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涅槃沉睡的凤凰第二百十九章刺杀“得了,哥哥,和君士坦丁陛下想得一模一样,最后还是平票了。最终的指挥官人选,会由圣座卫队内部自己决定。另一个被淘汰出来的将领,需要另外凑一支几千人的步兵军团。兵源匈牙利会提供一部分,但是数量不多。”回到斯洛乌花园后已经是深夜,再等索菲雅洗漱完换了衣服,大概是子夜。约翰倒是不怎么困,小丫头已经哈欠连天了,“按照普布利乌斯将军之前的意思,塔里安诺斯多少还算是圣座卫队嫡系将领出身,但托科家族,怎么也少了这层背景。就算在军队中释放出一些流言蜚语,安杰洛的胜算也相对渺茫一些。”
“这场好戏才刚开始啊,索菲雅。”约翰撑着身子,让伊芙蕾替他调整了一下架在床上的画板的角度,“你想,这次我们巴列奥略真正竞争的,可不是这圣座卫队指挥官的归属,我们需要的,只是拆解新贵族之间的一致性,与遏制他们对元老院下层议阶权利的不断蚕食。托科究竟上位与否,不但要看他们自己争不争气,还要看最终他们对皇室的态度。”
索菲雅换了一身丝绸睡裙,坐在约翰的床边:“之前……我们对托科家族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态度取决于局势的变化。面对现在的情势,既然有更好的解法,我们就要做出更好的尝试。”约翰捏着笔,在油画纸上又添了两笔。
昏暗的索米涅长街中间,夹着一个孤立无援的背影。
…
安杰洛·阿方索·托科的市郊庄园离新元老院的会堂有一段距离。索米涅长街中央是君士坦丁之路的中段,是一条步行道,不能行马车。因此,安杰洛只带着两个随从缓缓前进。
只是寻常时候,君士坦丁堡不会实行宵禁制度。在巴尔干光复之后,有更多的商人和流民涌入了君士坦丁堡谋生。人口激增的情况下,君士坦丁大道两侧就算是过了十二点,还会有摊贩经营。这一夜,显得格外安静一些。
“不太对……”安杰洛放缓了脚步。
虽然平时都居住在托科庄园中,不代表他对君士坦丁堡的形势一无所知。尤其是托科家族还需要经常来和一些上流人士走动的前提下。安杰洛作为托科家族有领贵族头衔的成员,也算得上是君士坦丁堡的常客。
“男爵大人……有什么事吗?”身旁的侍从问道。
“味道不对。”
安杰洛停了下来。四周是一片空旷。
“平常这会儿,索米涅不应该是这样安……”
“男爵大人!”
安杰洛话音未落。身旁的侍从忽然扑到了安杰洛身上。这一幕突如其来,但安杰洛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回过头,却发现侍从的后心已经没入了一指长的羽箭。这一箭不知从何而来,但正中心脏。侍从只抽搐了两下就没了生息。
“男爵大人,有刺客!”另一名侍从立刻将安杰洛掩护到了墙边。索米涅长街两侧几乎都是民居或是已经关门的店铺。如果对方是有意刺杀,安杰洛几乎是躲无可躲。
而安杰洛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一名农夫打扮的中年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人看清他是来自哪个角落,仿佛是从天而降。
“抱歉了,男爵大人。”农夫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短剑。
……
安杰洛·阿方索·托科遇刺的消息是第二天就立刻传出来的,皇室还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应,新元老院上下就已经吵成了一片。
不仅是上下两个议阶的冲突。新贵族之间,也因为安杰洛遇刺的事情而逐渐分裂为两派。
因为安杰洛遇刺,皇室有获得了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拖延指挥官的任命进程。毕竟塔里安诺斯也有充分的作案理由。塔狄维家族从来不是一身正气,为了竞争圣座卫队指挥官,塔狄维也赶了不少不容于人的事情。
当然,这次刺杀更激化了潜藏在本来一团和气的新贵族之间的矛盾。
如果安杰洛死亡,那么塔狄维家族就是直接受益方。但没有任何一个上层议阶的家族或势力得到过塔狄维家族的通知。这场刺杀在他们眼中就是塔狄维背着自己暗中策划的。
但策划刺杀一个旧日贵族,又不太可能是仅仅靠塔狄维一个小家族能做出来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应该是塔狄维联合了某一小群现在在元老院中装模作样,把自己扮演成受害者的另一个家族,完成的一场刺杀。目的除了将指挥官的位置牢牢捏在手中之外,还很有可能是联合这些家族,侵吞另一部分新贵族的利益。
毕竟目前帝国册封官僚的速度相当离奇,这几年侧封出的贵族数量是前几年总和的两倍。贵族权力的弱化和分裂,让大贵族势力的形成变得尤为困难。如今大家同仇敌忾应对皇室和下层议阶,而塔狄维家族却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当然会瞬间就成为众矢之的。
在得到指挥官的地位之后,塔狄维家族必然会一跃而起,成为上层议阶的顶尖势力。而习惯了猜疑的贵族之中,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塔狄维家族在新贵族们的联盟破灭之后,蚕食剩余利益的场景。
元老院会堂逐渐有了失控的局面。新贵族们甚至已经开始叫嚷着开启第二次修正法案,以剥夺塔里安诺斯·塔狄维对圣座卫队指挥官的继任权。当然,职业工会的代表们虽然对昨夜发生的一切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们对贵族之间的内讧添油加醋。甚至还有人开始光明正大地叫嚣控诉塔里安诺斯,并声称有塔狄维家族雇佣刺客的罪证。
一夜之间,原本形势大好,同仇敌忾的新贵族联盟,因为一场刺杀而灰飞烟灭。
“普布利乌斯将军,您今天又过来了?”
“伊芙蕾?”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普布利乌斯又一次见到了约翰的圣选侍女。
“昨天晚上,约翰陛下又画了一幅画,您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