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郑副总的介绍，老板被带走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彻底宣告他不能回来了，因为他在外边经常倒腾黑货，不只是一批两批。

次铜锭厂的事儿多亏是吕金海帮着私下里把事情平了，不然的话那时候他就该出事儿了，这次是因为徐飞出事儿了，把他给一遭咬出来了。

而他的消失，对公司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之前的客户现如今已经不再跟公司合作，郑副总之前离开公司的时候，也就是因为这事儿，想要出去挽回局面，但徒劳无功。

倘若因为老板的离开，导致公司的负债达到一定的比例之后，公司就要被强制破产，那时候全公司的几百号人就要失去饭碗。

当吕金海问道郑副总跟老板的关系的时候，郑副总老泪纵横。

他说他之前跟老板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他是学长，老板是他下两届的技校学生。

毕业之后，老板做起了废品生意，起初郑副总是看不这门生意的，嫌丢人，不过在老板跟前帮忙几年之后，发觉这门生意前途一片光明，所以才跟着做到现在。

但是老板被带走之后，整个公司的事情全都得由他一个人来扛着，所以他急需要一个人来帮衬，而且现在公司最大的窘境就是出货口已经封闭，收货口越来越少。

外边的人对公司的信誉度下降，导致出货口几乎没有了。

跑外收货的业务员，因为老板被带走，心里或多或少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忧患心里，几个好点的业务员已经跳槽别人家，所以收货的量几乎等于没有了。

整个公司几乎等于瘫痪状态，而吕金海的两笔货出手，算是雪中送炭，虽然用的是公司之前存下来的货源，但是解决了眼下将要发不出工资的燃眉之急。

郑副总拍了拍吕金海的肩头：“金海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瘦驴拉硬屎，咬着牙顶着公司，说什么也不能让公司在我手里破产了。”

“我知道，这是你跟老板十几年的心血，这要是没了对你们的打击非常大。”

“所以我感谢你。”

“不用谢，我现在不还是在公司里工作么，可我担心的是这笔钱花完了，日后的窟窿会越来越大，那时候郑副总可有办法应对？”

“这也是我今天最为担心的事情之一，你这笔货款让全公司的员工挺到过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年后又是废品行业的淡季，咱们的现状恐怕就更难支撑下去啊。”

“那就让工人们放假呗，带薪休假。”

“什么？”郑副总被吕金海的这一句话说的看似醒酒了。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吕金海看，非常诧异的问道：“公司的现状就这样，你还让工人们带薪休假，是不是疯了？”

吕金海咧嘴笑道：“其实，现在公司的窘境来源于供销方面的失控，而我们眼下最主要的是尽快再搞起一支主攻供销的队伍，人要精不要多，能者，给高工资高分红，吸引更多的高手入列。”

“这个可以，可是工人们带薪休假是什么意思？”

“哎，工人没活干在公司里呆着干什么，每天在这跟你一起发愁？”

“那放假也不能带薪啊？”

“带薪给个底薪，保证他们日常生活吃喝，不用他们班这不挺好的么？”

“那这不是窟窿就越来愈大了么？”

“这叫风险投入，他们拿了咱们的底薪就还是咱们的人，到时候召回的时候还是大部分都能回来工作的，如果你要是把他们都留下工作，是必要给人家满薪，那窟窿不是更大？”

吕金海的话说的郑副总彻底醒酒了，身出了大汗，他用毛巾擦了把脸，思索了老半天才点了点头。

郑副总自语道：“真没想到，你这个年轻的东北汉子，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可就是咱们的要求，很多工人们都未必能赞成。”

“那个好办，开个工人大会投票决定，留下工作活少了，就开半分工资，回家给不了满工资，但要比干活的给的多，到时候就都回去休息了。”

郑副总用手点了点吕金海，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你说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也累了这么久了，该回去休息了今天就不留你了。”

吕金海从郑副总的房间里出来，也确实感觉到身心疲惫，急需睡一觉，太困了。

等他在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自己的桌子摆着热腾腾的稀饭包子，还有一张写好的字条。

他拿起字条看了几眼，边写到：大懒猪，起来吃热乎的了，你昨天晚跑到我房间里，把你房间的钥匙给了我，不要问我怎么跑到你房间的。

字迹吕金海认得，是关颖慧的字体，可是自己跑到他房间给钥匙的事儿，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喝断片了？不对啊，从郑副总的房间里出来，就一直清醒的，虽然很累，但是自己直接回了房间睡觉了。

这钥匙？吕金海始终想不明白，可事实确实是人家关颖慧来过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吃了桌的饭，刚要收拾东西，忽然间听见楼下有人大声好气的争吵着。

“谁他么的拿了老子的钱包，要是不敢露头的话，老子就报警了，到时候抓到你了，别说我不念咱们一个厂共事情谊。”

不一会，宿舍楼下就围了一大堆的人，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很多人都穿着睡觉的衣服跑下去看热闹。

楼有刚起床的，围着棉被就打开了窗户，趴在窗台看热闹。

吕金海打开窗户，看到喊话的人居然是大竹竿子，他穿着一双拖鞋，手里还拎着暖瓶，指着工人宿舍不停的骂着。

“大竹竿子，不是你小子没事出去沾花惹草，把钱包落人家里了？”

“滚蛋，老子什么时候出去沾花惹草了，你看见了？”

“没有没有，就是听说。”

“没见着就别在那放屁。”

“我再说最后一遍，要是谁拿了我的钱包，一个小时之内到我的宿舍里找我，要不我就让派出所来找你。”

大竹竿这个人虽然好色，但是为人在公司里平时还是非常低调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比较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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