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没遇到木子风的太平,这个时候也该是跟着宋家父子在这里思索,但是认识了木子风,这种费脑子的事都不假思索的会直接去问木子风。其实,很容易理解,比如木子风小学之前的口算能力都是最好的,也是最自信的,但是小学以后,百位数以内的加法都要依靠计算机了。如果不是之前为了教太平又捡了起来,算术一道,他还真不敢随随便便出来和人比。
太平着急的说道:“木子风,你这么快就想到了吗?要不要再想想?”
宋家父子都看向了木子风,木子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说道:“多简单啊,一个问题都不用问,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宋穆和两个儿子相视一顾,并不说话,太平高兴极了,问道:“如何知道?”
木子风抬起高傲的头,像只打鸣的公鸡,叫道:“放火。”
“什么?”、“啊——”木子风的回答引来一众回应。
木子风解释道:“在这里放一把火,他自个不就出来了吗?多简单的事,你们放不放,放的话,我就留下来看看山顶的烟花,不放的话,我就先走了。”
木子风对着宋穆父子说放火,虽然这却是一个办法,可他们哪里敢放火。
太平扶额,堵在木子风面前,说道:“这是福泽大师的禅修的地方,怎么能放火呢?另外再想一个。”
木子风又一秒灵光一现,说道:“不放火,那就放烟。你先进去,你一进去,他们就在外面放烟一边放一边喊:着火啦,着火啦。里面的人一听,肯定要进去保护福泽大师。这样你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太平插着腰,怒道:“那要是他们不进去保护福泽大师而是出去救火呢?或者,他们就是一动不动呢?”太平对木子风这种爱走偏门的做法不感冒。
木子风反驳道:“怎么可能?人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做法就是逃生,或者是去抢救他们认为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呢?他们又不是木头。”
“他们就是会一动不动的守在外面。”木子风身后传来那熟悉的钟鸣声。
木子风转头一看,还真是之前那个挑着担子的短发大叔。
“大叔,你不要老是在我背后说话好不好,吓着我了。”木子风拍拍小胸脯,今天见到太多震撼的东西了。
短发大叔楞了一下,低下头说道:“罪过,罪过。”而后又原地念诵起经文。
就算短发大叔的声音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在木子风听来,还是听得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木子风的听觉特别灵敏。
短发大叔诵了几句经文后,抬头对木子风说道:“木施主,福泽大师本意是想寻找有缘人,你的办法虽也能解困,但未免对大师不敬。还是请木施主再细细斟酌一二。有缘,只会见到福泽大师的。”
木子风哈哈大笑,问道:“这就是有缘之道吗?那我要是想出来了,然后,嗯,我想想啊。我在外面竖一块牌,牌上写:五百贯见福泽大师。这是不是很能赚钱啊?”
木子风突然发觉他的一万贯债务也不是很难啊。只需要告诉20个人答案就够了。
“木施主,已经知道答案了?”
木子风当然知道了,逻辑题而已嘛。
木子风贼笑道:“文韬来来来,你不知道很想见识一下大师的吗?我就免费送你去见福泽大师。让你沾沾他的福气,别总是板着脸。”
文韬很尴尬,很愧疚,没想到木子风一点也不介意他刚刚打得那一巴掌,居然还要带他去见福泽大师。
文韬看着木子风捂着脸,挺难为情的。“公子,这是有缘之人才可见到福泽大师。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去见吧。”
木子风上前搂住文韬,说道:“嘿,瞧不起我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不不不,没有,公子,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公子,刚刚……”
“别刚刚来,刚刚去。我还软软呢?哦,不行,我还是刚刚的。好了,耳朵给我……”木子风直接凑到文韬耳边嘀咕了几句。
文韬的红脸变了白脸又激动的变了红脸,激动,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木子风看着文韬的表情比云彩变化的还快,问道:“听清楚没有,听清楚了就赶紧进去啊。”
文韬又激动的含着眼泪,说道:“公子,还,还是你先……”
木子风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了,招呼马家三兄弟道:“来,你们三个把他给我丢进去。”
马家三兄弟一个手夹胳肢窝,剩下两人一人一只脚,一、二、三、啊——丢进去了。
太平上前问道:“你真知道答案了?”
“不知道,看看文韬出来怎么说?”
“那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你进去以后就死乞白赖的缠着看守的人,不信那两个人都是木头做的。只要不是木头做的,他就得上茅房吧。只要他上茅房,文韬就能溜进去。”
短发大叔在旁边哼了一声,带着乐。
太平也学木子风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他刚刚都说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看着,怎么会上茅房呢?这些人都是大师的弟子,禅修都是很厉害的。你这法子不管用。”
“我觉得很管用。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文韬出来说成功了,我就马上让他写块牌子:五百贯见福泽大师。这是不是一条通天财路啊?不好意思啊,这会不带你发财了。哈哈哈。”木子风总算没白来一趟,发现一条财路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啊。如今高兴的都顾不上敷脸了。
宋穆父子听见这番对话相顾无言,此时他们想的是:木子风是怎么想的?破解难题第一想到的不是见福泽大师,而是发财。细想一下,他所做的事很多都能发财,他木府怎么也遭遇财政危机了吗?叫木子风为财都疯癫成这样了。
太平见到失态的木子风很生气,但是没想到让她发现了木子风的真面目,“哈,木子风,你的脸怎么了?这里怎么有手印?原来你不是被虫子咬,你是被人打了呀。”
文韬下的手可真重,湿手帕敷脸的效果一般,此时木子风的脸一半红肿,跟另一半不怎么对称。为此,木子风狡辩道:“女人呐,肤浅。什么手印,这是掌印。知道这是谁的掌印吗?”
太平摇摇头,说道:“那到底是谁打得你?”
木子风装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面目,哀叹道:“什么人?这是人打得嘛?错,这是佛拍的。这是如来神掌的掌印。知道怎么留下来的吗?”
太平摇摇头,宋穆父子对木子风被打不做表态,纯粹看戏,木子风要是说不出什么来,就要赶紧拉着太平走了。木子风这人真是太不同凡响了。
木子风说道:“刚刚我在一间屋子里休息。一不小心睡觉了,梦里我就梦到了自己进到了一处西天圣地,看到了好多佛祖菩萨。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好小好小的蚂蚁。我就在那里听他们讲经,你们知道吗?有一个叫金蝉子的佛家弟子居然在如来佛祖讲经的时候打瞌睡。”
“什么?”“胡说八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木子风说道:“后来,当然是被佛祖贬下凡间了。”
马三宝问道:“什么,那金蝉子后来怎么样了?”
太平则是说道:“这跟你脸上的掌印有什么关系?”
宋正业问道:“金蝉子被贬下凡,你是说他成了凡人?他是谁?”
木子风淡定的压压手,说道:“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佛祖把金蝉子贬下凡间堕入轮回,他就成了凡人,而且他要历三三之劫,九九之难,才能重归西天圣地。至于他是谁,我怎么知道?”
“后来呢?”
“后来,如来佛祖又开始念经了,我就想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就爬到他身上,落到了他手里。”
“啊,少爷,那佛祖有没有看见你啊?”
“有啊,我爬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我,两颗大眼珠子就直直地盯着我。我当时就吓得坐在他手心里了。”
奇幻的现象不是现在的人所能理解的,在场的人包括刚才的短发大叔都不禁深深陷入木子风的梦中。
太平揪着手指问道:“那,那后来怎么样了?如来佛祖打你了?”
木子风用语气渲染着气氛,缓慢的说道:“只听如来佛祖说道:‘有缘人,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宋穆问道:“子风,你如何答的?”
木子风刚要说,又反问道:“唉,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回答?”
马大宝说道:“我是木府的家奴马忠,不小心来到这里的。”
马二宝接着说道:“对,我是马孝,我要回木府去。”
马三宝笑呵呵的点点头。
木子风觉得还行,一般人都会跟他们一样。又问短发大叔,“大叔啊,你会怎么说?”
短发大叔一愣,又说道:“我本是佛门弟子,以后还要重入佛门。”
木子风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出家人不打诳语。知道我怎么说嘛?我对佛祖说,我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众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