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歌正式开始。
毕越和的排序,相对靠后。
下午四点半,才轮到他出场。
豆豆一脸不开心的主持道:
“接下来,该那个男人工作室旗下的歌手了。”
冯菲一脸兴奋:
“齐秀哥到现场了吗?”
豆豆一脸惆怅的回答:
“在。”
“青姐也来了?”冯菲问。
豆豆依然惆怅:
“但坐在齐秀旁边。”
冯菲于是连忙走流程:
“让我们切到现场吧。”
屏幕上,出现了煌宁现场的观众席。
摄像头的中心是齐秀和楚青。
冯菲热情的招手:
“青姐,姐夫,你们在一起好甜蜜呀。姐夫,此情此景,你想不想唱一……”
豆豆拿走冯菲的话筒,粗暴的掐断冯菲的话。
他然后对着镜头笑着道:
“楚青,你好。”
楚青笑着招手,打招呼。
冯菲抢过话筒,想说什么,豆豆却先说:
“镜头请移向舞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毕越和。”
“不,要啊……”镜头已经转了。
舞台上,衣着朴素,剪着平头的毕越和正坐在板凳上。
看着屏幕。
“你好,毕越和。”
“你好。”
“我这里有网友对你的好奇,请问可以问吗?”
“请问。”
“你真的当了23年的流浪歌手?”
“对。”
“为什么呢?”
毕越和笑了笑,没有回答。
豆豆没有追问,他们的时长不允许:
“周四晚上,你在谩骂声中唱歌的视频,上了热搜。这件事情从齐秀发广博开始,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被有意安排的,请问这是不是你们的炒作?”
毕越和脸上的笑容变大:
“不是,我觉得老板说得没错。我的歌确实比杜建的好。”
豆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话到这里,冯菲也不敢再提起齐秀,怕引起直播事故:
“那就让我们开始听歌吧。毕越和《天使的翅膀》。”
伴奏响起,毕越和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开唱: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时,毕越和的声音干净透亮,让人心生力量。
唱《天使的翅膀》时,毕越和的声音温厚诚恳,让人感觉温暖又莫名凄凉。
流浪23年,冷藏10年。
历经世事的毕越和,重新启航。
今夜。
毕越和再得一位。
齐秀再上热搜。
如果说秘密花园的《怎么办》,得到次级打歌舞台和一级打歌舞台两个一位。
是因为齐秀的现场应援,和英雄战场人气职业选手宋奇的表白带来的热度和关注。
如果说杜建连续三周得到的所有打歌舞台的一位。
是杜建十年磨一剑的结果。
那,毕越和呢?
虽然出道早,但在星期四之前,谁知道他是谁?
而他,上了两个打歌舞台,获得两个一位了。
因为歌好,因为唱得好?
如果这两个原因就能解释成为一位的理由。
那打歌舞台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直接看音乐排行榜不方便吗?
连续三组歌手偶像,因为齐秀的歌,在各个打歌舞台获得了一位。
这看似偶然的背后,一定存在必然的理由。
齐秀。
歌谣界各大娱乐公司,各路音乐制作人,均开始对齐秀的歌曲,展开研究。
毕竟,他们自诩专业,跟齐秀的野路子不一样。
有人红火,有人追逐,也有人落寞。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双层床。
三个人,正在床中间的狭小地带,落寞的收拾行李。
他们是预备出道的男团成员。
但在出道前夕,公司倒闭了。
他们只能各回各家,再做其它打算。
他们约定,如果去了哪家公司,一定会叫上另外三人,再组成团。
但他们知道,这一点,千难万难。
恐怕这次分别,便是永别了。
经过三到五年练习的他们,实力不算差,但还没有好到,可以向公司提条件的程度。
再者,作为预备偶像,他们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再去其他公司练习两年,他们,等得起吗?
收拾着东西,一个有点微胖的男孩突然停住手:
“我妈说,公司倒了,不能出道,也挺好。我可以安心读书了,从海城大学毕业,我就是社会精英——以后你们都得喊我郝老板。”
一个模样精致的男生,放下手上的化妆盒:
“我就不行了,没考上大学,也没有什么本事,连饭都不会做,只有当明星一条路。胖墩,以后我花美男成了大明星后,给你代言产品吧?”
模样精致的男生,不喜欢别人叫他花美男,但这一次离别,他放下了固执。
“好。”微胖的胖墩郑重的答应着。
房间,重新陷入了沉默。
三人继续收拾东西。
门外,突然响起一连串兴奋的脚步声。
一个人,大步跑来,他推开门,脸上没有平日的冷静从容,只有激动。
像在坠入悬崖之前,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激动。
“兄弟们,我们可以去一个地方试试,我们说不定可以在那里组成团,重新出发。”
“真的?”胖墩一脸惊喜。
“在哪?”花美男发出问询。
另一个男生,也看过来。
“爱秀工作室!齐秀的爱秀工作室。他人特别好,说不定会收留我们,而且他资源丰……”
那个一直沉默的男生,突然发声:
“老马,胖墩,花美男,我有一件事,忘了给你们说。”
三人看向这个男生。
胖墩心有所感,发声打断:
“耗子,你让老马先把话说完,齐秀那工作室哪好。”
耗子摇摇头:
“我收到了灯芯传媒的邀请,要我去他们那,当他们即将出道的男团副主唱。我答应了。”
老马劝解:
“泽浩,要不跟我们去爱秀工作室看看,如果齐秀不要我们,或者那里的条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你再走,我们也不会挡了你的前途。”
“不用了,我叫的车已经到了。”耗子关上行李箱,提起,准备走。
老马和胖墩准备再劝,花美男拉住两人,气道:
“让他走!我看他早就不想跟我们待在一个团了,现在能去大公司,可不得急忙赶去!”
耗子听到花美男的话,扔下箱子:
“噔!”
“对!”耗子抬起高音:
“我早就看你们两个不顺眼了。
一个除了帅,一无是处!
一个一无是处!
我早就不想跟你们呆在一起了!
可以了吧!
老马,我都收到其他公司的邀请了,你不可能没收到吧?何必跟这两个人在一起。”
耗子走了,房间沉默了,好久。
胖墩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箱,突然气馁:
“我还是回去读书吧。”
“哼!”花美男重重哼一声,意义不明。
老马坐在床上,声音有点哽咽:
“所有用齐秀的歌打歌的人,都能上一级打歌舞台,我们在他的工作室出道,也一定能上一级打歌舞台。上了一级打歌舞台,我们就能赚钱了,赚很多很多钱。”
夜里,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夜里的灯光很暖,但他的身体,很冷。
春节虽然到了,现在依然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