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燕京,在郭家的别墅,江,林二人见到了郭丰。
郭丰身着睡袍,坐在轮椅里,由一个高大的光头大汉推着,在大厅里与江,林二人见面。
根据资料,郭丰今年才只有72岁,作为一个企业家这个年龄不并算老。
可是见了面之后,看着他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总让人觉得他有80,90岁了。
而且他不时还咳嗽两声,频率不算高,但是咳嗽的时候脑袋好似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
眼前这个老头,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健康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似的。
这个模样跟想像当中的那种执掌集团公司,叱咤风云的那种大佬的形象差得远了。
就是跟柳志坚相比,这副模样也差太多了。
柳志坚除了个子矮,气场还是很足的。
可是郭丰呢?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农村里在等死的孤寡老头没啥两样。就是穿得不一样而已。
唯一让郭丰能与飞鸟集团的董事长这个身份挂上点边的,就是他那双眼睛了,幽静,深邃,就像是一口古井,任谁也难以捉摸。
此时他就目视着江束衣,像是要表达些什么似的,只是江束衣并没有太在意。
“郭董您好,”江束衣还是很客气的,有了夏向阳的警告,场面话还是要说漂亮一点,“不好意思打扰您,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有些事,想寻求郭董的帮助。”
“没事,”郭丰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用手拍了拍轮椅的扶手,示意江,林二人坐下谈。
这老头虽然快断气了,但是从这句话上来分析,应该神智还清醒,而且还是属于那种话不多的人。
江束衣心里暗暗分析,坐下之后,他也不兜圈子了:“郭董的老家是岛城吧?”
见郭丰点了头,便又问道:“郭董还记得50年前吗?有一个叫丰慧的女子您还记得吗?”
听到江束衣这话,郭丰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仰着头,闭上了双目,看神态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
江束衣也不着急,只是等待着他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郭丰才睁开双眼:“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印象有些模糊了。”
很合乎逻辑的回应,像是说了,又像是啥都没说。
江束衣继续道:“您再回忆一下,你是不是有一个哥哥叫郭成?”
这次郭丰很肯定地点头。
“您的哥哥跟她的关系很好,您有印象吗?”
郭丰又沉默了一阵子,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见他这个样子,江束衣也有些难以为继了,不会又跟那些当年的警察似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吧?那还查个毛啊。
“那有一个叫封图的人,您记得吗?”
这次郭丰给的答案很肯定:“有印象,怎么了?”
“他好像在当时跟你哥哥的关系不太好。”
“嗯,”郭丰顿了好一会,才道,“是啊,那时我们还年轻。”
然后又不说话了,这话怎么理解?
这天还怎么聊?
像是在解释当时关系不好,只是因为年轻冲动又像是对当初的紧张关系早已放下,只是单纯地在回忆那段青春的时光。
江束衣只好说白一点:“您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我听说当时你们的关系很紧张。有传言说,你哥哥与他都在追求丰慧,最后导致丰慧死亡。这事你一点也没印象吗?”
郭丰突然深深地看了江束衣一眼,良久都没说话,就在江束衣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郭丰才缓缓地道:“你也说过了是传言了。”
你是说没这回事是吧?
“当时说你们全家都失踪了,请问郭董,你们去哪了?”江束衣有些不甘心,这次来总得了解点什么吧。到现在为止,几乎什么有用的都没能得到。
郭丰终于说话了:“老家太苦了,我们全家都出来打工做事。”
“是在哪里?”
“岭南花城。”
得,这又是一个无法查证的线索。
花城是岭南省的省会,那时候因为刚刚开放,花城是很乱的,那里呆着的不仅有各路大神,还有各种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以当时的警方组织能力,想查清那个时候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
“您的哥哥和父母呢?”
“都过世了。”郭丰说得很平淡,然后又咳嗽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身后那个光头放在轮椅上的手背。
光头会意:“董事长身体不太舒服,这次就到这里吧。两位请回。”
说完,也不等江,林二人回应,直接推着轮椅就往卧室里行去。
这算什么,啥都没得到。
江束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站起来,提高了点音量:“贵公子前几天在岛城的时候,与封图的后人发生了冲突,贵公子声称封家有今天,全是郭家在其身后所为,包括封图后来吸u死亡,封青的儿子被车撞死等等。郭董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轮椅突然停下,郭丰回头再次看了江束衣一眼。
这一眼,让江束衣心里一颤,这是什么眼神?
这次会见,两人其实对视已经不止一次了,但是这一眼,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一般,可是江束衣却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丰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他说的,你去找他。”
然后光头推着他进了卧室,门关上了。
立刻有几个人向江,林二人靠近过来,这些人没有说话,只是很有礼貌但是态度也很坚决作着手势:两位请回。
江,林二人无奈,只得怏怏地离开了郭家别墅。
回到车里,江束衣依然在回想郭丰临行时的那一眼,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他是想表达些什么?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郭丰看自己的第一眼,也好像有点怪怪的。
林浩看了看江束衣,想了想,道:“我觉得那老头像是知道点什么,可是他就是不说,跟我们猜哑谜。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觉得那老头有点古怪,尤其是看我的时候,眼神中似乎是有些很难解释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江束衣偏过头去看着林浩。
林浩翻了个白眼:“我只以为何鸣石自恋,没想到江队你自恋起来,也是够吓人的。人家看你能有什么难解释的?人就那么多,你问的问题,人家不看你,要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