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走吧,我现在就想看看。”太平刚起身又坐了下来。“不行,我娘不让我出去了。”
“论如何逃出深宅大院,我木子风都能写本书出来了。唉,我的马车你给我带回来没有?”
“恩,在院里呢。你是想金蝉脱壳吧?”太平马上想到木子风马车上的暗层。
木子风一点太平的头,说道:“聪明。让冬雪驾车带我们出去,就说你要送一些东西给你的什么什么闺蜜,就是好朋友。寒冬、腊月几个呢就在院里继续练武,要是有人来找你,就说你正在休息,在练武或者是在什么嫂嫂啊哥哥那里。”
太平笑的圈出了两个酒窝,说道:“多谢师傅了,还帮我想好后路了。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真叫一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平如今也沾了一点木子风那股不假思索的疯玩疯闹。
两人就在侍女的帮助下上了马车,缩在暗板里,又在马车里放了一些东西打掩护。冬雪驾着马车向门外走去。
“木子风,你做暗格的时候,怎么不做的大一些?”太平现在正缩手缩脚蹲在马车上。
对面的木子风也很苦恼,说道:“早知道,刚刚我们就分开坐两辆马车了。我怎么之前觉得会坐的下的呢?唉,你是不是长胖了?”
“闭嘴。”太平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木子风说自己长胖了,会这么不舒服。
“行行行。不是你长胖了,是你长高了,不对,应该是你发育了。嘿嘿。”
“闭嘴。你再说话,我就冲出去,再把你抓起来,把你揍成猪头。”太平心里更加异样了。
木子风紧抿嘴不动,眼珠子乱转,像是在说,我很乖。
“冬雪姑娘,你这驾着马车去哪?”
“哦,郡主让我送一些东西给唐大人家的二小姐。”
“哦,您请。”
马车里的木子风对太平挑着眉毛,像是在说,成了。
太平想笑又不敢笑,看见木子风那得意样又很手痒。特想掐一掐木子风快褪去的婴儿肥。这人的脸骨瘦削,出门在外几个月,晒出了一些标配“硬汉”的肤色。但是,古话说道好啊,人不可貌相。
马车刚启动没多久,传来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吁。”
冬雪刚起步的马车又停了下来,下马车行礼道:“大公子。”
宋正业下了马,倒是不觉得什么,对冬雪点点头,转个身进了府。
宋正业没走几步,又不知想到什么,回身问道:“冬雪,三妹在家吗?”
冬雪双手攥紧拳头搭在小腹处,紧张的点点头,又说道:“在,在。郡主刚刚还在练武,现在累了,在房里休息呢。”
宋正业点点头,他看得出这丫头很紧张,但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冬雪丫头是太平身边最小的一个侍女,平日多是在自个院里走动。这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见了“魅力十足”的“我”怎么会不小心翼翼的回话呢?
宋正业点点头,他思揣着怎么把木子风的事情告诉太平,这事怎么也要和她说的。不知道太平和木子风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单独回来,是不是说他们没有那层关系。
冬雪低着头,眼睛不时的瞄一瞄马车,这么久的功夫也不给个话,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还好宋正业身边的小厮叫醒了思虑中的宋正业,打发了冬雪,说道:“嗯,你走吧。”
冬雪得了赦免,欢喜得咧着一嘴大白牙,也不敢抬头叫宋正业又瞧出什么端倪来,说道:“是。”
等宋正业回身进府走远后,冬雪才敢坐回马车上,打马走了。
马车里的太平和木子风齐齐呼出了一口气。两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双眼互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子风轻声说道:“你的瞳孔里有我的样子。”
太平吓了一跳,“什么。”
木子风笑嘻嘻的指着太平的眼睛说道:“我说,我看到你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是我的头像,还是大头像。”
木子风靠着马车里一缕未封闭的光线看见了太平紧张、泛红的脸,其实,太平选择最好的还是一双小耳朵,只是躲在了黑暗里‘捉迷藏’,叫人看不清楚。
太平赶紧低下头,手攥紧握着隔板的扶手。这一低头,脑袋直接撞到了木子风的前额
木子风的手不好动,只能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哎哟,你动的时候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我给你腾地方啊。”
“谁,谁让你乱说话。我就是给你个教训。”太平口是心非,之前还担心木子风的摔到脑袋,现在又不小心撞到他的头。非要说是教训他,女人的话可不就是要反着听吗?
木子风在太平手里就没得好,每次和她在一块准会头顶霉云。他刚要把这番话和太平叨叨,隔板就传来敲击声,“郡主,安全了。”
太平赶紧打开隔板,这是只能在隔板里面打开的门。这也是木子风的手笔,不留痕迹。
两个人在自由的空间里深呼吸着,相互不看对方。
冬雪举着帘子,看着他们俩,挺怪异的,问道:“木公子,我们去哪啊?”
木子风闻言转过头来,说道:“去,去哪?哦,去皇城边上的大池塘。”
“是。”冬雪放下帘子。
尴尬。
现在就是头顶一群飞过乌鸦叫,也好过两人待在这个喘不过气的空间里。
马车到了,木子风没有下车,而是让车开到旁边的小巷口。马三宝的车就停在这里。
“这池塘这么大的吗?以前都没发觉。这要是盖酒楼也太大了吧。”太平对这个池塘有印象,但是现在把它和酒楼联系在一起,就觉得这个池塘太大了。
“还行吧。盖酒楼不急,一步一步来。这么大的酒楼,我得打一下地基,这水是铁定要捞干的。”木子风看着池塘,就能现象着未来的酒楼的样子。
“你打算怎么捞,就靠你的两个手下吗?看他们这慢吞吞的速度,得捞到什么时候?”太平以前见过马家三兄弟,知道是木子风的手下。
“我去后面的马车里拿点东西给你看。”木子风下了马车,到后面的马车上,看见马三宝正守着刘先生。
“少爷,你总算来了。”三宝看到木子风都要哭了。
“三宝,很好,继续守着。他要是醒了,你就再敲晕他。你放心,他眼睛看不清楚,不认得我们。你把你屁股下面的木板拿给我。”木子风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换下来,再把自己的衣服换上。
“哦。”马三宝闻言,心里放心多了。他把屁股下的木板抽出来递给木子风。
木子风见此木板,心里就傻乐。又把换下来的衣服递给马三宝,说道:“你给他把这衣服穿上。”
等回到太平的马车上,就把木板递给太平。
太平接过一看,说道:“此——地——无——金——银。什么意思?”
木子风笑道:“我呢,让马家三兄弟天天在这捞鱼、钓鱼,其实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知道了吧?”
“那跟这块木板有什么关系?”太平还是有点迷糊。
木子风特别兴奋,他说道:“他们三个回家之前,会把这块木板竖在池塘边上。而且,每次回来,我都会让他们用钱袋子装一袋的小石头回来。”
太平恍然大悟,说道:“你是想骗周围的人以为这里有钱,然后让他们自愿过来帮你捞。会有人这么傻吗?这块废池怎么会有钱呢?再说,就算有人来捞,要是一直捞不到钱,你的戏不就露底了吗?”
“所以啊,不可能一分钱不花。我每天都让他们钓鱼的时候,会把铜钱包在鱼饵里,鱼饵下水就散了。等投的钱多了以后。再让他们捞一些钱上来,这一放一收,只要有人来捞到过钱。来捞钱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他们顺便就把这水给捞了。而且,你看,这旧皇城里还有好些砖瓦,要是咱们能拿来用用,又能剩下一笔钱来。”
木子风因着缺钱的缘故,真是想尽了办法,尽打别人的便宜。
太平皱着眉头,觉得法子有点像那么一回事,但是也悬得很,“砖瓦你就别想了。怎么说也是陛下住过的地方,一砖一瓦都是皇家所用。你居然拿它来盖酒楼,这可千万别再提了。至于这个池塘,有你说得这么容易捞干吗?再说了,天这么冷,再有一月这池塘说不定就冻上了。我看有点不靠谱。”
别说,木子风也开始有点觉得法子是不是有漏洞?木子风甩甩手说道:“不管了,不管了。你就看戏吧。唉,你现在的任务是找靠谱的工匠做蒸馏器,还要多做几个呢。别忘了我的酒壶。配套的,赶紧办。”
“这些事都是小事。我交给寒冬和腊月就行了。你放心。不过,你的酒楼都没开起来,这酒……”
“我是要用这酒先挣一波快钱,我急等钱用呢。至于酒楼,慢慢开嘛。这酒楼要想盖好,我计划最快一二年,最慢三五年吧。”木子风一点也不心急酒楼,关键是钱。
太平震惊了,问道:“什么?酒楼要盖这么久?你打算盖宫殿吗?皇城也就盖了一年多,你的酒楼最慢盖个三五年。你,木子风。你的酒楼到底什么样啊?”
“大惊小怪,天下第一的酒楼哪是那么快盖好的?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酒开业先赚一波前期资金。”木子风的挣钱构思来自于他的经营游戏攻略。木子风没想到玩游戏的经验在现实中用上了。
太平再一次不明白了,开酒楼的是他,不急的也是他。“好,师傅,徒弟领命了。”
木子风摸摸太平的后脑勺,说道:“乖,你回家的时候,再帮我送一个人回宋家。”
“谁啊?”
“就是这胡须的主人。”木子风拿出怀里的胡须。
太平指着木子风,“你,这真不是羊毛啊。你把刘先生怎么了?”
“我把他打晕了,现在在后面的马车上。唉,这个刘先生眼神是不是不好?”
太平点点头,说道:“有点吧。好歹他也在我们宋家做了这么久,现在他就是在账房管事而已。木子风,我怎么带他回去?我是郡主,他是下人,还是男人,怎么能和我同坐马车呢?”
木子风顺嘴说道:“那我也是男人啊。好吧,好吧。我让三宝把他放在你们就巷子里,你让人去看一下。”
太平抿了一下嘴,嘀咕着:“这还差不多。”又想起来木子风每次不走寻常路,说道:“以后你不要再打晕人偷偷摸摸进宋家了。”
木子风摸着自己打人的手,手上摔伤破了点皮,不会就是报应把。他也有点内疚,解释道:“可是,我找你,不好进去啊。走大门进去就要见你娘,你大哥,还有你的弟弟们,咿咿呀呀说一堆有的没的。好没意思。”
“那你可以写信啊。这样,你写给我弟弟送到门房,我弟弟不认得几个字。啊,我忘了。”太平突然想到木子风也不认得字更不会写字。有点怕话伤到他。
木子风一脸惊喜,“对啊。猪啊。我告诉你一个法子,我就可以给你写密信了。你还记得我教你的‘木氏数字’吗?”
“记得。”
木子风把用数字编码,同一版本的书籍做密码本的法子告诉太平。太平整个人都愣住了。
“太平,太平,你怎么了?这个很难明白吗?我再给你举个例子解释一下。比如,”木子风想举本书做例子,但是木子风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世界有什么书籍。他开始抓耳挠头。
太平一把抓住木子风挠头的手,说道:“不能碰。我刚刚有没有把你的头撞疼了?是不是这里?我看看。”
太平向木子风倾过身子,轻轻捧着木子风的头,仔细看看木子风的额头。木子风想甩开,太平说了一句,“别动。摇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