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1 / 1)边牧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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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事,你买了什么?这一大包裹一大包的。”木子风看见钱管事带着人回来,带回了好多东西。

“木公子,这是药材,护卫们受伤了,药不够,多买些回来备着。”钱管事弯腰回道。

“哦。钱管事,我想找你问问有没有会绣活的绣娘?”

“公子是要做衣服还是?”

“差不多吧,也不是。你最好多找几个绣娘来。我多出钱。”

“木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家那口子会点。我再在附近找几个来。工钱双倍,记账上,不敢让您出钱。”

“好。就这么办。”

两天后,木子风拿着两个布娃娃去找太平。

“郡主,在不在里面?”

“在呢,不过心情不好。木公子您还是不要进去好了。”寒冬说道。

“生气,答应我不能生气的。我进去看看。”木子风把娃娃放在背后走进房间。

“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吗?”太平正在伏案写字。

“喂,说好不生气的啊。”木子风走到太平桌前。

“我没生你的气。我气的是别人。”太平写好字,吹干墨迹。

“如果你是写信告状的话,最好不要。”

太平看了一眼,无力的说道:“我是实话实说。不能让我大哥这么胡来。你不知道,他是带着护卫一路杀过来的。我娘不知情,我得写信告诉她。”

木子风盘坐下来,说道:“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大哥为什么这么做?从他的角度想想,他为什么这么急于想要表现自己呢?男人这么想要表现自己,无非是出现了竞争者。有句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我觉得你大哥应该是感觉到一股危机,他可能知道用武力来处理这件事是下下策,但是和那股危机比起来,他需要一种成就带来的安全感。”

“我大哥会遇到什么危机呢?不可能啊,他好好的待在京师能有什么事呢?大哥平时沉稳、干练,这次真的有点莽撞了。不过,那些山贼靠着司马家撑腰,专对付我们宋家的商队。你知道吗?附近的驻军都不敢去剿灭他们。”太平越说越气。

“我可以给你大哥想个更妥帖的法子解决这件事,这样就不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了。”

“想什么招?唉,我娘还打算用钱收买呢?我大哥要是肯去办,早就去了。”

木子风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说那些山贼只对付宋家的商队?我有个问题啊?他们怎么知道路过的商队是宋家的呢?”

太平奇怪的看着木子风,说道:“你没看到蔡熊的车队都是挂着高高的旗帜吗?那旗帜是我宋家的标志,别人不敢挂的。那些和我们宋家合作的商队也会挂出旗帜。”

木子风问道:“唉,那你们不要挂旗帜不就行了。”

“不行,我们的商队货物多,山贼连我们的商队也要来骚扰,更何况是没有旗帜的,而且没有哪只商队是不挂旗帜的。”

木子风马上想到点子,说道:“那司马家是不是也有旗帜的。你们干脆把商队改装成司马家的商队不就行了,那些商队还敢打劫司马家的商队吗?再说旗帜而已,别人不敢伪造,你们宋家伪造一下,司马家还会来跟你要版权吗?”

“不行。”又是那个宋正业来了,“木子风,你就是我妹妹的师傅?你一个大男人,在我妹妹的房间是不是欠妥当?”

木子风点点头,说道:“确实不合适。这样吧,太平,我站在门口大声的和你谈一下这个事情,我想这里是你们宋家的地盘,隔墙有耳是不可能出现的。”说完,木子风就要到门口去。

宋正业拦了一下,说道:“等一下。这个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你赶紧走吧。”

“大哥,你不让他在我房间说,那我就去他的房间谈。反正都是一样的,你别来偷听了。”说着,就要拉着木子风走。

“站住。”宋正业对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很无奈。

他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谈的。难道我们要听他的,把我们宋家的旗帜拿下来,挂上司马家的,这样我们宋家脸面何存?那些跟着我们的商队还会信任我们宋家吗?明明他们投靠的是宋家,而我们却要扯司马家虎皮来保护他们。木子风,你这是要把我们宋家置于死地啊。”

木子风把娃娃放在地上,双手拍掌,说道:“宋大哥厉害啊。我才说了几句,我就把你们宋家置于死地了,我要是再说几句,你们是不是死后不得翻身了?”

太平赶紧站到两人中间,挤眉弄眼地说道:“木子风。我大哥也没说错,换旗帜这么干不行。”

木子风说道:“那如果大梁所有的商队都改用了司马家的旗帜会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他司马家还想吞了天下不成。”宋正业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木子风,你什么意思?你能让那些商队都用司马家的旗帜。”

木子风邪邪一笑,说道:“我有一招,用在你们宋家身上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在司马家身上叫树大招风;用在别家的商队身上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宋正业脑子够快,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说,那些山贼也去劫其他世家的商队,但就是对司马家的商队不动手。到时候,我们宋家挂出了司马家的旗帜也是无奈之举,其他商队就会纷纷仿效。如此,司马家就成了众矢之的,怎么有脸出来?”

宋正业越说越觉得此计大妙。他缓过神,一拍木子风的肩膀,说道:“是我这个意思吧。”

“宋大哥果然智谋过人。”木子风知道这人要顺着捋毛。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让护卫们装扮成山贼。”

太平拦住宋正业,“大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先让娘知道,要不然,娘会怪我们自作主张的。”

心情好的宋正业没反对,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事我马上就写信给娘,快马加鞭不能耽搁,你就不要操心了。出来了就好好玩。”

宋正业走了。

木子风看着宋正业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太平问道:“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啊。我来给你送我的替身。你看。”木子风把夹在膝盖上的娃娃拿出来。一个是贱贱的小黄人,另一个是一只小猪。

“天啊,这是什么?这是人吗?怎么只有一只眼睛。太丑了。这是,这是猪吗?哈哈哈。好好笑啊。好大的耳朵、好大的鼻子。”太平拿着两个娃娃细细打量。

“丑点没关系,就是丑才欠揍。你生气了,你就打他。这个小猪很可爱吧。你难过了,你就看看他,就会笑了。”

太平看着木子风傻傻的问道:“木子风,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木子风听到太平的话,心慌慌的说道:“哪有的事,我是不想你打我,要是我武功比你厉害,我就不用担心你打我了。以后你不能打我了,你就打他吧,他叫小黄人。这个小猪叫猪八戒。还有啊,你还欠我一件事没做。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太平哈哈大笑,说道:“你起的名字也这么怪。我知道他为什么叫小黄人,穿的黄衣服叫小黄人,真怪!但是为什么这只小猪叫猪八戒呢?”

木子风拿着小猪说道:“这是一只出了家的猪,佛家有八戒,五荤三厌。所以叫猪八戒。”

“哈哈,你还让猪出家了。哈哈。哎呀。我肚子疼。”

“有什么好笑的,猪出家怎么了?我还让猴子出家了呢?”女人啊,就是少见多怪。

“哈哈哈,猴子出家。哈哈,你太坏了。那,那和尚干嘛去。”

“和尚当然是带着猴子和猪去西天取经呀。”

“哈哈哈,啊。木子风,你别说了。我要笑死了。”太平笑得流泪横流,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笑。

“唉,别笑了。你知道和尚是怎么去西天取经的吗?”木子风把太平扶着坐起来。

“我不想听。一定又是笑话。”太平擦着眼泪。真的会笑死的。

木子风不放过笑死太平的机会,“和尚是骑马去西天取经的。”

“哈哈哈啊。”

“有什么好笑的,不骑马,难道走着去吗?”

“哈哈哈,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笑?”太平又一次躺倒在地上。

“行了,行了。可以了。起来,我和你说正事。”木子风把冷静下来的太平扶起来。

太平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色的说道:“你不许再讲让我笑的话了。我要笑死了,也要拉着你。”

木子风看着她的表情,噗呲一笑。“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太平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快说,快走。”

木子风盘坐在地上,把小猪抱在怀里说道:“还是你刚刚说的事,我还有几点想法想要说说。”

太平静了一下,她没笨到问木子风为什么刚刚没说。“恩,师傅请说,徒弟受教。”

木子风说道:“其实,这个局也有些漏洞。司马家做的事用一句话可以概括就是司马英之心路人皆知。咱们呢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事情做得妙,细节处理好,才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我说的细节是指:一、假扮的山贼最好不要是宋家的人,因为一旦被人抓住马脚,就会被司马家反咬一口;二、关于伪造的旗帜,不能完全一样,要相似而不是相同,只要远看看不出来就行。这样既维护宋家的威名不至于让司马家来说事,也给那些效仿的商队们做了榜样,让大家能同情宋家的遭遇,厌恶司马家的所作所为。这是得民心。三、最好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和司马家决裂。见好就收,有效果了就和司马家谈判,不能明着起冲突。”

太平想了想,说道:“前两点我都明白。第三点,为什么要和司马家谈判?他们自己想出个阴招对付我们,难道还要给他们脸吗?”

木子风拿了四个杯子和一个水壶,说道:“现在这天下大致就是这四个杯子和这个水壶。你觉得一个杯子的水能比水壶的水多吗?我们应该团结四个杯子才有可能装得下水壶里的水。我们先把剩下的两个杯子放着不谈,这两个杯子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杯子里的水就会到水壶里寻求保护。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要是这只鹬非要跟蚌斗呢?”

木子风把手放进袖子,说道:“那就再给他讲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有事没事找出来拉拉家常,人心总会动摇的。当然,要是这只鹬真的铁了心和蚌来个鱼死网破的话,那我们还有其他可以拉拢的朋友啊。剩下两个杯子都可以用一用,哪个明白道理就用哪个。但是还有一个道理,就是枪打出头鸟。在这个水壶还是很能装水的时候,要隐藏好自身的实力。不能让他看清楚杯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水?你们不能忽视身边每一件事背后最大的赢家是谁?”

太平点点头。

木子风看着太平忧虑的样子,宽慰道:“你放心吧。有你爹和你娘在呢,他们都不是吃素的,不会有事的。关键是团结,不要让敌人从内部把你们瓦解掉。石头再大,只要拳头是实心的,就能击破。”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写信。把你刚才说的告诉我娘。”太平准备起身。

木子风拦道:“等一下。徒弟啊,师傅既然教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写的好些,也让你娘看看你跟为师出来长进了多少,回去也能少一些责骂。”

太平笑了笑,说道:“是,师傅。”

师傅这个称呼越听越顺耳,徒弟越来越难教了,师傅的肚里感觉都没多少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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