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了，阿不思。还有你，小罗素，晚上好。”

奥利凡德从工作台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挥了挥手中的魔杖，两把椅子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摆在两人的面前。

令人惊叹的是，尽管屋子里满满当当地摆着无数魔杖盒之类的东西，但这两把椅子连一件小东西都没有碰掉。

“我可能来得有点早，”邓布利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我本来打算来一个突然出场，但我发现我不太记得你的办公室在哪里了，为了避免我精心准备的出场方式只能给一堆破桌子看，所以我只好打听一下罗素先生。”

“没错，阿不思。”奥利凡德示意罗素也坐下，“你很难给小罗素惊喜，他总是什么都提前知道的样子，在这一点上，他跟他的父亲很是相似。”

“所以……”罗素慢慢说道，“事情跟我想象的一样咯？”

“是的，是的。”奥利凡德跟邓布利多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够了，奥利凡德的表情才正经起来：“如果你想知道我们两个老家伙为什么要同时教你这个小孩子，那就得去问问你的婶婶，不得不说，她给我的理由很难拒绝……”

“也许她给我的原因比你的更难以拒绝。”邓布利多插话道，“其实我的母亲曾经也姓罗素，说起来，她大概是德安德里曾祖父的姐姐。我当然不能拒绝梅丽莎让我帮助一个聪慧后辈的请求。”

罗素目瞪口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家族跟邓布利多家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纯血统的巫师家族之间毫无瓜葛才是一件怪事。

“所以，我们都算是被梅丽莎胁迫来的？”邓布利多开玩笑道。

两个年纪加起来快要三百岁的老头子又开始哈哈大笑。

“所以，我究竟是来学习什么的？”罗素等他俩笑够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魔杖学有关的一切。”奥利凡德眼里含着笑意道，“如果你想知道些别的，我也会酌情告诉你一点点。”

“所以，小罗素，你已经上了几次我的课了，你对魔杖学有什么看法？”奥利凡德终于切进了正题，严肃地问罗素道。

罗素思索了几秒钟，才开口答道：“不确定性。”

“是的，非常好，我甚至不能指望邓布利多能给出我更好的答案，就是不确定性，这是魔杖学最引人入胜的地方。”奥利凡德赞赏地说道，“但对于一门学科来说，不确定性会减少很多可研究的问题，很多原本可以定性定量分析的问题，在魔杖学里都是难以实现的目标。”

“说到这个我得插一句。”在一旁认真听奥利凡德说话的邓布利多忽然开口道，“这就是我之前不认为占卜学应该算一门学科的原因。当然，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奥利凡德。”

“好的，谢谢你，阿不思。你不要着急，一会就轮到你了。”

奥利凡德继续说道：“所以魔杖学的基础，其实跟魔杖毫无关系，它真正的基础是一门专门研究不确定性的学科——”

奥利凡德神秘地停了下来，好像是要卖个关子。

“概率论？”罗素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奥利凡德跟邓布利多异口同声。

“没什么。”罗素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在一本麻瓜研究方面的书里读到的，麻瓜中的一门研究概率的学科。”

“哦，是这样。”奥利凡德点了点头，“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研究不确定性的学科。”罗素提醒道。

“而且是专属于巫师的。”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对对对，专属于巫师的……一门研究概率的学科，我们管它叫神秘学。”奥利凡德被罗素这么一打岔，语序都有些混乱。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就是来教我神秘学的？”罗素问道。

“不，德安德里，这次你猜错了。”邓布利多亲自回答道，“我是来教你怎么应用神秘学的。”

罗素刚刚以为他要在邓布利多这里学数学的时候，邓布利多却给他讲起了运气。

“任何事情，对于你本人来讲，都会有一个最好的期望和一种最糟的情况，怎样去靠近这两种极端状况，或者说，怎样让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按照你的想法进行，就是神秘学应用的具体方式。而且，大多数时候，神秘学的应用并不需要魔杖，而是需要头脑。”邓布利多如是说道。

在邓布利多说这些的时候，罗素却忽然想起了自己怎么利用幸运时刻跟霉运瞬间，让罗恩和哈利看见三头大狗的，这听起来竟然跟邓布利多说的内容十分相似。

“当然，有很多手段和方法在你知识和阅历不足的时候很难使用，我只是告诉你一些有关神秘学的东西，至于实践，我想你只要在霍格沃茨，你很难得到实践应用神秘学的机会。”邓布利多在讲了几个神秘学应用的典型案例之后，这样说道。

在他讲的几个案例里包括了梅林在第一次妖精战争中的出色表现，还有邓布利多自己是怎么意外发现了龙血的十二种用途，罗素并没有感觉这些事情跟神秘学有什么联系，反而——

“都是靠运气？天哪，德安德里，我认为你发现了神秘学的本质。”邓布利多听到罗素的质疑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没错，神秘学就是跟运气息息相关，我甚至可以这样说，神秘学就是一门研究怎样操纵运气的学问。”

如果是从前那个没有经历过幸运时刻和霉运瞬间的罗素，保证会觉得面前的邓布利多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但他现在仔细想一下他所知的邓布利多的所作所为，运气似乎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就算有时他会偶尔倒霉，也是他主动去触霉头的。

“是的，操纵运气，这也是制作魔杖的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环。你从经验分析，杖身和杖芯的材料会很相配，但能否真正融合，全看运气。”奥利凡德补充说道。

“那制作魔杖时怎样去操纵运气呢？”罗素问道。

“有一个小技巧，不过这是下周课程的内容，今天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寝室你就要被费尔奇关禁闭了。”

奥利凡德和邓布利多都站了起来，看来是真的打算结束了。

但罗素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他迫切的想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