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虞仲康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是一白，立刻告辞。

虞利民笑道：“正好，一会要去顺天府，我们一起走吧。”

“去那里做什么？”虞仲康的心头猛地一颤，顺天府是京都的府衙，主要负责京都地区的刑名钱谷，还有一些季节性的祭祀，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掌管刑罚治安这一块。

如果京都地区有人要告状，那肯定必须去顺天府。

联想到刚才虞利民说的话，专利法已经出台，专利局也正式开始营业，这个巧妙的时间点去顺天府，那肯定有猫腻。

“就是为了灵飞球被侵犯专利的事情。”虞利民也不隐瞒，呵呵一笑道。

虞仲康一下子愣住了，“你们已经——灵飞球的专利已经被人注册了，现在就要开始追究……”

“那是当然，这东西是刘非在乙一的指导下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和努力才弄出来的，专利法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这样的人可以合理合法地获得自己应得的利益，昨天我们已经去工造局让他们停止生产灵飞球，结果他们一点也不听，更没有停止，既然如此，那只有去顺天府告状了，有新颁发的专利法，还有父皇的支持，我就不信那些人还敢那么猖狂。”

虞仲康闻言，一下走握紧了拳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二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虞利民关心地问道。

“差，老子的心情此刻糟糕之际，脸色能不差吗？那灵飞球就是我主导让工造局生产的，本想能轻松赚一笔大的，结果你现在要去告状，那岂不是还要再被你分走一笔钱。”虞仲康的心里早就骂开了。

不过表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流露。

“那告了状，然后呢？”虞仲康问，现在这事情已经和他彻底搅合上了，他必须上心。

关于专利法的内容他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上缴什么专利费，还有定价，已经生产许可什么的。

这三样要求对于想要从灵飞球制作中获得利益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完蛋。

虞利民一边邀请虞仲康往外边走，一边说：“先停止他们灵飞球的制作，然后统计生产出来的成品，还有半成品有多少，让他们把对应数量的侵犯专利罚款给交了，然后再把对应数量的专利费给交了，最后让他们提交一份生产保障书，检查通过后，再授予他们一段时间的专利使用许可，就完事了。”

“还要交罚款？”虞仲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

“那是当然，若没有罚款，人人都私自制作，专利名存实亡，还有什么意义，之所以制定这个罚款形式，就是为了告诉那些想要投机的人，肆意侵犯别人的劳动成果，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虞仲康沉默不言，心里却乱成了一团，他知道自己麻烦了，这专利法既然父皇已经颁发出来，顺天府那边一定会按照律法来执行的，工造局那边已经生产了不少的灵飞球，如果全部要缴纳罚款，后面还要再交专利费，那灵飞球的制作成本肯定会大幅度上升，之前和军部采购议定的价格，只怕要再次提升才行。

可是这灵飞球之前已经生产过了一批给军部使用，价格已经订好了，这个时候改动，只怕不容易。

还有更麻烦的事情，那就是一旦侵犯灵飞球专利的事情被抖出来，只怕不少人都要被牵连，毕竟这是犯法的事情，后面还不知道会不会坐牢呢，自己好不容易弄起来的局，现在已经面临崩溃的危机。

想到糟糕的情况，虞仲康心里难受的要命，偏偏虞利民没有任何察觉，还自顾自地叙说着。

“二哥，等这次把那些侵犯了专利法的混蛋给收拾了，专利局就能彻底站稳了，以后我就在专利局主事，你要是遇到类似被侵犯的情况，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

虞仲康心里已经火烧一样，可是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感激的样子，“多谢五弟关心了。”

“那如果我有一种新的发明，并没有申请专利，被别人抢了先怎么办？”虞仲康忽然冒出来一个新的想法，试探着问。

“专利申请是一个复杂而严格的过程，但也不是说一成不变的，如果有另外的人能够拿出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专利就是他的，那么专利局会收回之前颁发的专利，给后来者，之前以专利名义获得的收益，也要一并转移给他。”虞利民道。

虞仲康的目光闪烁起来，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虞利民继续道：“就比如刘非，即便他没有在京都注册专利灵飞球，其他人注册了也没有用，因为在一个月前，刘非已经在雷州的天门山当众展示过了灵飞球，那这专利毫无疑问就是他的，更早的时间，更多人的目证，就是最强大的证明。”

虞仲康眼眸中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了，脸色也变得灰暗下来。

他知道，抢夺专利的事情，怕是弄不成了，至于说其他的收买手段，估计也用不上，刘非这个匠人窝在乙一的天选者府邸，基本不出门。

有时候出门采买东西，也是坐着车不露面，身边还有一个灵修陆秀南跟着。

没有一点下手的机会。

虞仲康自诩擅长权术，做事向来追求稳妥，制作灵飞球从中获取利益的时候，他早就想到了刘非，可惜一直没有得逞。

后来见专利法被阻挠，更是没有了顾忌，现在可好，一切都搞砸了。

“工部那个蠢货是怎么办事啊，昨天已经被通知了，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也不告诉我。”这一刻，虞仲康掐死那个混蛋的心都有了。

“正好，我到了，二哥有空再聊。”两人闲聊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顺天府的前面，虞利民笑着告别。

虞仲康点头，目光怨恨地看向了顺天府大门里面，那里一个青年正拿着诉状往上递，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发明出灵飞球的匠人刘非。

牙齿咬的咯吱吱响，虞仲康转身离去，如今煮熟的鸭子不仅飞了，还摊上了犯法的事情，他必须尽快把自己给摘出来，否则那就麻烦了。

“混账乙一，这一定是他出的鬼主意。”想到专利法这么大事情竟然没有任何耳闻，虞仲康已经明白了捣鬼的真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