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里面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可是也不知是因为封妻力气大还是怎么的,居然让她给硬生生的挤进去了。
旁边还有人不满地道:“兀那婆娘,挤啥挤,赶着去投胎啊?”
封妻自然是不会理会的,她此时已经挤到了最中心,见到前面摆着一张桌子,一个头顶瓜帽,戴着墨镜的老头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摸骨,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她一眼就相信了几分,这形象跟电视里演得差不多,跟以前老人讲的形象也差不多,关键是她自己也见过这种样子的算命先生,这一切都符合她的常识。不过,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
只见那算命先生摸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沉吟了片刻。
中年男子急道:“先生,怎么样?还有没有得救?”
声音中的那种惶急之情溢于言表,感染力极强,别说别人了,就连封妻都听得心里恻恻然。
此时周边的人也纷纷打听,这中年男子在算些什么。
封妻耳尖,听出来前因,原来这中年男子的妻子怀孕了,但是医生说是什么胎位不正,有可能要母子皆危。
她听了之后,心里也难过极了,原本她也有一个孩子的,谁知在15岁的时候被车子给撞死了,一想到那个苦命的孩子,她的心底便有些苦涩。
其实事后,她和封青也不是没想过再要一个,只是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总是没能成功。
到后来,医生索性告诉她,这一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无论是她或是她老公,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还真是命苦……
这时,算命先生说话了,封妻赶紧把思绪拉回来仔细地听着。
“我当是谁在作怪,原来是水妖在作祟。正所谓……嗯……孤水不长,孤阳不生,形势堪危啊。”
算命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年轻,与外表的观感不是很相符,但此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这里。都在仔细听着他说话。
要命的是,这话大家都听得半懂不懂的,一时间大家都互相望来望去,期待能有什么人能够解释一下,可惜并没有人能解释。
中年男子心里大骂,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这么长的时间,这么点东西都背不下来,还说什么自己一定能行呢。但是他的脸上却更显得惶急,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那……那先生,要如何才能驱除水妖?”
算命先生不答,众人一看,嗯,这肯定是要好处了。
人群中有人在冷笑:喂,那汉子,你该给钱了。
那中年男子倒也不傻,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看也不看,直接把钱包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粗粗一看,至少有个2000来块。
这时,一个站在算命先生身后,像是个弟子模样的人喝道:“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休要辱没我等。我师父岂是贪图红尘俗物之人。”
众人听了心里一惊,不要钱?那你们吃什么?又来算什么命?
有胆大的便问了出来,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冷哼了一声,也不作答,似乎是有些不屑。
弟子又道:“我师父此番下山,丈游红尘,一为是为百姓祈福二为得道飞升。些许阿堵物休要污了我等双目。”
原来如此,众人肃然起敬,这一下人群中有些许不信的人也泛起了反正算算又不要钱,不算白不算的想法,而信者自然更信。
这其中自然包括封妻,这个时候,想算一把的念头充斥着她的大脑,连那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也抛之脑后了。
在那弟子的斥责之下,中年男子灿灿地收回了钱包,又连连作揖:“不是想污道长法目,某实在是个俗人,不知如何感谢道长才好。还望道长能施予援手,某感谢不尽。”
算命先生架势拿得很大,一拍案,道:“罢了,此番就算是损些许法力也顾不得了。”
弟子忙道:“师父三思。”
算命先生理也不理,直接取出一张黄纸,然后用毛笔在那上面涂抹了一番,众人凝目望去,丝毫也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倒是有些像鬼画符。
不过,人家既然不收钱,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又见那算命先生喝上一口水,然后扑地一声喷在那黄纸上,居然上面还有些红色,看上去像是血迹。
众人来不及细看,就见那黄纸被算命先生给折成了一个方块。
他方才咬破舌尖了?
好像听以前的老人说,道人施法时,都是咬破舌尖,然后如何如何。
这次算是看到了现场了?
一时间众人有些激动起来。
只听那算命先生道:“你且把这黄纸拿回去,在自家门前的两棵树之间埋下……”
他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便呆呆地问道:“道长何以得知,某家门前有两棵树?”
这男子这话一出,众人又惊着了,这家门口有啥都能算出来?这怕不是个活神仙?
弟子又斥道:“我家师父参透天机,如何不知?休得多言。”
中年男子呐呐不敢再说话。
算命先生又道:“埋上三日,再取出,烧成灰烬合水给汝妻服下即可。去罢。”
说罢,那算命先生肃手端座,不复再言。
那中年男子不敢说话,只是跪下磕头,然后倒退着离开人群。
虽然他没有说任何话,但是现场傻子都能看出来,那算命先生真是算到了骨子里,那中年男子早已被折服了,他甚至连背身对着算命先生都不敢,生怕这样对先生不恭,而是倒退着离开现场。
一时间人声鼎沸起来,人人都在说:“给我算一卦,给我算……”
还有人在问:“真的不收钱么?”
那弟子肃然道:“说了不收,便是不收,何须多问?”
于是,也不知有多少只手伸到了桌子前:“给我算,给我算。”
封妻个子虽小,性情却刁,一下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扯着嗓子尖叫:“耍流氓啦,谁敢摸我。”
围观的大多的男性,见到这跛脚丑陋娘们如此放任,不得不退避三舍,心中暗想道,反正就她一人而已,再等一人也是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