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夏向阳悠悠地开口了:“我倒是有几个同学在燕京工作,要不我打几个电话吧。”
江束衣一听,连忙拉着夏向阳的手,连连表示感谢。
这个问题,他当时没能考虑清楚,要是真的被人继承光了,到时候他可不知该怎么面对柳诗诗了。
这时,何鸣石又开口了:“别急着感谢,我来告诉你,这其中有多么麻烦。首先你要找到公证处,然后柳家有房子吧,你还得找房管局存款呢,你得去找银行像她这样的集团老总,还不知道要不要找商业局等等等等。你自己算算要找多少个部门,你有多少个同学?”
这下夏向阳也傻了,拿着手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林浩提醒道:“其实也不用找那么多部门吧,只要卡住一个,不就行了吗?”
“蠢货,一看你就是没啥遗产可以继承的货色。”何鸣石骂道,“这些东西可以一起公证,也可以一样一样地来公证。现在讲究的是便民,便民懂么?”
林浩脸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束衣一想,这事是不是最后都得要找公证处啊?如果夏向阳的同学是在公证处,这不就解决了?
带着这一线希望他问夏向阳道:“夏处,你的同学是在什么部门啊?”
夏向阳道:“有一个在银行,其它几个同学好像跟何队说的部门都不沾边。”
何鸣石居然开始鼓掌了:“哈哈,江队,看你干的好事。”
那一瞬间,江束衣真想掐死他:“现在怎么办?”
“你自己出的主意,现在问我们要招?没有!你自己解决。如果不然的话,求我啊,求我,我就考虑告诉你。”何鸣石一脸的得意,看你平时拽拽的样子,我就不爽,这回傻了吧?
江束衣哪里肯去求他,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紧张地想着解决办法。
林,夏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出来彼此眼里的意思:没招。
看来,江束衣是要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
假如说,现在立刻就有人继承了柳诗诗的遗产,那也只能证明对方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而已,这并不能作为办案依据。
若是以后你能证明了,把某人抓进了监狱,然后柳诗诗复生又怎样?
她的户口那时怕是已经注销了吧?
她的遗产已经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些遗产,到时候是归继承者,还是归国家,或者是归柳诗诗。
这个在法律上还有得扯皮呢,到时候只能打官司了。
而柳诗诗那时已经没了钱,既然没了钱,还能请得起那种有能力高报酬的律师吗?
再怎么盘算,也只能许下成功之后,重酬律师为理由寻人给她打官司吧。
然后千辛万苦地把官司打了下来,律师却分走了一大部分……
想想都酸爽……
到时候柳诗诗会怎么看待江束衣呢?
何鸣石越想越是高兴,我一直就觉得这里最聪明的人就是我了,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居然还是我的队长。
这世界真搞笑。
看你怎么收场。
那个柳诗诗也是瞎了眼,放着我这么帅又有能力的人不选,居然选江束衣那个傻子,真是没眼光。
哼!
到时候我再主动接触一下柳诗诗,不就……嘿嘿。
此时的江束衣汗都下来了,要不,赶紧让柳诗诗复活?这遗产要是被划走了,他可赔不起。
再一看何鸣石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一时间突然好气啊……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帮我?
江束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赶紧跑到队长办公室找到了宁皓远。
宁皓远抬起头来:“然后呢?”
“是这样,我是担心会被人继承走遗产,所以来找宁队,想知道宁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拖几天的时间?”江束衣有些忐忑地说道,他跟这个宁队的关系可谈不上好,眼下他也是实在没招了。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宁皓远淡淡地说道,“你们这帮年轻人,对人心的看法,实在是太天真了。我当时听你说了这个计划之后,我就找了人,打过招呼了,放心吧。他们想拿到遗产至少要过半个月。”
天啊,江束衣真想亲他一口,这是好人啊。
他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谢谢宁队。”
“看,这一对夫妇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小孩子从公证处出来了。”林浩在车里说道,“我敢打赌这孩子一定是周鲲的。”
江束衣放下了电话,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就是来办遗产的,果然有了准备。”
说着话,他转头望向何鸣石:“何队,你怎么看?”
他这是吸取了教训,这个何鸣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他以前当队长的时候,何鸣石也都会对案件发表一些意见,这对他作决定也有相当的帮助,这次没问过意见,完全一手操办,险些给搞砸了。
现在他特别重视别人的意见,至少多问几个人嘛。
可是何鸣石却一脸像是死了人的表情,自打他知道宁皓远已经打过招呼了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也不说话。
江束衣能看得出来,他眼底的失望之色,你小子还不肯接受现实吗?
算了,不理他了。
再看,那两人抱着孩子没有上出租车,而是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往旁边的小巷子而去了。
江束衣打开车门下车:“我去跟着他们。”
林浩道:“要不要我也去?他们很可能有不少人。”
江束衣摇了摇头:“你的个头太显眼了。”
林浩无语。
江束衣一直跟着那对夫妇模样的人,沿着小巷子东拐西拐的,最后进了一幢民居。
这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建筑。外侧有围墙。
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地方翻了过去。
他们接触的人会是谁呢?
卢承业?还是那个程爷?
等这案子办完了。一定要赶紧先把自己的事给处理掉。
那个付志华对视频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发过来,他多少也有些心神不宁。
按捺下心头的情绪,借着旁边的杂物,他翻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