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齐小年使出浑身解数,他连哄带骗的,想从苏橙语口中得到更多一点的信息出来,毕竟整个镇子就两个灵能者,苏橙语和她哥,而苏朔说了一句“顺其自然”以后,他也不便去多问。
至于苏橙语,反正他们之间早就是互相看不上眼,没什么好感可言,也就没有什么拉不拉的下面子的,不过苏橙语压根儿就不理会他,这也就让齐小年的修行之路,端的是坎坷不已的。
他不是没试过开启命宫的方法,比如苏橙语所说的“摔一下”就突然开启命宫,他还真的就在大晚上的跑到哨塔那边儿往下跳,尝试尝试硬着陆,看是否能灵光一现,就像电线一样“啪嗒”一下就通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脑瓜子和地面比起来,果然还是地比较硬,要不是罗浮大半夜的跑到哨塔那边儿去撒尿,刚好看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的他,他怕是得在寒风凛冽当中过夜了,还差点儿让罗浮给滋一身。
“所以说,小北,你不觉得那个女神经病很过分吗?我又是送巧克力,又是送糖葫芦的,这可都是我托罗哥特意挑给我的,原本希望她能教我两招,她倒好,压根儿就不理人,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齐小年唉声叹气,他找不到人抱怨,只能跑到小北这儿来,这两天她弟弟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已经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否是服用了药物的缘故,他的气色比起以往更好,只不过他性格孤僻,不怎么理人。
其实这也难怪,他原本有着好端端的生活,可现在不仅家没了,连自己也得上了怪病,身上长满鳞片,就跟怪物似的,正常人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转变呢?
“小年哥不用着急,小年哥你这么厉害,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的,老话都说‘欲速则不达’嘛,连那么厉害的雷雕都能搞定,还有什么难得倒小年哥的呢?”小北笑眯眯的说着。
刚才齐小年所说的糖葫芦,她这儿也有一串,也是他送来的,不过她自己没吃,送给别的孩子去了。
“小北你这话说得有水平,我再去试试别的方法,我有一种感觉,我已经摸到门槛了,很快就将开启命宫成为一名灵能者!拿出干劲儿来,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齐小年用亚历山大大帝的名言激励自己。
他告别小北走到大门口,刚好碰到有人进来,他伸出手试图打招呼,不过对方冷哼一声。
这硬生生的把他才打出去的招呼给收了回来,只能摇了摇头说了声“自讨没趣”,也就离开了。
他在门口遇到的人是周关,整个小镇上,也就只有周关至今对他还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是小关哥哥吗?你怎么来了?”小北对于周关的到访有些意外。
因为平时来得比较多点儿的,也就是苏橙语、齐小年,还有就是老徐。
在她的印象中周关顶多也就来了两三次,还都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我来看看小南,听说他现在恢复得很顺利。”周关看行里屋,小南很少从里屋出来。
“原来如此,小关哥哥还真是有心,我去给小关哥哥你倒杯水。”小北礼貌笑了笑以后,到厨房去。
而这时周关径直来到里屋,这时候小南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小南染病的样子周关是见过的,身上布满了鳞片,但此时他发现小南身上的鳞片颜色淡了许多。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预兆,但周关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小南的病情怎么样。
他盯着小南脖子的位置,确切的说,是小南脖子上戴着的东西,那是一柄钥匙。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走到小南旁边时候,他又轻轻喊了一声,但小南没有反应。
他试探性的将手落在小南的肩膀上,可后者依然熟睡,甚至传出均匀的鼾声。
这让周关放心了,他贴近小南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将绳子切断,把钥匙取了出来。
小南依然没有察觉到,这个时候周关已经将钥匙摊开放在手心儿了。
钥匙呈古铜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周关动作很快,他迅速的离开了房间,回到外边的凳子上坐好。
“抱歉,小关哥哥,让你久等了。”小北歉意笑了笑,将水摆在了周关的面前。
“小南他还在睡觉么?我想起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小南他睡觉了,改天再来看他。”周关呼吸比起刚才更快了些,他有些紧张,连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走得这么匆忙吗?那小关哥哥你去忙吧,等小南醒过来以后,我会告诉他,小关哥哥来看过他的。”小北一直将周关送到了门口,目送周关离开。
周关的脚步很轻快,他对小北说的话不假,他的确有事情要去办,不过要办的事情却不在镇上。
他离开小镇以后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山丘的另一侧,他抬头看向天空,天色有些黯淡了。
大风呼啸的刮过来,看起来似乎是要迎来下雨天气。
他来到一块蘑菇状的风化大石柱旁边,仔细看了看,确认石柱上刻有十字形的记号,他在这儿左右环顾。
“东西拿到手了吗?”有人从石柱的另一侧走了过来,他盯着周关询问道。
倘若苏橙语在场想必会十分震惊且愤怒的。
她震惊是因为走出来的这个人她并不陌生,赫然是几天前从小镇上逃走的王越!
她愤怒是因为周关竟然和王越站在一起,而周关对于王越的出现丝毫不意外!
“东西在我这儿,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周关有些迟疑,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东西交出去。
“答应你的事,一会儿我就去办,你难道还怀疑我的能力吗?只是我有一个问题。”王越好奇的打量了周关一通。
“什么问题?”周关皱着眉询问道。
“你就这么恨他吗?非要我置他于死地不可?”王越好奇的问道。
“你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就不恨他吗?”周关反问了他一句。
夕阳下两个人四目对视,他们有着不同的立场,不同的信念,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可唯有敌人是共同的。
这也是维系他们眼下关系的唯一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