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的为人吕金海比较了解,他那股子做派,在公司里是绝对不会得到任何的知心朋友的,凡是有事儿都要用好处来开路,一点人情没有。
之所以吕金海用他来开车,其实原因很简单,在整个公司里,他也只跟白毛有过较深的接触,作为司机来说,白毛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只要他能听从自己的安排,那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老谭他们见到白毛之后,一个个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纷纷对吕金海的此次选人表示十分不满。
白毛却躲在一旁一声不吭,老早就封了车,坐在驾驶室里,检查了车辆的情况之后,就准备开车出发了。
老谭想驾驶室里看了几眼,冷哼了一声带着其他人坐到了另外一辆面包车里。
这辆车是郑副总特地为吕金海此次出行所安排的,也是希望他这次出货能够顺利一点。
白毛临要开车起步的时候,还在跟吕金海商量:“是不是临时换个司机?”
“你怎么那么墨迹呢,让你出车就出车,来到公司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也只知道跟你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不找你找谁?”
“可老谭他们对我从来都不待见!”
“那你就不能让他们待见你一回?”
“呃,那好吧,咱们可说好了,我只负责开车。”
“废话,你除了开车还会说么?”
白毛被吕金海说的一言不发,在吕金海说出发的那一刻,他将车子缓缓的开出了村子,一路向约定好的地点进发。
路,老谭几个人一直在货车后边跟随着,货车停他们就停,货车走他们就走。
白毛的车走到半路还换了一次备胎,这还真把老谭们几个累的够呛。
“他么的,出门不好好检查些车子轮胎,出来的时候累咱们老哥几个。”
“不行,等到地方了,非得好好的宰白毛一下,进厂这么多年,这混蛋好像没请过谁吃饭。”
“对,不把他这个月工资吃光了都不算完。”
老谭几个人边说边笑着。
等到车子到达会车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对方的车子早就在此等候。
下车之后,吕金海连连跟对方的司机解释,车子半路换了车胎耽误了时间。
对方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毕竟是这边付车钱,他也不过是出工的罢了。
吕金海看了看车的货,货物的重量跟呈色也大概有数了,这就跟他们东海那边的海边一样,每年都会淘汰下来很多的电源线缆,时间久了就会积攒很多,当然也得有个专门的人负责积存销售。
他走到老谭的车前,轻轻的翘了下窗子:“老谭师傅,带着你们的人下来吧,晚冷,咱门的速度得快点。”
“怎么?瞧不起我们老哥几个?”
“不是瞧不起,就是担心时间不够用。”
“切,时间不够用你能睡一天,等到黄昏再出发?”
“呃!”吕金海想要解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想来也没有那个必要,只要老谭他们按照正常的速度工作,自己在搭把手帮帮忙,估计天亮之前,这几十吨货也能处理干净。
老谭冲着车里的人摆了摆手:“下车,把家伙事都带,让这小子见识见识咱们的本事,让他知道知道在公司里为什么咱们就那么硬气。”
“得了,就是这小子睡觉耽误了时间,不然这时候应该在旅店睡觉了。”
老谭的人牢骚着,一个个手脚非常麻利,跳车子就开始给电缆扒皮,铜线留在原车,拔下来的胶皮全都捆好扔进了白毛的货车。
吕金海同样是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捆绳子,在帮老谭他们捆胶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捆的线缆太多了,吕金海的两只手全都磨起了水泡,再干活的时候,水泡全都被磨破了,脓水沿着伤口流出,那股子钻心的疼痛让吕金海不一会就流出了汗水来。
老谭看着不禁的笑了起来:“就这么点活你就出汗了?”
不过,金海还是忍着疼,手脚也非常麻利的捆扎着胶皮废料,而且捆好的废料都是由他来摆车的,摆车的方式,捆扎的手法,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厂里的新人。
这也不由得让老谭几个人心里犯嘀咕,这小子怎么手法如此熟练。
“老谭,他之前是不是干过这样的活?”
“我不是说过了么,他之前在东北也是个收破烂的,绑活不会太差,可是这摆车的活可是不错,你看把咱们干活的空间留的多好。”
“那你说车之前那半车货是不是他干的?”
“不会吧,咱们库房里的货也得十几吨,他自己哪有时间去摆弄那些东西,睡觉都睡到晚。”
“说的也是。”
可是在老谭身边还有个人说了话:“那他要是一宿没睡觉,再找个帮手,搞定库房里的那些货应该不成问题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老谭,他也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猜疑吕金海。
可他的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会是吕金海提前做到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吕金海这个人就是在为他们节省时间,把休息的时间让给他们几个人。
想想之前他们之间的对立气氛,怎么想吕金海也不可能对他们这么好。
但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老谭还是一边干活,一边往吕金海身边凑了过去。
他借着白炽灯的灯光,看到吕金海的手套已经被脓水浸透了,那泛黄的印记,干过这活的人都知道,那是脓水。
老谭脸色非常的谨慎,嘴角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自己又骗自己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不可能。
等着天色快亮的时候,吕金海将一车的胶皮摆好,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检查了两辆车的货物。
他与老谭说道:“谭师傅,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你得跟着白毛去个地方,把胶皮卖掉,把货款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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