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是我啊,我是昨天打电话过来的小夏,我是想问问……”
“哎呀,你烦不烦啊,不在不在。”
说完一个中年胖子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旁边一个略瘦点的男子问道:“许主任,谁啊?”
许主任皱着眉头说道:“一个燕京的警察,老是要来打听咱们厂里的事,还说要见范厂长。这不搞笑嘛,范厂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都告诉他,让他拿文件来,他说什么事态紧急之类的,这都一个多星期了,除了还天天打电话来,别的也没什么了,我瞧着他这事态也没什么紧急的。”
瘦男子好奇地问道:“那个警察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范厂长啊?”
“说是什么……”许主任忽然一笑,“他说是有人在打我们厂的主意,说是要来抢劫我们厂呢,哈哈哈……”
瘦男子也大笑起来:“这人怎么这么搞笑呢,抢劫我们?哎,这人不会是个骗子吧?”
许主任道:“那倒应该不是,要不,他也打不进这个电话。算了,不聊他了。方经理,生产任务应该是没问题吧?这次任务时间很紧,又是生产国外的货币,万一要是不能准时生产完成,后果可就严重了。”
“哎,许主任,你这话说的,你还不信我啊,放心吧。”方经理笑了笑,“不就是2亿张卢币嘛。以前也不是没接过这种活。保证不会出岔子。”
见到方经理信心满满的样子,许主任有心想要提醒两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他也不是新手了。说多了,倒是有那种不信任别人的催促之感。还是去办自己的事吧。
想到这,他便拿起包道:“那行,我出去一趟。”
“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啊。”
“不了,有事。”
许主任一边走着,一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这家伙,生产任务这么紧,丫不去车间里盯着,还来找自己聊天,甚至还想晚上一块儿吃饭,你活干完了吗?就吃饭?
他还是对方经理的态度有些不太满意,当然,像他这种老油条是不会说出来得罪人的。
出了办公楼的大门,走进了一条甬道,甬道两侧的各种光线把他照得五彩斑斓,他当然知道这是必要的检测设施,此时他的形象已经在监控室的屏幕上了。
走到甬道门口,他依次检测完虹膜,指纹等等一系列动作之后,甬道的门自动打开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柜子,他来到了一个写着许松的柜子前,掏出钥匙打开柜门,取出了自己的钱包,再放到公文包里。
这是厂里的规矩,在厂里的人,不能带任何钱币,就连零钱也不行,都只能存放到自己的柜子里之后,才被允许进入,出去时,再取走。
上至厂长,下至普通员工,都必须遵守这条铁律!
通过另一侧的门,他终于走出了办公楼,然后在停车场里找到自己的车,缓缓驰离了印钞厂。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伸手拦车。
许松凝目一看,哟,这人认识,不就是厂里的张科长吗,怎么拦我车是什么意思啊。
他把车停下:“张科长,怎么了?”
张科长指了指喉咙,然后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许松一看,上面写着我喉咙痛,车子坏了,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想去洪州第一医院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许松本来自己是有事的,可是不载又不太好,毕竟都是同事,虽然不是很熟,但眼下也只得叫他上来。
“怎么回事啊,张科长,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科长写道本来以为只是累了,所以请了几天假,想在家里修养一阵子,没想到现在越来越痛了,实在熬不住了。
“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地要请假呢,哎,其实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倒是要多多保养一下身体。有事早就要去医院看了,不能抗了,咱们都不是小年轻了。”
张科长写道是啊,是啊。
本来搭了一个车,两人还可以顺便聊个天什么的,可是张科长不能说话,只能写字许松开着车,瞅起来有些不太方便。
慢慢地两人就不怎么聊天了。
到了第一医院之后,张科长下车跟许松招了招手,便进了医院里。
送完了张科长,许松开车去办自己的事。
等到办完了事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便直接回家了。
要说起来,他倒是跟张科长同住在一个小区里,倒不是因为他跟张科长的关系有多长,其实只是凑巧而已。
走到电梯口,正看到几个半大小子在打群架。
许松上前拉开这帮小子,定睛一看,这其中居然有张科长的儿子,便训道:“你看你成什么样了,干嘛要跟别人打架?等你爸爸看到了,肯定又要揍你了。”
张儿不服气地道:“是他们先惹我的,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关你什么事。”
本来许松说了这一句就打算走的,毕竟他跟张科长也不是很熟,现在听到张儿这样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那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儿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爸怎么好端端地要请假说喉咙痛,看来就是被你给害的。现在你爸爸到医院看病去了,你满意了?”
“看病?”张儿一脸的纳闷。
“你爸生病,你不知道啊?”许松更不高兴了,人家张科长容易嘛。
张儿道:“就算我们生病了,那也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们没事干就加班,我爸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哎呀,加班不是很正常嘛。
许松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张科长不是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吗?什么叫好几天没回来了?
转念一想,难道!?
那张科长居然在外面养了个小的?
这事要说起来,在印钞厂的员工当中倒也不新鲜,毕竟印钞厂的效益很好,员工的薪水待遇也挺好的。
所以,还真的有不少这样干的人。
许松啧啧嘴,好你个张科长,居然还干这种事,跟厂里说生病了,要去家里修养跟家里说厂里加班,这几天不回家?
其实是在某个小姑娘的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