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刚想说话,就听到何鸣石在与姜采玉说话。
只听得他说道:“姜法医,假设一个人在零下20度的环境下,他能坚持多久?”
若是别人问她,她未必愿意搭理,可是何鸣石问她的话,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这要看这个人穿了什么衣服。”
“像7号死者那样呢?”
“不到20分钟。”
何鸣石看上去还想再问些什么,那姜采玉居然停下了脚步,看上去像是要跟何鸣石多聊一会的样子。
江束衣可没功夫听这两人闲扯,赶紧问道:“姜法医,这枚指纹你核对过没有?”
姜采玉看了看江束衣,脸上刚刚泛起的那一丝微笑,渐渐结冰……
“我只负责出检测报告,核对的事,你去找夏处。”
她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身便走。
一时间江束衣瞬间就火冒三丈,正待喝止时。
好在这时候,夏向阳凑了过来,瞅了一眼检测报告,便感叹道:“5号死者居然能够发现完整度这么高的指纹!?依我来看,这枚指纹恐怕是好几个残缺的指纹拼起来的,这工作量得多大啊,姜法医为此想必就没睡过吧,真是敬业。”
听到夏向阳这番话,江束衣回想起来,她自打案件发生以来,好像真没怎么睡过。想到这,他的气便消了不少。
“夏处,你看,要不你来核对一下指纹?”
“那行。”
夏向阳首先拿过来一组指纹来对比,输入电脑之后,直接显示匹配度998。
“不是这个人?”江束衣一怔,“那就下一个。”
夏向阳道:“这枚指纹是拼凑起来的,不可能达到完美的百分百,你看看这枚指纹上20多个节点都一一对应,没对上的只是一些边边角角,应该就是这个人!”
“那这匹配的对象是……”
“姚学文!”
“刘警官!”江束衣等人脸色严厉向他走来。
刘警官多少有些心虚:“怎么了?”
“我来问你,姚学文人呢!?”江束衣等几人的脸色已经是非常不好看了。
“放了啊。已经过了24小时了。”随后刘警官见到江束衣等人就要发作时,便无奈地解释道:“昨天我就开始问你这事了,你们连听不都愿意听。
我这也是没办法,咱们至县并不发达,像这样的花卉公司对我们县的税收是不小的。
咱们这样没凭没据的,不能老关着人家啊。”
原来你几次找我是为了这事?
江束衣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和刚才刘警官说要找自己的事了。
当下他也发作不得,只能丢下一句:“这人就是真凶,已经找到证据了。如果到时没能逮回来,我看你要怎么处理。”
刘警官吓了一跳:“那……那你们事先也要通知我啊……这……这怎么办?”
江束衣也没空搭理他了,当下与林,何等人立刻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他便直接上了一辆警车出队而去。
“调用监控,查一查姚学文去哪儿了!”江束衣咬牙切齿,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啊。
“是。”留守队内的警员应声道。
随后不多久,队内警员回复道:“已经查到他在网上订了西京直飞米国的机票。”
“他已经抵达了西京机场。”
“通知机场乘务,千万不能放他走!”
“是。”
江束衣猛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脑海里浮现一幅幅画面。
先是以为这事是赵老四干的,可没曾想,这完全是个误会
随后,等找到你时,你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栽桩嫁祸给了一个才30岁都不到的小伙子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对那辆车动了什么手脚,我才不信什么交通意外,一定是你搞的鬼
要不是你自己一时大意,把那双鞋子就扔在围墙不远处,说不定,直到现在都不会怀疑你。河源书吧heyuanba
你的心机实在太深了,留不得你,一定要抓到你。
否则还不知道你会给这个社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慌。
姚学文再一次来到机场大厅,他此时的心态很放松,甚至还有闲心跟检票人员开玩笑:“我这次能过去了吧?”
“当然,请里边请。”检票人员有些尴尬。
他也没多话,只是微微笑了笑,正待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大吼声:“等一下。”
姚学文脖子一僵,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还没等他决定好要不要回头进,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飞机能不能晚点起飞?”
什么情况?
他回过头去,见到一个面像尖刻的男子正冲着检票人员大吵大闹:“推迟个2个小时,我老婆马上就到了。”
检票人员解释道:“不好意思,飞机不能随意拖延时间的,您可以让您的夫人尽快赶到。”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尖刻男子训斥道,“我们掏钱交税就是为了养你们这种人的啊?你们领导呢?叫你们领导来!”
他还越说越气,伸手朝那检票人员脸上抓去,顿时尖叫四起,现场一片混乱。
姚学文突然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赶紧心中默念:别惹事,先上飞机。
那尖刻男子见没能抓住那检票人员,便是一脚踢了过去,把检票人员踹倒在地。
空乘警员很快就赶到了,正要上前时,突然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暂时停止起飞,稳住当前局势?
空警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决定好好配合。
于是宣布:“暂时停止检票。”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大哗,无数人在问,凭什么啊,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对不对?
只要闹事,就和稀泥对不对?
以后谁还想当老实人了?
尖刻男子还以为是自己耍无赖成功了:“早就说过了,让你们停飞,你们还不愿意,现在知道我的背景了吧!?”
说完还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得意洋洋地往厕所走去。
姚学文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进了厕所之后,见那人正在嘘嘘,顿时那种冲动便再也忍耐不住。
好想上前弄死他啊!
最讨厌这种人了,顿时他就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眼睁睁地看着父母上山除完草,下山时刚刚走到路口,就被一辆车给撞飞。
然后那个开车的人还得意洋洋地叫嚣:不是我撞的他们,是他们往我车上撞的!
别想我赔你们一分钱。
你们把我的车弄坏了,你还得赔我呢。
对,我喝酒了,怎么样!?
……
像你们这种人就得死!
不配活着!
我如果就在这把他给弄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米国了吧?
他们是抓不到我的。
想到这里,姚学文便指着一个大便池惊叫道:“这里怎么有块劳力士啊?”
“什么?”尖刻男子猛地回过头来,“我的,我的。”
然后他便探头去看:“哪呢,哪呢?”
还没等他看清,就感觉有一股大力猛地压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一头栽进大便池内……
他拼命挣扎,可是却始终挣扎不脱……
姚学文死死地按着他的头,脸上渐渐泛起病态的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