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天际一声长啸,云端处一个黑点冲破云层,俯冲着像他们降落。
黑点渐渐靠近,他们只看见了一团墨绿色的事物正在扩大。
拿东西上面,还有鳞片一样的事物,在阳光闪耀下,格外显眼。
“那是……龙?”洛克有些难以置信,这东西真的存在?
“那是我的龙。”琼恩摇了摇头补充道,扼住了洛克的喉咙,向后退了十几步。
众人抬头看着那头龙越发接近,片刻后,幽绿色的火焰如流光倾泻,洒落在众人头上。
一阵凄厉的尖叫响彻了山谷。
火借风势,整整往西南处多延烧了三里。
洛克看着和自己同行动人在惨叫声中化作了焦炭。
身后的青年轻轻耸肩,“我得给你两个忠告。”
“第一,不要总是用你的不堪去揣测他人,否则确实会祸从口出;第二,不要用你的无知去挑战这个世界。”
琼恩有些无奈,他真的是个脾气很好而且本性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逼着他发脾气呢?
洛克有些不解地看着琼恩,“你留着我,就为了给我忠告?”
放开了洛克,琼恩盯着他看了一眼,“回去向卢斯波顿复命,然后坐船到自由城邦去想办法安度晚年吧。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仁慈,记住,是最后的。”
他不再理会洛克,坦然走向艾丽娅。
艾丽娅见到长夜出现,惊讶而兴奋,尤其是看到琼恩全身而退后,格外地高兴。
“他有龙,他算好的!所以他叫我们逆风而行!猎狗!他一点事也没有!”艾丽娅兴奋地摇着猎狗的手臂。
桑铎克里冈低头俯视着满脸兴奋的小丫头,有些无语。
但,不管怎么样,她不继续咬人就好。
就在他这样想着,艾丽娅又一次大声尖叫。
“琼恩!后面!”
猎狗抬头,洛克举着匕首刺向了正在向二人走来的琼恩。
他满面微笑,看起来浑然不觉。
洛克阴沉地冲向琼恩。
嗤啦——
血液溅落在草地上。
斑驳难辨,星星点点。
洛克难以置信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致命伤口,睁着眼睛望着琼恩,直挺挺向后倒去。
“我试过留着你的命,试了许多次,但是你不愿意啊。”琼恩低头看了看洛克,低头擦拭着从洛克手里抢来的匕首。
他承认自己弑杀,但此刻,他确实没有多少愉快感。
或许他是真的不适合留有哪怕一点点的温情。
琼恩擦干净匕首,转身叹了口气,仍旧走向猎狗和艾丽娅。
他自言自语,“视野诚不欺我。”
视野一开始就看到,洛克从背后用匕首袭击自己的一幕。
因此,他早有准备。
只是,他并不愿意结局如此,一再退让。
但看起来,有些事情,并不能如他所愿。
轻轻吹了个口哨,长夜彻底降到地面,对着洛克的尸体大快朵颐了起来。
轻车熟路,看起来很有默契。
琼恩看向有些楞的艾丽娅和猎狗,两人正看着长夜进食,直到他靠近了,艾丽娅才紧紧凝望着他。
猎狗的目光则多了一丝探究。
或许是训练龙吃人实在是一种过于奇葩的行为吧。
“有什么关系,”琼恩低头看了看艾丽娅,擦干了手上的血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凛冬将至,而那肉虽然不算好吃,但是对于我长夜来说,是绝佳的营养来源。”
猎狗仔细盯着琼恩一脸的云淡风轻,忍不住有些汗毛直立。
这个青年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做起事情来却让人印象深刻。
短短一个片刻,他算计好了自己和艾丽娅的逃跑路线,甚至考虑到了龙焰和风向的问题。
思维缜密,行动果决。
如果说要在即将到来的凛冬寻找什么可以信赖的同盟,无疑就是这个人。
三人沿树林向北而行。
一路静默。
片刻后,猎狗开口。
“我说,你会给我一千金龙币,是不是?”
琼恩侧过头,看了猎狗一眼,有些玩味。
“我跟你去那该死的潘托斯,不过你得给我一千金龙币,然后,这个女孩你可以带走。”猎狗正了正衣衫。
琼恩点点头,“这么说,你愿意跟着我?”
猎狗目光有几分深邃。
琼恩让艾丽娅一个人在前面行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猎狗。
“我以为你舍不得我妹妹。”
猎狗翻了个白眼,“看在七神的份上,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娃娃有那种癖好,又不是马林特兰。”
琼恩笑笑,“但是,我似乎不止这一个妹妹。你知道的,我说的并不是艾丽娅。”
午后的阳光蒙着尘土,照射在琼恩那张平静有些瘦削的脸上。
猎狗被道破了心事,有些无语地砸了咂嘴,红着老脸看了看他,觉得这个青年越发像是带了一张假面,难以看透。
“所以,你那一千个金龙币,给是不给?”
琼恩笑笑,“你可以找我妹妹给。我改变主意了,谁说不能三人同行?我们难道不是往临冬城而去吗?”
“你要你让那只小小鸟给钱?”
琼恩耸耸肩,“你以为呢?我可没有临冬城这么古老的历史和财富积累。我现在的经济状况,还是赤字呢。”
猎狗看了琼恩一眼。
“我或许不应该跟着你去自由贸易城邦。”
琼恩笑笑,“但是我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猎狗冷哼了一声。琼恩却觉得很好,看起来经历了洛克的事情之后,起码猎狗认可了自己。
“走吧,我恐怕最好带去一个消息,让临冬城派上几只渡鸦,告诉罗伯,提防卢斯波顿。”琼恩看了看天,翻身上马,“他现在,应该还在奔流城一带,早些赶去临冬城,或许还来得及让他明早就收到渡鸦。”
长夜饱餐一顿后,振翅向天空飞去,三人骑马,沿着颈泽向临冬城策马而行。
……
临冬城矗立在风雪漫天的北境,格外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珊莎史塔克裹着披风,坐在室内望着窗外沉思。
自从回到临冬城,她越发意识到,这里与过去不同了。
父亲再不会出现在城墙上,用那深沉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们了。
她起初只想着回到这里,但是回来之后,才发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多亏了乔佛里当时的一声令下。
母亲随罗伯远征,而她,仍然是那个无用的存在。
她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恨乔佛里,还是恨当初无知愚蠢的自己。
她的容貌越发显得秀丽沉静,但内心的恨意却在逐渐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