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了空显然生气了,“快出来,你们居然敢擅闯佛门重地,你们有搜查令没有?”
林浩略略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江束衣心中暗骂,这小子就是太规矩了。
当下他反驳道:“我们可不是搜查佛门,不要乱扣帽子。我们只是在查一查你们这庙里符不符合消防安全条例。”
何鸣石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赖?
“什么消防安全条例?”了空呆了一呆,一时间脑子里没转过来。
江束衣表现得很耐心:“你看啊,你们这里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而且你们又点着香,万一着火了可不得了。”
了空:“……”
江束衣继续说道:“现在县里各部门对各类的火灾隐患都非常重视,现在又是火灾高发期。大师作为方丈,难道没有去县里开会吗?”
了空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归消防部门管的吗?可你们是警察啊。再说现在都什么月份了,哪来的什么火灾高发期?”
江束衣耍赖:“看来大师对我们这些部门了解得蛮深入嘛,其实我们可以作进一步的探讨。”
了空作色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们现在就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完他伸手来推江束衣,江束衣也伸手来阻挡他,他的本意是想再赖一会,好让林浩多搜查一点东西。
因为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搜查令在这种情况下是申请不下来的。
可没曾想那了空居然也会耍赖,两人的肢体刚刚一接触,那了空就一屁股坐倒在地:“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夏向阳看不下去了,低声道:“江队,要不然先走吧,这事要真闹起来,咱们可没好果子吃。”
江束衣怔了一怔,才招呼林浩出来,几人一出庙门,那大门就轰地关上了。
这时何鸣石才大笑起来:“江束衣真有你的,你是怎么学会这么不要脸的。这一路上可憋死我了。哈哈哈。”
夏向阳的表情则有些严肃:“江队,你这样可真的违反条例了,我理解你是为了办案,但也要在合法的基础之上,咱们现在这样子,跟那些违法的罪犯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
江束衣猛地点头,连连称是,然后转头问林浩:“林队,你进去查到什么没有?”
林浩没好声气地道:“没有,人家都那么反对了,我还能查什么?”
跟着你们这帮板板正正的人,也别想能有什么突破点了。
还是何鸣石不错,跟我合得来,也难怪他曾经会相信我没有杀人了。
何鸣石好像猜出了江束衣的想法,道:“怎么?还是觉得我好吧。”
你是好啊,可是我现在这状态,也很难完全相信你啊。就如同你也不相信我一样。
夏向阳这些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了,开口道:“江队,你刚才要那么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江束衣道:“我觉得那个了空和了见都不太正常,有表演的痕迹。”
众人这时也不再去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了,反正这么长时间以来,江束衣的眼光被证实了一次又一次。
林浩叹道:“现在咱们怕是再难进去了,肯定已经被他们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的名单了。”
“我们肯定要进去的,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江束衣道。
“是什么?”
“我刚才与那了空发生了肢体接触,我碰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的身体有一种应激反应,感觉上他的身体应该是很强壮的。很有可能是练过。”
“那又怎样?他作为一个和尚练过也挺平常的吧。”林浩不以为然地道,“再说了,你就碰了他一下,怎么能断定对方就一定练过?”
“我碰到他的胸口的时候,他胸口的肌肉条件反射式的绷起,这是一个练过的人的自然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江束衣皱着眉头,“可是他却那么轻易地倒地了。”
夏向阳道:“这也没什么吧,他倒得的确有些夸张了,但那不是为了赶我们出去嘛。我觉得挺正常的表现。”
“不是的,我觉得他是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进不去了啊,只能等他们出来了。”林浩又道。
江束衣发狠道:“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咱们就不能想想办法?”
夏向阳赶紧提醒道:“我说江队,我知道你想破案,但咱们一定要合法。否则我一定会上报的。”
江束衣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坚定,再一看林浩也是如此。
至于何鸣石嘛,当他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何鸣石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我不会做不合法的事情,别人做不做我也没看到。”
江束衣心中明了,你们都不想做,我又何必出这个头?
大家都耗着吧。
“回去吧。”说完他就准备上车。
恰巧就在这时,突然一辆豪车开了过来,里面的人陆续下车。
其中一个居然是柳诗诗。
柳诗诗显然也看到了江束衣等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打了声招呼:“真巧。”
“柳小姐到这里来干嘛?”江束衣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打量着柳诗诗,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柳诗诗显然成熟了许多,嗯,或者说是憔悴了许多更合适。
柳诗诗言简意骇:“公司的一个新项目出了点事,我来求个平安,听说这里很灵的。”
说完她就准备结束对话要上阶梯了。
她身后有一男一女两个保镖,也跟了上去。
那男保镖跟江束衣的身材还挺接近的。
江束衣灵机一动,几步走上前去,那男保镖见状,立刻抢步上前拦下了江束衣。
“柳小姐。”
柳诗诗回头,摆了摆手,示意那男保镖退下:“怎么了?”
江束衣露出微笑:“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柳诗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道:“好吧,说说吧,是个多大的数字?”
说着话,她从手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本支票本来。
江束衣一看就不高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是吧,不好意思,我自从接管集团以来,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柳诗诗虽然语气上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误解,但是并没有把支票本收起来,还掏出笔来,“不过没关系,你直说吧,毕竟你也找到了杀我爸的凶手,这也是应该的。”
江束衣突然有些心疼起这个小姑娘起来,看来,大富的人家里,亲戚也不是那么亲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