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沉默了一下,说道:“江队,你确定这个家伙一定有问题?”
江束衣道:“我认为即便不是他干的,他也一定知道点什么,就是不肯配合我们。”
何鸣石想了想:“24小时之后,我们就只能把他放了。此后,如果没有其它线索与依据的话,想要再次让他‘协助调查’,恐怕就难了……”
林浩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潜台词给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咱们先把他给拘了?”
何鸣石微微点头。
林浩摇头道:“这不可能,就现在的线索来看,虽然现在他的确是有嫌疑,但是作案动机,时间,现场等几大要素几乎全都没能找到,上级不会批逮捕令的。”
这个何鸣石又何尝不知,他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分析,这个家伙百分之百有问题,也不知道那个江束衣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这个江束衣也太神奇了吧?
想到这,他又转头望向江束衣:“江队,你怎么看?”
江束衣心里说,这个我能怎么看,我也没办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三人沉默了一会之后,江束衣转身又往审讯室走去,何鸣石在背后问道:“你干嘛去?”
江束衣道:“还能干嘛去,放了他啊。”
何鸣石惊讶地道:“放了他?”
江束衣无奈道:“你看他还会说么?他什么都不会说的。逮捕令我们现在又拿不到,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干脆把他给放了算了。”
林浩道:“你是说放了之后,再盯他的梢?嗯,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江束衣没有说话,只是径自进了审讯室。
林浩所说的办法,在刑警们未能找到相应的证据之下,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办法,但江束衣知道这肯定对胡文语没用。
如果这桩杀人案真与他有关,那此人的心思慎密程度可想而知。
想找这人的证据,又谈何容易。
其实说实在的,现在问他的一些东西,其实也没得到多少有效的信息。
回想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三人在说,那胡文语并没有说多少。
而且,他在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说漏嘴之后,就极其聪明地使用了沉默权。
我什么都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要定我的罪,你拿证据来啊!
这个案子不会变成我刑警生涯的第一桩悬案吧?
江束衣走到胡文语身边:“胡律师,走吧,咱们办一下手续,你就可以出去了。”
胡文语‘嗤’地一声轻笑,很是潇洒地站起身来:“没问题可以问了?”
江束衣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他这个态度,心情就更恶劣了,说起话来就份外的不客气:“当然有,问了你也不说啊,你会说吗?”
胡文语也不生气,转换了一个话题:“难道我还不够配合你们吗?其实按照法律,我有权要求你们拿出强制我协助调查的依据来的,可我并没有,不是吗?”
听到他这样说,江束衣反而沉默了,是啊,要这么说的话,人家说的倒也对啊。
所谓的手续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签个字而已。
胡文语一蹴而就,那签名写得潇洒无比,写完头也不回便往门外走去,背着身摆了摆手,算是跟江束衣打了招呼。
在夜风中,他的发梢与衣摆被微风轻轻拂起,配上这月色,倒像是什么言情剧中的男主角一般。
此时,院里有车子驶入,下来几个人,往这里走来,为首的两个一男一女。
江束衣正好都认识,一个是夏向阳,另一个居然是姜采玉。
他们来干嘛?
正在他思虑间,胡文语与这几人正好错身而过,那胡文语还自认潇洒地冲姜采玉笑了笑。
可惜他这是拋媚眼给瞎子看,那姜采玉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理都没理他。
这让他有些尴尬。
既然两人江束衣都认识,那自然得上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了。
姜采玉还好,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江束衣也习惯了,可是这夏向阳的态度也变得有些距离感了起来。
“夏处长,姜科长,你们怎么来了?”江束衣与夏向阳握了握手。
还没等夏向阳回话,那姜采玉便径自越过了他,继续前行。就像是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这让江束衣倍感尴尬。
而这时,那夏向阳回答的语气也有些冷淡:“奉命而来。”说完他放下手,也越过他,向前继续走。
跟着夏,姜二人的那几个警察也不搭理江束衣,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也越过江束衣跟随而去。
这让江束衣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和夏处长合作的时候,当时挺愉快的啊,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江队,看来你在这里也不怎么受欢迎嘛。”胡文语慢悠悠地开口了。
江束衣瞪着眼睛看着他:“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自己的事吧。”
“我有什么事?”胡文语一脸无辜。
江束衣索性撕破脸皮:“你有什么事?你是杀人嫌疑犯!”
“证据呢?江队,你可是刑警啊,造谣,诽谤都是属于《刑法的,你应该懂的吧?”
“证据?我会找到的,胡文语!我劝你赶紧想想有什么地方留了尾巴,赶紧去擦吧!”
江束衣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却传来胡文语的声音:“是么?如果真是我犯了罪的话,现在擦应该是来得及的吧,只是,江队,你来得及擦么?”
江束衣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胡文语温和的笑容渐渐转为冷笑:“我看,是来不及擦了吧。”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转身而去。
我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知情人?
怎么感觉人人都知道我的秘密一样?
姜采玉不说,夏向阳恐怕这次是奉命来盯着我的吧。
江束衣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捆住一般,这绳索越勒越紧,他渐渐要透不过气来……
这件事情必须要赶快解决,否则他担心自己哪一天就被这压力给逼疯了。
可是,又该怎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