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是很简单地聊一句家常而已,可是江,李二人都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让江束衣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一句家常而已,有什么必要这么谨慎?
过了一会,见两人还没有统一阵线来回答。
江束衣心中泛起一丝古怪,又问道:“我妈呢?”
这回两人连交流眼神都免了……
李玉莲直接闷头吃饭。
江国兵则用用筷子指指桌上的菜:“吃菜,吃菜,这都是你爱吃的。来,我给你夹个大蹄髈。”
夹到了江束衣的碗里,江束衣也不吃,只是看着江国兵,他已经意识到有情况了,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对一直被他忽略了的父母。
江国兵见江束衣不吃,便放下筷子:“是不是想喝酒了,来,咱们喝两指。”
说着话,他端起杯子喝了两指,等他放下杯子时,却见江束衣还在看着自己。
“喝啊,怎么不喝啊?”
“叔叔。”江束衣叫了一声,然后又望向李玉莲,“婶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不行吗?”
然后,他又看到两人在交流眼神。
江束衣心中泛起不妙的预感:“他是不是犯过事?”
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如果江国华犯过事的话,那他怎么可能能当上刑警。
江国兵果然道:“怎么可能,你爸没犯过事。你这是当警察当出职业病来了吧。”
李玉莲也指了指江束衣碗里的蹄髈:“快吃啊,等会冷了就有味道了。”
“那终究是怎么回事啊?”
江束衣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任何事情没能掌握主动,都会让他有极大的不安全感。
可能是看到江束衣一直在问,江国兵迟疑了一阵子,才道:“有些事情你没必要都知道吧,都过去了。”
李玉莲附合着说道:“是啊,都过去了。”
江束衣有些耐不住了:“你们这样子,让我怎么吃得下去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到两人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他又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啊,我都这么大了,也有承受能力了啊,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可能是最后那句话打动了江国兵夫妇,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江国兵说道:“那我要是说了,你要承受得住才行啊。”
李玉莲也在一旁很努力地点了下头,似乎是要鼓励江束衣一般。
江束衣见两人这副模样,当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吧,什么话都可以说。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我爸的儿子?”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在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江国兵先是一怔,然后斥道:“瞎说些什么,怎么就不是了。”
李玉莲也愠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这两人的神态倒没有异常之处,这么说,我是多想了?
江束衣不知为何,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他把姜采玉弄出来就是想查一查这个,虽说他跟前任的老爸江国华并没有什么感情,和没见过的老妈就更没有感情了。
但是他却不想失去这个叔叔和婶婶。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江束衣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会比现在更糟的了。
“不是就行,那是因为什么?说吧,我承受得住。”
可能是看江束衣信心满满的样子,江国兵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爸可能是他杀。”
江束衣一怔,就这个?
我还以为你们想说什么呢。
担心我去报仇?
嗯,前任倒是去了,不过,我没啥兴趣。
想是这样想,但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那我妈呢?”
江国兵见江束衣并没有过激反应,心中也放了下来,他就怕江束衣突然很冲动地要去找人报仇之类的。
“你妈,说实在的,我也没见过。”
“没见过?”江束衣有些不能理解了。
李玉莲插口道:“当时,你爸就只是带了你到我家来。然后把你放在我家里,他说要出去办点事。谁知道这一去就没回来,你那时候才10来岁的样子。”
说到这里,李玉莲也好奇地问道:“要说起来,你对她有印象么?那个时候你应该记事了啊。可是从来没听你说过。”
江束衣呆了呆,我上哪儿有印象去?
想了想只好道:“我也不记得了。我爸是在哪里出的事?”
“在海岱省,这事,还是海岱省那边的同行找过来的。要不,我们都不知道你爸出了事。因为你爸常年在外做生意,经常有时候十天半月不见人的,所以我们当时也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唉。”
江国兵说着话,就有些难受起来,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
江束衣赶紧安慰他:“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对了,我爸是怎么死的?”
“海岱警方在齐州一个郊区发现了一具尸体,沉在水中,当时看起来像是溺亡的。所以定了失足落水。然后根据其它的线索,找到了我们这边。”
“那为什么说是有可能是他杀?”
“因为你爸的水性好得很,根本就不可能溺水死亡。当时年轻的时候,他都能沿着咱们江城的大江一口气游上几个来回呢。”江国兵抽了口烟,然后又道,“后来我也找了许多人,帮忙仔细搜查了一番,不过,那时候没能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江束衣莫名其妙地突然问了一句:“当时找到我爸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出现巨人观了?”
江国兵一怔:“你怎么知道?”
“而且身上有些像是被鱼咬过的伤口?”
“这个有倒是有,不过,如果掉在水里,这个不也是正常的么?嗯,对了,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个?”江国兵摁灭了烟头,看着江束衣说道。
江束衣把自己在岛城的案子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叔叔,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干的?”
“食人鱼?有想法啊。”江国兵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过,还需要有确定的证据啊,对了,这个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线索,所以我到你们这里来散心了。”江束衣垂头丧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