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十七岁就死了?太可惜了。”
“是啊,太子生性谦和,节俭朴素,身有武力,在国学馆时,曾见他拉开强弓一箭射中天上的大雁。怎么就薨了呢?”
木子风和文韬在小屋内喝酒聊天,“唉,短命啊。”木子风不由得思考自己能活多久,像太子这样,养尊处优但也懂得修身养性的人竟然只有二十七岁。正值壮年啊。
“公子,小心祸从口入啊。”
木子风抬头看看文韬,问道:“文韬,你几岁了?”
文韬腼腆一笑,说道:“方才十八岁。”
“什么?你十八岁?那我怎么看你都三十好几了呢?”
文韬满脸黑线,尴尬的说道:“先生生得老成了些,公子面相稚嫩,所以,人不可貌相,我们凭外貌不足以分辨年岁。”
木子风吓得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而后又跳下炕到铜镜面前看看自己的脸,细细端详后,便道:“还好,还好。”
文韬笑道:“木公子年岁不小也该结亲了,好面相理所当然。公子,可有心上人了?”
木子风回头看看文韬的姨母笑,问道:“先生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师母,用不用我请媒婆过来帮你问问。”
文韬咳嗽了几声,转而不去看木子风。
马大宝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少爷,少爷。有天使来传旨,老爷让您赶紧更衣出来接旨。”
木子风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跑到前厅,此时已经摆好了香案,正在等着他。木子风的心,跳的贼快,冷不丁的给他下旨,叫他无所适从。他现在极度紧张,生怕这是一道要命的旨。脑中老是想,是不是秋帐后算?要打他,杀他?
木子风无比后悔自己干过的事,他想,不管是什么旨,只要没死,过了今天,他就找个桃花源隐姓埋名。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强权压力。
“敕令:木子风乃如来佛祖坐下金蝉子,入世修行,佛缘深厚,令其剃度出家,拜入妙法寺,师承福泽大师。”
“什么——”
“咚咚咚”木子风的心脏震动很响。
“木公,恭喜啊,福泽大师看上你家公子了,特意在皇上面前夸他。他有佛缘啊,大师要收公子做关门弟子。”
“……”木琨脸色非常不好,已然黑脸。
木子风站起身,跑到马棚,牵了马就奔了出去。
“少爷”
“子风,你们快追,追。”
后头的人急急忙忙的追上。
木子风去哪里?当然是跑去揍福泽一顿,这回他可是有理由了。
福泽这个老和尚,老谋深算,直接揪住了木子风致命的后脖颈。王法面前,木子风不能用命去搏,更不能不顾家人。
“福泽老秃驴,你给我出——来~~~”木子风到了妙法寺大门,横冲直撞直接骑马跨进寺庙。不得不说,木子风的骑术日渐进步。
见老秃驴,还得爬山,木子风不爬。准备在下面破口大骂,直到把他骂出来为止。但是,妙法寺似乎早就有人在这里恭候木子风大驾了。
木子风左右马上围了一群秃驴,带头的还是那个短发大叔慧苦。
“唉,老秃驴在哪?我要见他。”木子风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上。”短发大叔慧苦发号施令,一群人把木子风拉下马,堵上嘴,几人合力抬着木子风山上。
木子风只能后悔啊,他应该把家里的家丁带上,现在只能庆幸一下,不用爬山见福泽了。
木子风头在下侧脚在上,脑充血的他看来是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了,被人抓了,不怕把他剃度了吗?居然庆幸不用爬山,唉。智商呢?
木子风从山底把抬到了山顶,脑子已经晕了,被人放下来后,眼前的世界都是模糊了,就看见一个个光秃秃的头。耳朵还要经受南无南无南无的魔音。
福泽的小屋,里里外外聚了好多人,福泽正在屋里诵经,书桌上不再是佛经,而是剃度的工具。场面极其隆重、肃穆。
“受戒开始。”
木子风爬着起来,坐在众人中间,摇摇脑袋,慢慢看清楚了面前的福泽。
“老——秃——驴~~”木子风冲着老秃驴福泽就扑了过去,直冲着他的脖子而去。死命的掐住福泽的脖子。但是木子风却发现老秃驴的脖子贼硬,比钢筋还钢。没等他掐死福泽,后头福泽的徒子徒孙已经合力拉开了木子风,木子风不死心啊,上不了手,就踹,照着老秃驴的脑门踹,结果脚脚被慧苦给挡了。
福泽正襟危坐,丝毫不受影响,呵斥道:“孽障,你本是佛祖坐下弟子——金蝉子。因你在佛祖面前犯错,受罚下界,如今还不知悔改吗?”
“噶。”木子风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福泽又说道:“如今,我收你入门,希望你重修佛理,早日回归佛祖坐下,这也是为师的无上功德,也是妙法寺上下僧众的功德。慧明,你先带他们下去,待我先对你师弟点拨一番,好叫他明白。”
慧明坐在蒲团上,他是在场众多僧众里最淡定的,谁叫他是大领导呢?他看看福泽晦涩难明的面容,说道:“师父,只恐木公子不听教化,伤了您。”
福泽睁眼盯着木子风,木子风不示弱,也瞪大眼珠瞧他。
福泽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阿弥陀佛”众人道了一声佛号。
慧明起身,带着人出了屋子。木子风也摆脱了禁锢,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眼神望着福泽,等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木公子,请坐。”
“不坐。”
“也罢。自那一别后,甚是想念。”
“哼。大师啊,你到底瞧上我啥了,我改,我一定好好改。”
“木公子,你有佛缘啊。你来了本寺,竟然梦遇佛祖,得佛祖青睐,真是福气。”
“我擦,那都是我编出来的假话。我跟你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大师,你明白了吗?”
“公子编故事的本事真是前所未见。”
“对,这个我承认。我就这点编故事的能力,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能帮你什么呢?不,我肯定帮不了你。”
“老衲是说,木公子山上的空隙就编好了故事,老衲真是佩服。”
“什么呀,你说我刚刚说的是编的?拜托,那个梦才是编的呀,我根本没有睡觉,也没有做梦。我,我的先生,随从可以给我作证的。对,那一巴掌是文韬打的。我让他来作证。”
“慢着,呵呵。木公子,我可以信你说的话。但是,如今陛下认为你是金蝉子转世了,那天下人也会相信你是金蝉子转世。我想,其他人不会对陛下大不敬。”
木子风停住脚,忽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木子风现在所面临的不就是这个悲剧吗?只是被骗的依旧是皇帝,受害者却是他,得益的是面前的福泽。
木子风悲愤的大喊道:“你,你到底想怎样?”莫名其妙要做和尚,哭啊,苦啊。
福泽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默念了几句佛经后说道:“老衲想请木公子在寺三年,到时候,老衲会放木公子走的。”
“三年!?”木子风气愤的看着福泽,居然让他做三年和尚,不会这么简单,绝对不会。他问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妨痛痛快快说出来。你不是要我帮什么忙吗?说,老子帮你就是了。但是,事做好了,立刻放我走。”
“天机不可泄露,木公子在寺几月,自会明白老衲的用意。”
木子风明白,皇帝的令都下了,自己这和尚是坐定了,但是做多久和尚,却是眼前这人才能帮他。木子风想通后,坐在蒲团上,对福泽说道:“想让我痛痛快快的做和尚,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要不然,我肯定把你的寺庙搅得鸡犬不宁。”
福泽闻言却出乎木子风意料,笑呵呵的说道:“老衲求之不得。”
“你,你个老秃驴,你不怕我把你的寺庙给烧个精光吗?”
“既来之则安之。”
木子风对这种油泼不进的人最无奈,他现在落于下风,原因就是他的力量不足以和强权对抗。他默默不闻也就罢了,偏偏搅风搅雨,其实他是恶名也罢,好名也罢,背后总有一只手推着他走。
木子风用二次元的邪火和福泽抗衡,死命的盯着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