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丁千月微微睁开双眼,阳光甚是刺眼,想到自己昨晚像是喝醉了,此时仍是头痛不已,揉了揉了太阳穴,脑中依稀回想起昨晚的情景,依稀记得雷炎似乎来过,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整如初,猛地晃了几下脑袋。小声道:“胡思乱想什么,雷师兄怎么会是那种人,该死,该死。”说着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下的床来,见桌子上已经备好了饭菜,肚子也毫不掩饰的“咕咕”叫了起来,摸了摸肚子,着实有些饿了。
毕竟昨天饭菜也是没有动一筷子,只是喝了一整天的酒。
想想也是着实可笑,赌气就赌气,平白饿着自己也是着实不该。
当即坐在桌前,端起一碗米饭狠狠扒了几口,卸下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正吃着,房门开了,雷炎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丁千月只是瞟了一眼,依旧大口吃饭,没去理会。
雷炎笑道:“师妹,看来是饿坏了吧,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可让我担心了一天。”
说着放下手中的酒,丁千月两眼放光,不去理会,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不等雷炎出口劝阻,一杯酒便已经下肚了。
刚想斟第二杯,雷炎早早抢过酒壶。
说道:“师妹,饭都没吃几口,这怎么又喝起酒了,等你吃完饭,我陪你喝。”
千月白了一眼,放下手中筷子。
嗔道:“要你多管,谁要和你喝酒,想得美。”
说着话便要伸手去夺酒壶,雷炎并没有起身,只是手臂伸出将酒壶拉远了自己的身子。
丁千月伸手去抓,身子却是贴了上去。
只是一瞬,丁千月感到胸前一阵挤压,低头看时,原来自己和雷炎前胸相贴。
登时脸上一热,回坐到位置上。
雷炎也是尴尬不已,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开口说道:“师妹,我就……先出去了,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丁千月道:“师兄,我有话要说……”
雷炎错愕道:“啊……哦,好的,你说吧,我听着了。”
丁千月道:“你先坐下。”
雷炎低着头又坐回原位,想到刚下一幕,心中虽然紧张,可是不免有些许兴奋,此时耳根早就红透了。
丁千月也是害羞不已,强装镇静,但是始终不敢看一眼雷炎。
说道:“师兄,你帮帮我,放我出去吧。”
说着话,眼中含泪,语气之中满是哀求,叫人心疼不已。
雷炎慌乱不已,却不知该如何说,神情恍惚,似是还在回想刚才的画面。
语气飘忽道:“师妹,说实话,师兄也见不得你终日以泪洗面,我是想放你下山,但是师父不准,所以……”说到此处,尽显无奈。
雷炎何尝不知,自己心中也极不情愿师妹下山,只是此时这般,自己却也不好说,只是将此事推给师父。
丁千月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道:“没事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说完便起身往床边走去。
这下倒是让雷炎更加担心了,他深知师妹大小姐的脾气,若是换成往日,此时当会大闹一番,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不多言语。
雷炎心道:“难道师妹心若死灰,已经不再指望逃离下山,放下了心中执念,不去找那个小子了!”
当下心中颇喜,道:“师妹,我就在屋外,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叫我。”说完便出了房门。
雷炎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师妹不再有下山的念头,自是喜不自胜,转念又回想起昨晚师妹嘴中一直念叨着“林峰”这个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正在想事之际,门外一人道:“堂主,属下有事汇报。”
雷炎听得声音,喜上眉梢,忙上前开门,门外之人一身便衣打扮,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问道:“是不是查到了。”
那人道:“是,已经查清了,那小子现在在东阁镇临泉客栈养伤。”
雷炎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摸样,竟让师妹这般着迷,你下去吧。”
那人走后,雷炎心中盘算着什么。
夜幕降临,一盘银月挂在天边。
丁千月的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但是少了往日的谩骂和摔东西的声音,门外的护卫也是感到有些异常,但是谁也不敢上前查看。
良久之后,只听得屋中传出凳子被踢到的声音,门外仆人也是担心,要是这小姐平白无故逃走了,她们也免不了吃罪。
守卫示意让丫鬟敲门询问,其中一个丫鬟上前敲门道:“小姐,小姐……”房间之中并无回应,众人心中起疑。
此时房间中传出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丫鬟眉间微皱,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睁眼瞧去,大惊道:“啊!小姐,小姐……”
惊恐之下竟已经说不出话,守卫见情况有变,忙推门进去。
只见丁千月脚底凳子翻倒在地,人却是悬于梁上,众人大惊之下赶紧上前救下丁千月,丫鬟早就跑去叫雷炎前来。
将丁千月放在床上,丫鬟仆人围在一边,众人心中揣揣不安,有几个丫鬟被吓得哭了起来,众人知道,要是丁千月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今日在场的人便都要陪葬了。
雷炎火急火燎的赶来,不及坐下,右掌运起灵力抵住丁千月左掌,灵力缓缓送进,丁千月一声闷哼,吐了一口气,良久之后,缓缓睁开了眼。
众人见大小姐醒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丁千月双眼恢复神韵,哭着喊着要去死,便要起身下床。
雷炎死死按住丁千月,惊慌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说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他老人家该有多伤心啊。”眼中满是关切。
丁千月想起父亲丁煞,眼眶一红,捂着脸哭了。
雷炎支退了丫鬟仆人,独自一人坐在屋中,也是怕丁千月再做什么傻事。
良久之后,停止了哭泣,郁郁寡欢,呆坐在床上。
雷炎见丁千月不再哭闹,喝完杯中得酒,起身道:“师妹,你休息吧,我走了。”丁千月见雷炎一身便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说道:“师兄,你是不是要下山?”
原来雷炎本是打算前往东阁镇,所以换上了便衣,未来及换。
愣了一下,说道:“不错,我下山有事要办。”
丁千月道:“师兄,你不让我下山,我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转过头啼哭了起来,但是却无眼泪,嘴角似乎挂着笑意,蘸了一点口中唾液,抹在了眼角之下。
原来这是丁千月想到的一个胡闹的计谋罢了,想也是为了下山,并非什么上吊自尽,只是吓唬众人而已,想要乘势逃走,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雷炎见丁千月这般,担心他这一走,丁千月又要寻死觅活,万一有个闪失,那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当下心软,忙说道:“只要师妹不再这样,你说什么,师兄都答应。”
丁千月心下甚是欢喜,但是心中疑惑这是不是他的哄骗之词,皱着眉头,问道:“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包括下山?”
雷炎呆立片刻,脸现难色,随即长长出了一口,无奈得点了点头。
丁千月见雷炎一身的便装,心生一计,冲着雷炎坏笑着,翻身下床,凑近雷炎耳朵嘀咕了半天。
雷炎额头一阵黑线,顿觉无语,阴着脸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好吧,就听你的。”
许久之后,房门开了,走出一人,手中折扇遮住脸部,身上的便衣却是雷炎进去时穿的的衣服。
守卫道:“堂主,您这是怎么了?”
那人一个激灵,停住脚步,仍是用折扇遮着脸,故作镇静,压低嗓子说道:“嗯,本堂主好的很,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大小姐,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众人忙低头称是,却也不敢再多言。
过了重重哨卡,辗转出了通天阁,放下手中折扇,这才看清,原来是丁千月扮作的雷炎。
此时雷炎身穿内衫,坐在桌前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只是下肚,不见停歇。
心中苦闷道:“师妹,只要你开心快乐,师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又是一杯。
想起自己准备的一切却是为了师妹准备的,当下又是一杯;心中又想不出怎么给师父交代,又是一杯,不消片刻,便已经酒意上头。
下的山来,丁千月似是重获心生一般,走路蹦蹦跳跳,快活似出笼的小鸟一般。
心中想到雷炎房中所说,林峰此时便在东阁镇养伤,当下心急,脚底运气,身子如腾飞鸿雁,一飘一荡,向东阁镇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