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目光清亮,伸出小小手掌,在面前摊开。
他的手心里,一阵清光如烟缭绕而上,化作一本书典,悬浮在手心上方,赫然便是那本老乞丐传给萧远的至高物理。
书典缓缓升空,在萧逸尘头顶悬停下来,徐徐翻开,最终定在第三百二十七页。
清晖亮起,书典变得透明,光丝缭绕如烟,在透明书页上盘旋,渐凝做几行大字:
倘若一对幼兔,成年期一月,成年后每月繁衍一对幼兔,都是一公一母,月月如此,且兔子不会死亡,那么若干月后,会有多少对兔子?
大字散去,光丝再度缭绕幻化,化作一对透明兔子的素描,兔子头上凝出字体:
第一个月,幼兔。
兔子下面以数字写着:1
随后消散这对兔子上,又幻化出一对大些的兔子,头上写着:
第二个月,成年兔。
下面同样记着:1
第三月,成年兔一对,幼兔一对,下面记着2。
第四月,成年兔两对,幼兔一对,记着3
光丝继续缭绕分化……
第五月:成年兔三对,幼兔两对,记着5
第六月:成年兔五对,幼兔三对,记着8
第七月:13
第八月:21
……
所有兔子尽皆化作光丝再度缭绕,那一排数字被整理排列成行:
1 1 2 3 5 8 13 21 34 55 89 144……
这行数字下面,出现一排运算:
1+2=3
2+3=5
3+5=8……
F1=F2=1
Fn=Fn-1+n-2
设常数r,s。
使得F(n)-r.F(n-1)=s[F(n-1)-rF(n-2)]
则r+s=1,-rs=1
n≥3时,有:
F(n)-r.F(n-1)=s[F(n-1)-rF(n-2)]
F(n-1)-r.F(n-2)=s[F(n-2)-rF(n-3)]
F(n-2)-r.F(n-3)=s[F(n-3)-rF(n-4)]
……
F(3)-r.F(2)=s[F(2)-r.F(1)]
联系以上n-2个式子得:
F(n)-r.F(n-1)=……
因为s=1-r,F(1)=F(2)=1
简化可得:
F(n)=s∧n-1+r.F(n-1)=……
=s∧n-r∧n/s-r
s+r=1,-rs=1的解为……
则F(n)=
√5/5[(1+√5/2)∧n-(1-√5/2)∧n]
……
Fn+Fn+1=Fn+2
两边同时除以Fn+1得:
Fn/Fn+1+1=Fn+2/Fn+1。
若Fn/Fn+1存在极限,设极限为χ
则……
所以χ+1=1/χ
χ>0
解得:χ=(√5-1)/2
屏幕前,很多观众忽然惊呼出声,发弹幕道:
这是斐波那契数列!数列越到最后,相邻两个数之比,无限接近黄金分割……
很多玩农药的人忽然想起一句话,也不可置信地弹幕道:
“莫非,包子铺少东家,真的打算以斐波那契数列分割战场?”
“什么包子铺少东家,他叫萧逸尘,水木大学刚入学的新生,是我的学弟。”
“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叔萧远,就是那个在水木把妹子骂哭的御弟哥哥。”
“原来小酒馆新主人,百味包子铺老板,和网红御弟哥哥居然是同一人!”
“天呐,你们一定全是屌丝男,居然才发现,我想凡是观看直播的妹子,没有一个是直播开始一分钟还没认出御弟哥哥的。”
“他这么火的吗?”
“你们屌丝直男不懂情也不懂魅力为何物,不知道御弟哥哥在所有女人的眼中,简直是要命的存在。”
“御弟哥哥和三先生一定有关系,而且他们的声音很像,会不会是兄弟?”
“听你这么一说,他和三先生的声音真的好像,有没有这种可能,御弟哥哥就是三先生?”
“不可能,刚刚三先生在洪荒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包子铺买包子,御弟哥哥还在笑脸解释说,直播中的不是他本人,是三先生幻化的。”
发弹幕的都是些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宅男腐女,一直相信着直播中的不是真人,权把直播当震撼大片看了。
其他人两亿多人,从一开始就屏蔽了弹幕,压根没看他们聊天,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中的萧逸尘。
他们有些心底升起浓烈渴望,希望这个目光清澈的孩子,救救这些被逼着赴死的妖兽,同时也在担忧,祈祷这个小小的孩子不要死在兽潮里。
而有些目光灼灼,期待着萧逸尘如何用斐波那契数列分割战场。
人心百态,看着同一场直播,心中却有万千心绪。
萧逸尘站在四合院院中,仰头静静看着透明书页继续变幻。
书页上推导公式忽然全部消失,两页书页之间的凹褶突然凸起,合成一面平整光滑的长方形,四角不断往外延伸,最终和四合院的院子一样大,清光如经纬贯纵,在上面勾连出一个个小正方形,化作一块棋坪。
棋坪正中心,忽然延伸出一条螺线。
螺线起于天元,从小正方形的对角顶点划弧穿出,又从与对角顶点共用顶点的左侧相邻小正方形里,弧回到对角顶点,又从这个顶点,往下继续绕弧,再从起始正方形下面地第三个小正方形的右下角顶点弧出,而这个顶点,其实可以看作是前两个小正方形的边长之和为边,并且与两个小正方形相邻的大正方形的顶点,由是反复……
这就是著名的斐波那契数列螺线!
萧逸尘背后长剑骤然铮鸣震颤,他纵身跃起,穿过棋坪,站立在棋坪天元处。
长剑铮然出鞘,萧逸尘握剑,然后抬手横剑平指前方,猛地原地极速旋转起来。
凛冽剑芒喷吐,随着那条斐波那契螺线,弧射而出,洞穿光罩,切入兽潮方阵之中。
“完美的几何学者,以斐波那契数列分割战场!”
玄机雌雄莫辨的声音适时响起,多了些淳厚磁韵,感情饱满:“少少郎君此刻,当有背景音乐作衬。”
它自导自演,放起了歌。
振奋人心的重鼓响起。
棋坪忽然一分为三:
一在原位。
一高悬在天。
一沉入海中。
萧逸尘也一分为三,各占三块棋坪天元。
三道螺线剑芒,切入天上地面海中兽潮方阵之中,却不伤一只实力底下的妖兽,反而专斩那些大将诸侯般的上古凶禽猛兽——
神奇的斐波那契数列述说着自然的美:凡是站在显眼处的,大多都在黄金分割点上。
不切你切谁?
萧逸尘旋了九转,骤然停下,松开握剑的手,长剑横悬他身前,铮然颤鸣。
棋坪书页上一缕清光忽然拉得笔直,化作一条线段,上升到剑旁,俨然与剑一般长。
线段从剑柄尽处,剑刃起处,加了一条分割线,切分成两条线段,边上显出几列数字,标记着:
剑长1米。
剑身长0.618米。
剑柄长0.382米。
线段忽然弯曲成正圆。
长剑也以萧逸尘为圆心,绕着他弯曲成圆。
线段绕成的那个圆,悬在萧逸尘头顶,中间幻化出一点圆心。
圆心伸出两根线段。
一根指向平行于剑柄尽处那个点,一根指向平行于剑柄末端和剑尖扣合的那个点。
两条线段之间,角为一百三十七点五度。
衔扣成圆的长剑,剧然绕着萧逸尘疯狂旋转。
每绕过一百三十七点五度,便有一道剑芒疾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