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主动给金海又到了酒，举杯而尽。

“实话跟你说吧，这些老外仗着自己的设备先进，在国内回收给出高价，挤垮了不少的造纸厂，然后再在货物挑选上设定严格的标准，把最好的东西留在自己手里，不好的东西自然就流入到其他造纸厂了。”

“那又有什么区别，东西化开了不都是一样么？”

“你这就不懂了，化出来的东西品质是截然不同你的。”

随后，小五详细的跟金海解释了他们厂收购东西当中的猫腻，收好货拿到炉子里重炼，将会节省很大的成本，不仅如此，就是环保那边的环境治理费交的也少甚至是不交。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在回收这块就跟其他的造纸厂就拉开了差距，及节省了成本，又拿到了好质量的回收物，而且制造出来的东西速度要快于其他企业。

更有的是，他们把那些完整的，好的不用再加工的东西，直接重新包装，以低于市场价格的方式，卖给一些小作坊。

金海听了后背直发凉：“这些老外也太会算账了。”

“这叫什么会算账，就是他么坏，来咱们中国的市场搅局。”

“怪不得他们给的价格高。”

“价格确实是高，可是你要是知道背后的利润跟节省的成本，你就觉得便宜的不行了。”

“那国内就没有这样的厂家么？”

“有个屁，要是有的话谁还给他们卖命，天天拿着什么澳洲标准来要求中国人，这要是在外国，早他娘的给他罢工了。”

金海笑了，这些年国内确实是出现了不少的外资企业，干什么的都有，不过就是他们看中了中国的地大物博，跟廉价劳动力，加上廉价的资源，政府的扶持跟整体低廉的运营成本。

两个人边吃东西边聊天，老黄始终闷闷不乐，酒杯里的酒几乎没有喝几口。

小五却是极力的劝金海，不要顾及，直接把所有的纸制品全都拉过来。

金海却怕给小五找麻烦，开始显得非常的犹豫。

可小五却笑道：“我听我大伯说了，你是个人才，我想咱们合作一下，我给你找厂家，你来搞货源，这样一来咱们两个不就都有利可图？”

“那你的厂子？”

“该收货收货，当然咱们自己的企业要是有能力跟他们做的一样，我当然把好东西给他们，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你也得卖货不是。”

两个人谈的非常好，一见如故，谈的也非常深刻，把日后的计划都摆在了明面上。

金海也不知道小五为什么如此热情，直到他们吃完东西，小五才非常小心的恳求道：“我这还有件事情相求。”

“你尽管说，难得有人能看的起我这个收破烂的。”

“不能那么说。”说话间，小五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布包，里边包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之后，里边是一把锥子形状的兵器，又像匕首。

“兄弟，你给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卖上价格？”

金海也是头回见到这样奇怪的物件，怎么看都是个四不像，不像匕首，也不像其他东西。

他有点懵住了。

“这东西我还真是没见过，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小五咧嘴笑了：“其实我也是听说，这东西是古代医生用的点穴杵，专门给人点穴治疗用的。”

“那这个东西就要看他是什么流向了，如果是御用的那可就值钱了，如果是民间的，那它就会掉价不少。”

“这样啊，这我还真不知道。”

说话间，小五又从兜里那出个布包来递给金海，打开来里边是这个物件各个角度拍摄的照片。

“金海兄弟，你别多心，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只能给你些照片回去看看，如果能看出名堂更好，如果看不出，下次请你到我家，咱们两个再仔细研究。”

金海点头答应了下来，揣好了照片。

他本打算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带着东西去找曹国平，他一定会有办法验证出这个东西的来历，知道它的历史之后，也就可以通过老郑的经验来判断出市场价格。

当晚，老黄几乎没喝酒，开着车拉这金海匆忙的向回赶。

金海把新办的存折揣进了裤衩上缝制的兜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那是整个回收站的希望。

同样是在招待所休息，老黄却因为回来晚了又跟老板娘抄了一通，第二天早上，老板娘依旧是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做早饭。

金海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那些照片，忽然间感觉自己睡觉的二层房间的窗外有个黑影晃动一下。

他急忙打开了窗帘，探头望去的时候，发现是一只野猫从二楼飞身而下，窜到了灯泡厂的墙头上跑去了。

可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牛仔裤拉链开了，装有存折的兜里空空如也。

此时，从窗外传来个声音：“小子，密码多少，老子没钱了。”

金海猛地回头看向窗外，一直苍老的手紧紧的把住了窗框，身形轻健的身影跳进了屋里。

他打眼一看，此人一头乱草纸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连块破抹布都不如了，可是那张脸却让金海不禁的紧张起来。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老子在省城里找了你大半个月，终于让我碰到你了，鱼锅吃的很舒服吧？”

“把存折还给我？”

“那你先给我点钱，让我去换身衣服。”

“我没钱了，全村人还等着我的钱救命呢。”

“少来，你老小子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哪来的，我怎么知道你村里人什么样？”

“哎！”金海刚要告诉他自己的真是地址，可是回头一想，郭老二这个家伙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地址，那还不得天天到回收站里烦他？

他脑子里过了个火，随口说道：“我最近就在省城，前阵子去了山东，整天到处跑，你去哪找我，快把存折给我。”

“不给。”

“为什么？”

“我可发现你脖子上的那块玉没了，不是你小子给它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