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叶收拾好白华之后，从帐篷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她坐在白九龙的面前，在围裙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截炸水蛭，叼在嘴上尝着味道。

白九龙这时正拿着针线，借着光缝着一条粉蓝色的裙子，因为跟白华坦白了自己就是为安康鱼做衣服的人，他也大方起来，不用躲在帐篷里用睡觉时间忙活。

新叶在白九龙眼前晃了晃手，吸引到白九龙的注意之后，一手托腮，像是在说‘这个……裙子，真的能让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怎么变的？’

她眉眼之间都是疑惑，像是在说‘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东西，鸭子不比大鹅好吃……’

白九龙想了想，看着新叶说道：“本座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篝火在噼啪作响，阵阵热浪伴着红光涌到两人的脸上和身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什么飞禽走兽都跟人一样会说话、有智慧，自然的，他们也会组成家庭，抚养小孩，鸭爸爸和鸭妈妈就是这么一家，鸭爸爸每天都要去一个叫‘全聚得’的地方工作，要很晚才能回到家，鸭妈妈独守空房，很是寂寞，就与隔壁姓王的鹅叔叔发生了关系……”

新叶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说‘我感觉你说的东西有很大问题，但不知从何说起……’

“不要打岔，”白九龙睇了一眼新叶，继续说道：“有一天，鸭爸爸摸着所剩不多的头发，感觉自己不再年轻，就与鸭妈妈要了孩子，他们生下了十多颗蛋，其中有一颗蛋长得比其他的蛋都要大，鸭爸爸为自己有一个强壮的孩子感到了高兴……”

“渐渐的，鸭宝宝们都孵化了出来，那颗最大的蛋也裂开了，钻出来了一个体格强壮、眉清目秀的小鸭子，但是在所有鸭子看来，这只鸭子实在是太丑了，就把他叫做丑小鸭……”

“丑小鸭很伤心，虽然鸭爸爸和鸭妈妈都没有嫌弃他的长相，但是身边的所有小动物都觉得他很难看，他从家里跑了出去，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做‘阿伟’的名字就开始了流浪……”

“但阿伟不是阿伟，丑小鸭即使叫自己阿伟，给别的动物也介绍的是阿伟，过一段时间之后，别的动物也都叫起了他丑小鸭，就在他难过伤心之时，他遇见了他的好朋友——老鼠‘彬彬’，彬彬不在乎丑小鸭长得难看，只在乎阿伟打电动很不错，能带他上分……”

新叶举手，看着白九龙，像是在说‘打电动是什么？上分是什么？’

“‘打电动’……你理解成丑小鸭玩游戏很厉害就是了，彬彬喜欢和他一块儿玩，”白九龙解释道。

新叶理解地点了点头，白九龙继续说道：“丑小鸭和彬彬玩了一天的游戏，肚子饿了，他们离开了游戏厅，这个时候，守在一边不怀好意的猫咪‘杰哥’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杰哥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面包给丑小鸭和彬彬吃，让他们放松警惕……”

新叶听到这里，不满地撅起了嘴，瞪着白九龙，像是在说‘杰哥不许是猫咪，猫咪不坏！’

“好好，杰哥不是猫咪，杰哥是一只狗狗，”白九龙无所谓地给杰哥换了一个种族，说道：“狗狗杰哥对丑小鸭阿伟和老鼠彬彬说：我家还蛮大的，欢迎你们来玩，玩够了就直接睡觉。丑小鸭和彬彬还很年轻，不知道社会险恶，他们跟着杰哥来到了杰哥的家……”

“三只动物开始喝酒聊天，酒过三巡，彬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只有丑小鸭和杰哥醒着，但丑小鸭酒精上头，看什么都有了重影，杰哥还很清醒，他说道：你看那个彬彬哈，才喝几罐就醉了……”

“丑小鸭也说道：这个彬彬就是逊啦！杰哥见丑小鸭已经不清醒了，又说：这么说……你很勇哦？”

“丑小鸭见杰哥不嫌他难看，膨胀了，说道：废话，我超勇的！我超会喝的好不好！杰哥摸上了丑小鸭的鸭腿，说道：很勇……很会喝，身材还蛮结实的嘛……”

“丑小鸭意识到了不对，推开杰哥的手，说道：杰哥你干嘛！？杰哥说道：很勇？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

“懂什么？丑小鸭皱眉说道，杰哥眉开眼笑，说道：你想懂……我房里有一些好看的……”

“好看的……是新游戏哦？丑小鸭问道，杰哥笑得更开心了，说道：什么新游戏？比游戏还刺激！还能教你~转大人哦~”

“丑小鸭经不住诱惑，跟杰哥去了他的房间，杰哥在丑小鸭的面前打开了电脑……”

新叶又举手，看着白九龙，像是在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动物也能用电脑的吗？’

“能用，在那时候谁家都有一台电脑，像是彬彬那种坏孩子经常用电脑打电动，然后被家里人赶出来，”白九龙一边缝着裙子一边说道：“杰哥打开了一部影片，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春天来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候鸟回飞，两只天鹅落在了一片芦苇荡里……”

“丑小鸭大惊失色，说道：这是什么！？杰哥不顾丑小鸭的反抗，强迫丑小鸭看完了整部影片，直到影片中一只小鹅破壳而出，丑小鸭才意识到了，自己原来不是鸭子，而是一只天鹅……”

白九龙端起一杯热水润了润喉咙，这几天喉咙用多了，得保养保养，接着说道：“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新叶小朋友在这个故事中体会到了什么道理？能跟白老师……呸，能跟本座说一说吗？”

新叶摇了摇头，像是在说‘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吧？最后丑小鸭怎么了？杰哥对他做了什么？’

“嗯……多年之后，杰哥有了孩子，他们也是狗狗，但是都长着天鹅的翅膀，被别人称作天狗，又因为天狗都是一个叫做‘神乐咩啊’的女人的狂热粉丝，后来也被人叫做舔狗……”白九龙胡编乱造。

新叶沉默了片刻，一脸无语，像是在说‘这个故事就是你乱编的吧？刚才杰哥还是猫咪，原来的结局怎么可能生下天狗？’

“那生的就是天猫，没有多大差别，”白九龙耸肩说道：“新叶小朋友，你还是没有找到这个故事的精髓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不是靠他的努力，而是靠他母亲的努力。”

“他生下来就是白天鹅，再怎么都不会变成鸭子，所以安康鱼说的话听听就好，不用当真。”白九龙总结道。

“鸭子的一生，最美丽的时刻就是变成金黄橙亮的烤鸭，这在技术上来说总比变成白天鹅要靠谱，做人呢，要和做鸭一样认清自己，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绽放光彩，而不是不切实际地去追求飞在天上的天鹅，就算挤进了天鹅堆里又怎么样？别鹅怎么可能认一只鸭子做同类？再说烤鹅与烤鸭也不是同一个价位啊……”

新叶皱了皱眉，舔了舔嘴唇，像是在说‘我想吃烤鸭了……’

白九龙一愣，也是暗中流下了口水，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就对新叶小声说道：“本座帐篷还蛮大的，肚子里还藏着鸭腿之类，本座再用一手时光回溯把烤鸭复原出来，咱们在里面偷偷吃了，不要让别人闻到……”

他因为看其他人都吃不上好东西，就一直约束着自己不用时光回溯的能力来大吃大喝……但偶尔尝一下味道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