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她走了?”陈尚过有些不明白,“那人肯定有问题。”
江束衣道:“我也觉得那人有问题,不过,你觉得她能随便告诉咱们么?咱们还得跟着她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做到有的放矢。”
“那行,”陈尚过点了点头,说道,“就听你的。谁让你官大呢。”
会吐槽了啊,行,关系亲近了不少。
随后,江束衣看到陈尚过那一身警服正装,便又说道:“要不咱们分头行动,你先去趟校后勤处,问问这人的背景资料,你这身衣服跟在人家后面,容易把人给惊着了。我跟着她去。”
等了一会却不见陈尚过动弹,回过头来时,发现陈尚过正注视着自己。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怎么还不去?”江束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渐渐沉了下去。
陈尚过的态度很坚决:“江队,我觉得我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好。”
“我——指挥不动你了,”江束衣的目光开始冰冷了下来,气势上升,“还是你不信我?”
这话就已经等同于是撕破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别人派来盯我的。
“我是警察。”陈尚过只思考了两秒钟,便直接了当地说道,“只相信证据。”
彻底破脸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那个清洁工早就走得没影了。
***
“给,警察同志,这是你们要的资料。”校总务主任递过来一叠资料,“校内的清洁工全都在这。”
江、陈两人翻看了一下资料,并没有找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大妈。便问道:“全都在这?有没有遗漏的?”
“没有啊,全都在这。”校总务道。
江束衣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高大约155cm,年纪50来岁,非常瘦的一个女性。或者说之前她在这儿工作过。”
校总务开始思索。
陈尚过补充道:“法令纹很深,额头纹呈‘三’字形,眼袋很重,可能长期睡眠不好。双目有些无神,脸瘦削,身上有股油渍味……”
江束衣瞥了他一眼,这小子真不愧是科班出身,只留意了一面,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个人,但她不是我们的合同制清洁人员,只是偶尔来打打小工。”总务主任道,“不过,这人我印象不是很深。她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你不说那油渍味,我一时都想不起来了。”
合同制清洁人员的工资可比小工高得多了,之所以打小工,是因为用不上身份证吧。
果然很是可疑,打小工,不说话,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在隐藏身份。
“她叫什么?家住哪里?”江束衣一股脑的问题抛了过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好像是姓刘吧。要不,你们找那些清洁工问问?”总务主任的脸有些尴尬,想了想又说道,“这个人……有问题?”
身为总务主任应该是很忙的,也的确不太可能对一个沉默寡言的清洁工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能记得就不错了。不过他的问题倒是没必要回答,以免打草惊蛇。
江、陈二人只能敷衍说是例行公事,随后再去找那些清洁工,结果跟没说一样,没几个人对她有什么印象。
倒是有一个清洁工提了那么一嘴,说是那刘大妈曾经无意中说过一次,她家是开肉铺的还是干啥的,反正是跟肉有关的。
有门儿,两人再细细询问时,却被那多嘴的清洁大妈侃得头晕脑涨。甚至还问起了江、陈两人的年纪,是不是结婚了之类的跑题事。
想来也是,只有跟这样多嘴的人聊天,才容易被感染,所以那有意隐瞒身份的刘大妈才会跟着说漏了嘴吧。
那多嘴的大妈说了半天,两人只总结出来有用的就三点。
一、刘大妈家里是开猪肉铺的;
二、刘大妈在这里打小工已经快半年了;
三、刘大妈每次来上班的时候,并没有交通工具。这意味着她的家离这里并不远,没有人会长期乘坐公交之类的交通工具或者走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打小工。
两人即刻打电话给大队里,要求大队技术组予以协助,并把刘大妈的长相描述也短信的形式发了过去。
打完电话之后,江束衣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现在只能说明刘大妈是有些可疑,但这不能确定她就与本案有关,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违法犯罪了。
所以,他也轻松不下来。
陈尚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正是因为他和江束衣的那次争执,导致目标丢失,这个责任他有的解释了。
很快,大队里回复了,还发了一张速写照,两人一看,倒是有七分相似,再一看具体指令,是陈面瘫亲自发出的。
‘以齐春一中为中心,先沿周围2公里搜索所有肉铺,如果没找到就增加范围到4公里,8公里,10公里!今天必须找到人!’
***
很快,有人在离学校不远处到了一家肉铺摊子,老板叫曹同山,这家伙看到刑警问话还试图逃跑,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孔武有力,但想在一群刑警面前逃跑很显然是徒劳的。
至于那张速写照,也被曹同山周围的邻居认出,就是他的老婆刘招娣。但在现场并未发现刘招娣的行踪。
把曹同山带回到大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在陈尚过与高初筠审讯曹同山的时候,江束衣在陈春生的办公室内。
对于如此之快地抓获犯罪嫌疑人,陈春生还是很满意的:“江队,难怪涂建国同志对你如此信任,一再交待我要注意你的成长,涂建国同志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嘛。”
江束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心细而已。”
“年轻人不骄不躁,很好。”陈春生下了评语。
江束衣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道:“审讯进行得如何?”
陈春生拿起一份资料,扫了一眼交给江束衣,说道:“我看这事他抵赖不了。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江束衣接过资料一看,曹同山是个猪肉贩子,刘招娣是个家庭妇女,这些都没什么可引人注意的。
关键是在案发时间,曹同山并没有开猪肉摊子,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有监控拍到他在学校附近转悠。
江束衣点了点头,陈春生的判断没有问题,这个曹同山恐怕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