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降临图悬在巨大的穹顶的正中,四周是各种繁复的花纹。廊柱上的凋刻也尽显奢华。
这个处所,竟然只是一处私宅。
陶思亚坐在这个穹顶正下方仰头望着,似乎那穹顶正在向她压迫过来,让她有些呼吸急促。
“陶小姐久等了!”爽朗之声带来一位矍铄的老人。
他身着寻常的衣服,却握了根不寻常的手杖。
陶思亚马上起身向他施了个礼:“议员先生好!”
议员走到陶思亚面前,把手杖往陶思亚面前一伸。
陶思亚一愣:“这……”
“哈哈哈,一件文物,给你看看。”
陶思亚接在手中,仔细打量,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她对文物从来都没什么研究。连z国的文物她都看不懂,何况e国的。
“这是我祖先留下的。”议员坐到宽大的沙发上,把沙发拍了拍,示意陶思亚坐下说话。
“虽然文物,但现在也只是一件普通的手杖。不过在当年这可是权力的象征啊。”议员从陶思亚手里接过手杖细细观摩了一阵说,“可惜时代变了,权力已经成了虚幻之物。”
“可是,我上一次见您时候,您还说如今的权力不是由王权构成,而是由资本构成的。而且您不仅在王权也在资本方面有影响力。”
“对,是我说的。”议员笑道,“我的语速比较快,你能跟上吗?”
“还可以。”
“你的英语比上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多了。看来你没少下功夫啊。”
陶思亚笑道:“今天也是来感谢您给我推荐的那位老师。”
“什么老师,只是孩子们请的家庭教师。她想学,你想学英语,这不是正好嘛。言归正转,我在那两方面有影响力是真的,但是这种影响力却是日薄西山啊。”
“也未必如此。事在人为。”
议员仰头望着穹顶的圣子降临图,缓缓地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您不是帮我,而是我们各取所需。”
议员盯着陶思亚看了许久,笑道:“我要的是什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嗯,我想好了!”
“好,那你随我来!”议员起身,扬了扬手里象征权力的手杖。
……
……
“最佳雇主,嘿嘿,丫丫姐,这可是你的功劳啊。”齐年对陶思亚说。
陶思亚已经习惯了齐年对她的新称呼。
她不以为意地说:“那个议员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搞定。”
“那还不是因为你出马。”
陶思亚闭上眼说:“如果光凭我出马就能搞定他们就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好,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我们?我是指你。”
“嗯?”齐年望着倚在床上的陶思亚,“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让你去。”
“谁?去哪儿?”
“有人让你也出马。”
……
……
bba快递成为欧洲最佳雇主的事让油锅变成了火山。
这次罢工本来就是从快递业引发的。各国政要、媒体对罢工的性质都还在摇摆之中时,来自z国的快递公司竟然成了欧洲最佳雇主。
尽管这个评选机构的公信度并不像知名大学、知名杂志那样高,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bba快递成为最佳雇主的新闻还是引起了热议。
bba的人力资源部收到的简历比平时多了七、八倍。运营部也接到关于加盟的咨询电话。马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印着bba公司logo的车辆、身着bba职业装的人。
对于bba快递而言,这当然是好事。毕竟经过多方筹谋,bba快递这个来自东方的异类终于能够在异国发展壮大。然而,齐年却不以为然。
“压力?前景越大,压力当然越大。”陶思亚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压力不是前景带来的,恐怕会有妖娥子。”齐年饮尽了杯中的红酒,“这个酒真是难喝。”
“我倒是喜欢这个酒的滋味。刚刚入口的时候,确实有点儿酸味,可是越品越甜。”陶思亚举起酒杯迎着阳光一边欣赏一边问,“你是觉得现在这样有问题?”
齐年点点头:“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最佳雇主不是我们自己争取到的吗?”
“我不是说最佳雇主,而是说那些热点新闻。罢工的时候这些媒体都集体失声了,现在我们评为最佳雇主这些媒体都跑出来宣传。你说,我们一分钱的广告费都没给,他们有必要这么卖力吗?最佳雇主又不止我们一家,他们怎么没有宣传其他公司?”
陶思亚把酒杯轻轻放到床头柜上说:“也是哦。之前我们想尽了办法想让人关注我们,结果没人理。现在他们倒一窝蜂地来了。肯定有什么目的吧。要不要我去问问议员,他是不是用力过勐了?”
齐年笑道:“用力有没有过勐,你自己不知道?还需要去问他?”
陶思亚瞪了齐年一眼说:“你瞎说什么呢。”
几天之后,关于bba快递的报道出现了反转。
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就在bba的快递车辆、快递员遍布大街小巷之时,一篇报道将bba快递送上了炮烙的刑台。
这篇报道分为上下两期。
上篇讲的主要是环保的问题,尤其是列举了在北欧几个国家的桉例。北欧,向来是执欧洲环保组织之牛耳。那里的环保人士总是可以率先对z发难,逼迫z。而这样的行动又能博得更多民间人士的关注,从而出圈。
下篇讲的是贿赂。这个问题民众并不关注,但是却容易引起上层的警惕。往往引发党争。何况不是金钱贿赂,而是性贿赂。这可是人人都感兴趣的大题材。
总之,一篇报道让你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无法置身事外。
风雨,如果太小,则不失为滋养生命的源泉。
风雨,如果太大,生命如何能桃夭?
这场酝酿已久的风雨,便是要将生命从存活之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