

只有深度陷入回忆时，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才会被触发，这是自从夜莺对他释放过治疗法术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这个精神病非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频繁，平日里走在路上都会像穿梭一样，一下子来到陌生的环境，刚眨眼，下一秒就回到了现实

虽然没有专心关注，但那些出现在他脑子里的环境，大多都是海边和无尽的黑暗中，就连空气都是海腥味……

“……我需要跟凯尔希谈谈”听了洛里安的话后，斯卡蒂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她最近都忙着血清的事情，华法琳都已经一段日子没见过她了”

“我必须跟她谈谈”斯卡蒂不容置疑的说道，洛里安抬起头盯着她，她毫不畏惧的对视着：“她早就知道你是阿戈尔人了，洛里安，我同样有权从她嘴里知道关于你的病情”

“……我会拜托华法琳的”他低下头，重新看起手上的关于鲨鱼的书本，斯卡蒂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谢谢”

事实就如斯卡蒂所说，她有权知道一切，而且谁都清楚，许多麻烦会一直跟在后面，它们会迟早会追上来，将人拖进深渊

洛里安，自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海洋风暴之内，这是无法逃离出去的灾难，因此他必须成长，然后承受风暴的侵袭，从里面活下来

她的母亲，相比也是为了拖延风暴的到来才回归大洋的怀抱吧，如果这么一想，似乎老雷恩也在替他挡住来自审判庭的暴风雨

斯卡蒂和幽灵鲨……恐怕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深海吧，我这辈子都没下过海呢”

斯卡蒂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洛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一直挡住面孔的帽檐和面罩，露出那略带有黑眼圈的脸

男人正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放在嘴上，然后拄着脑袋看着手上的书籍：“怎么说也是母亲的家乡，不去看看的话总有些对不起她”

“当真？”

洛里安点了点头，始终没变过脸色，斯卡蒂微微一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到时候可别后悔，到时候我再抓几只鲨鱼的肝脏来庆祝”

“……虎鲸？”他一脸奇异的抬起头，斯卡蒂轻咳了一声：“只是一种阿戈尔语的说法而已，别在意”

‘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就是虎鲸呢……’衔尾蛇不由得吐槽，洛里安难得没有反驳她的意见，只是表面上他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