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指挥室】内部。

狭小的空间内，正准备开展一次小小的会议，被指名召集的十一个人已经有十人到场。

十一名被指名的人，就是除了带病休假的白林以外的所有队长，从最高级别的总队长学姐到最低级别的六名分队长们。

这一次，就连一直在执行监视工作的娅卡皓都被叫来集合，本来监视小队作为不过二十人的最小队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参与会议之类的集体工作，最多也就打开通讯器远程接听。既然这一次要求娅卡皓也亲自到场，那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就算被告知只是“小小的会议“，也让人觉得这是为了抑制恐慌而做出的假象。

不过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了，还有最后一个人没到场，大家也只能做各自的事，安静等待最后一个人。

“古拉那小子平时不是挺活跃的？怎么这时候动作这么磨蹭？”

“他最近真的很闲，每次遇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在闲逛。咔哒咔哒咔哒……”

“你也够闲的，这里最吵的人就是你了，你吃东西的时候就不能安静点吗？！”

“可是……我总是觉得饿啊，我的英雄卡总让我想吃东西。”

“那就是你没找到除了吃以外更重要的事。”

段名义刚和世冰吵了一架，现在两人都被指名集合，所以两个关系不太好的人又要聚在一起。看到对方的脸当然会觉得烦，段名义的火气一直没有平息下去。

武装小队的第二分队长龙代，因为英雄卡的特性得到了旺盛的食欲，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嘴里应该都在咀嚼东西，在这种安静的场合下发出声音当然会让心情不好的段名义更加烦躁，本来“容忍”这种事就没法和段名义联系起来，自然要说上几句。

另外一提，龙代虽然总在吃东西，可是却一点都不显胖。

“所以，我说段名义你总挑别人的刺，龙代的体质特殊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总是——”

“没事个鬼啊！不就是饿？！连饥饿都忍不了，离开这个地方你就要一天都活不下去了是吗？！”

“别总是说这种话好吗？！难道你可以做到一天不吃饭？！”

“当初还在拾荒的时候，老子可是好长时间都是两天一餐，还是吃一堆半生不熟的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你们这些人就是在这片立足之地上安逸太久了，所以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和平日子过傻了吗？！”

“又是这种话，你那么喜欢打仗，你就去Ruler那边啊！变成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杀人犯啊！”

“这本来就是战场，死几个人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够了！”

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又吵起来了。虽然大家一致认为都是段名义不对，每次世冰都只是好心相劝，只是每一次世冰都碰到了他的导火线。

这样见面就吵架的生活大家都习惯了，就算现在吵起来也没有什么影响，大家还是接着做手头上的事，龙代当然还是在继续嚼饼干。

霍比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幽幽地问：

“真的不用去阻止他们吗……？”

“不用，反正又不会打起来，等做正事的时候他们就消气了。”

“库琪你心态真好……”

“如果我这都算心态好，我现在就不会想把他们踹飞出去。”

“踹飞……你不怕被打吗？”

“没事，至少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影响到我们了，可以让他们学乖点……感应器有反应了，好像有人来了。”

库琪刚说完尾音，【指挥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这边，段名义也一样，面目凶恶地吼道：

“古拉你小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啊？！别说你忙着做什么事！我知道你闲得慌！”

“哎呀，抱歉抱歉啦，不过我真的有花时间去做事哦，段名义队长。”

“比如睡过头之类的？”

“哎呀！怎么能猜得这么准呢？！段名义队长你还真是厉害！不过其实啊，如果只是睡过头，我还不至于迟到这么久的。”

“你再搞这么浮夸的动作和台词，我就要手抽一下往你脸上揍下去了！”

“哎饶了我吧！”

“别装模作样的！你知道自己迟到了就别一直堵在门口赶紧给老子进来！你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

一手把古拉拉进来，然后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突然伸进一只手拦住了他。

“喂，我没出声你就把我忘了吗？名义。”

“你小子……？”

本来只召集了十一个人，加上古拉在内人数就齐了，可是却在这时候出现了第十二个人——原本没有被指名的白林。

“喂，你小子怎么就——”

段名义说到一半就被雨轩一把推开：

“白林？！你怎么就下床了？！”

“没事的，反正只要身体没事就行，精神的状况无所谓。或许我应该说，精神没有完全恢复的状态反而能让我更冷静，对战斗更有帮助。”

“可是……”

“既然大家都来了，我的‘病’也没什么大碍，能开始这次会议了吗？还是说这次的会议其实就是针对我的？里面有我不能听的内容？如果是那样我也不介意，我现在就走。”

“不，你可以留下，白林。”

“那就快点开始吧。”

白林反手就把门关上，然后无视了流露出关切眼神的雨轩，挑了个墙角的空位，靠墙站着。

白林现在的装束和平时所见的完全不同。本来还有一半黑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全银白色，如果要说是精神崩坏导致的白头，那还能理解，几小时前他的白发部分确实扩张了很多。相对地，他身穿的衣服还是原来的校服，可是大部分的区域都被他染成了纯黑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要雨轩来评价的话，这身装扮放在一个动漫角色身上还不错，可是这绝对不适合白林，和他的性格一点也不搭配。

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小声）喂，古拉？”

“舞小姐？”

“（小声）给我小声一点啊！别让白林队长听到！”

“（小声）哦，那你有什么事？”

“（小声）你是和白林队长一起来的？”

“（小声）是啊，其实我是在路上碰巧遇到他的，他问我在干什么，我把开会的事都告诉他，他偏要来。”

“（小声）你就不能阻止他？！他还是个病人啊！”

“（小声）就是因为阻止过他，我才会迟到啊！我实在想不出能说服他的理由，只能让他跟过来了，反正这样对队长也没什么坏处吧。”

“（小声）那也没办法了……那队长这身衣服又是什么鬼？跟着你的风格吗？叫你不要天天穿那么潮的灵衣，会让其他人把心思全放在打扮攀比上的。”

“（小声）不怪我啊！队长说这个样子在晚上行动会更方便，虽然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这肯定是有用意的啊！”

“好了，既然所有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还不知道两个人的交谈有没有被其他人听到，学姐就宣布了会议的开始，不得不同时把嘴闭上。今天学姐的语气稍有不同，还是保持严肃比较好。

“已经说过是一次很小的会议了，那我就直接点说——昨天的那个新来的刺客给我们发出了一次挑战，要我们在三天之内找到她，然后打败她。那个家伙没有太强的潜行能力，没办法在人群里面混太久，白天的时候她很有可能躲在郊外的某个地方，搜索工作需要很大的人力，而且她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高，必须派出所有能派出的战斗力，在三天之内把她给找出来！”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可能她会大开杀戒吧，对她来说我们本来就只是食物。”

“……”

“但是，如果我们赢了，她会把那个内鬼的名字告诉我们。然后……和她交手以之后，雨轩输了，所以你们也不要妄想一个人打败她，必须多人作战，单挑是没有胜算的。”

说到这里，段名义突然有了点干劲：

“去她〇的！老子什么时候变成那种东西的下饭菜了？！有本事让她现在出来，老子要把她的食道管切断，把她的牙齿全拔下来！”

遇到强者的时候，段名义总是这反应。

学姐扶着额说道：

“其他人就算了，这次行动我最担心你了……”

“切，老妖婆你再担心又有个毛用啊？到时候还不是靠我们每个人的本事？你们干脆就全去当侦察兵算了，等找到了那个家伙（食人女性），等着看老子把她的脑袋带回来就行。”

“那你知道那个人的英雄卡是什么吗？”

“……”

“不知道对吧~？”

“管、管她的！这很重要吗？！上次就算不知道对面的英雄能力，老子还不是照样吊打那货？！”

“如果对手太强的话呢？小义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能一招秒杀我们的怪物还有很多，最好不要在这种地方翻船。就连雨轩都没有还手之力，我想就算是我们这些上级的人集合在一起都会有些棘手。”

“呵，你对垃圾都这么小心，等到了最后你才会知道，你的那点多余的智慧还不如一颗子弹更实用。”

敢当场怼学姐的人也就只有段名义了，其他人都是默不作声，等着接下来的指令。

然而，就在这时候，角落里发出了意外的声音：

“金木研。”

“……什么？”

“你小子刚说……？”

“等下，白林，那个是——”

白林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各异，不过都离不开“惊讶”这一词。把【金木研】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对所有听清这个名字的人实行了【情报抹消】的破除，关于【金木研】的情报全部得到解锁。

而说出这个名字的人，就是唯二见过金木的人之一——白林。

雨轩似乎还想隐瞒金木的事情，假装不知道地说：

“等一下，白林，你确定……你确定那个人的英雄卡，就是【金木研】的能力？你好像还没有见过——”

“别再说谎了好吗？副队，在两星期前……不对，已经快要三个星期了，在三个星期前，Ruler对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救了你一命的不就是金木研吗？那时候出现的还是英雄从者【金木研】本人，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他也是Ruler那边的人，和他有过接触的事还是早点公布比较好。”

“我……”

“而且这次的对手不管怎么看都和【金木研】脱不了关系，已经完全可以认为她的英雄卡真名就是【金木研】。”

“呜……”

说到这里，雨轩就变成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真的吗？！副队？！”

“你们真的早就见过那个……你们早就见过金木了？”

“我靠！你们两个人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这么久是想干嘛？！”

“知情不报可是大忌啊！”

“天呐……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

“既然都知道了，你们还不赶紧做好下一步对策？还在这里抱怨什么？”

库琪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又一次转移了话题重心，从“知情不报”的方面转移到了“猎杀金木研亚从者”上面。（召唤师就是附加了一组【召唤师技能】的亚从者，这种说法没错）

了解了对手的信息，段名义的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把昨晚设计的方案又重新拿出来，还临时加上应付金木研的各种对策进行修改方案，和其他几个人讨论得非常激烈。

顺便，段名义对白林的态度很不错，可能是因为在这时候白林说出了敌人的真名，一是让他得到了有用的杀敌信息，二是成功地帮段名义解围。如果刚才段名义继续和学姐说下去，段名义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发出什么样的言论，有人解围、转移话题是再好不过的。

“既然你小子和金木有点交情，那这次我就破例带上你一起行动。”

“那真是不错，我一直很想配合队友，单枪匹马的单挑战斗我已经受够了。”

“不过你要是拖了我的后腿，我就把你推进那家伙的嘴里去，嚼个稀巴烂的。”

“那也行，如果我不能成为有用的战力，还不如让我牺牲一下给团队制造机会，让我成为诱饵的时候准备好【治疗术】，然后攻击致命部位。把我一起贯穿也不要紧，【银时】的英雄卡力量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身体比普通人结实多了，这是我作为诱饵的最大优点。”

“哎呀，你小子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步？不过我可没有那么深的含义，只是想让垃圾先死而已。”

“这我可不会服从，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了。”

“你终于有了身为一个战士的自觉，虽然给我的话很不中听，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看来你终于知道主动权这种东西到底有多重要了。如果你像平时一样认怂然后吓到两腿发软，这次我还真打算放弃你这个拖油瓶呢。”

“当然，没有主动权的话我只能等着被杀掉或者被丢弃掉，我也终于知道了平时的我到底是多么的弱小、无能，我真为开窍的自己感到高兴。”

“哈哈，那你来看一下我设计的这些计划，有错误尽管提。我知道你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才能的。”

“不敢当，我只是一介普通的Rider而已，最多也只能帮你断后……喂，怎么了？副队。”

“喂，雨轩你干嘛？我和这小子说得好好的，知情不报的你还是先站到一边去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情报比较好。”

雨轩拽住了白林的衣袖，稍微用了一点蛮力把白林拉到门外去，关门前强笑着对段名义说：

“我现在也有点话想对白林说，等一下我就回来。”

咚……

“你想说什么呢副队？表白吗？算了吧，我觉得恋爱这种东西只会拖累我们的——”

“不是啦，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什么？”

“金木的事啊，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金木是难得一遇的同伴，在他摆脱他的召唤师之前我们要隐瞒他的存在不是吗？”

“哈哈，那就算了吧。”

“难道……你的精神没有痊愈，所以你没法控制自己？”

“别再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我了好吗？一直以来你都把我当成什么都做不了的弱者，至少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需要你的同情了，把你那不值钱的圣母心收起来比较好。”

“……”

“可能有点言重了，不过我说的是事实。正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才能绝对冷静地思考啊，随便想想，隐瞒金木的事压根就没有一点好处，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金木的是也就意味着整个队伍我们只能出动我们两个人协助金木，可惜的是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法为他做任何事，还不如把他的存在公布给大家，至少能让大家得到应得的情报。”

“我相信大家可以打败那个人的，就算……就算不知道真名……”

“拜托，这可不是你写的小说剧情啊，什么团结就是胜利，在没有足够的情报和足够成熟的策略之前，团队就是一个人的累赘。到时候大家惨死在那家伙的赫子底下，你还要继续为金木守住这个真名吗？”

“你到底怎么了？”

“只是精神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只是正在把我自己打造成最完美的样子，这是重塑人格的好机会啊。相比曾经的我自己，我觉得现在的我简直充满了力量。”

“一定是出了问题，只要等你恢复……到时候你一定会变回来的！”

“自然变化是不可能的，我的心早就被‘那家伙’覆盖了，想要变回去已经没有可能。如果再被打败一次，支配我心里的‘那家伙’就连这点残留的力量都要失去一大半，被覆盖的原本的心会重生，可能我还真的会恢复到原样……看来我这几天还不能随便出门啊，要是遇到比较厉害的家伙，把我打败以后，可能我又要变回到原样了。”

“白林……”

“嗯？”

“你的……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活下去。”

“然后呢？”

“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还有呢？”

“不择手段活下去。”

“不对啊！你说好了要保护大家的呢？！说好了要一起努力、打败Ruler的呢？！如果要有人死去，那么那个人就只能是、一定是Ruler！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亲口说的啊！”

“……”

“你还记得吗……？”

“当然啦。”

“那就好。”

“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欸？”

“什么保护大家？这种动漫才有的中二台词竟然也说得出来？什么一起努力打败Ruler？这种空话你也说得出来？就我看来，我们已经不可能打败Ruler了，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我们自掘的坟墓。”

“等下……不对……”

“以前的我还说过那样无脑的话啊，想一想还真是恶心、令人作呕，那种只会把人溺死的梦想到底有什么价值？我实在是不懂，那种虚无的、遥远的目标，到底是怎么让你们自愿去追求的？我宁愿选择把团队利益最大化，也不要为了那些口头上说着好听的东西做出不必要的浪费。”

“不对啊……白林你不是这样的啊……”

“现实就是如此，我就是我，你眼前的这个白林就是你一直都很相信的白林。要怪就怪你的信念和现状实在是无法契合，你这种只会说空话的尸位高官还是早点让位比较好。”

“……”

“抱歉，一不小心说太多了。你还有没说的吗？”

白林意识到一直都是自己在啰嗦，所以把话语权重新交给雨轩。可是雨轩的样子很不对劲，她的魔力渐渐地沸腾起来。

“白林，你刚才说，如果在你的精神完全恢复之前，再打败你一次，你的精神就会恢复原状了吧？”

“是啊，你是想选择就把我的心修正回去？我可不觉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啊！”

嘭！

雨轩打出了速度极快的一击，按照白林的武技修为是绝对躲不开的，可是雨轩并没有觉得她成功了。

“你想对我的上司——白林队长做些什么啊？副队？”

“嘿，和段名义队长说的一样耶，果然会发生不得了的事。”

在雨轩出招的一瞬间，古拉做出厚实的手部冰盾，从正面直接挡住了雨轩的一击，不过冰盾碎成了几十块小粒，古拉的手也承受了过量的冲击变得有些红肿。不过，在白林的面前，古拉可不打算示弱，他一直在找好好表现的机会。

于是古拉重新摆好动作，守在白林的前面。

舞虽然没有为防御做出帮助，也展开手中的赤红色折扇，贴身守在白林身边，对雨轩摆出战斗动作。

“你们……”

“抱歉啊，副队，如果你要因为队长说出了你的秘密就对他体罚，我真心觉得这很糟糕。”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说了什么，但是就算你是副队，我也不想让你动我的队长！”

两个人都发出了敌对的宣言，而两人背后的白林竟然没有一点阻止的打算，甚至还露出一点得意的浅笑：

“我一直都没有控制过我的手下，如果让副队你感到困扰，那还真是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白林……”

“对于在一开始拯救了我很多次的你，我表示真心的感谢，但是明天开始，这点少到可怜的感恩之心也会消失不见吧。我想今后少接触比较好，反正我们双方的工作扯不上关系，而且信念不同，我们无法在一起实现任何理想，说简单点，我们已经算是敌人了。”

“……”

沉默了很久，雨轩还是只能认定这个事实，放弃般地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了绝望。

不过对于现在的白林来说，她不过是个“难以提取利用价值”的人罢了。

古拉和舞也收回了动作，白林对他们俩的忠心表示了赞成，但是没有明显的表情，就算是古拉和舞也看不透现在的白林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白林突然变了这么多，在他们眼里，白林还是白林，还是他们优先服从的对象。

因为替补小队是在关键时刻才需要出动的队伍，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听从其他任何一队的指令，就算是总队长和副队长的命令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替补小队本就是需要靠自己选择策略的辅助小队，替补小队就是这么特殊。简单来说，替补小队就是不服从团队指令的打野位，一切行动全部出自自己的判断，队伍里的人当然也都是这种性格。

“喂！小子，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闹得很不开心啊。”

“哦，你们讨论完了？”

段名义和其他人已经讨论了大概的计划，段名义的计划往往都是常人的敏感点，自然有很多人无法接受，在这些时间力就已经分成了两组。现在他保持这么好的态度出来见白林，显然是来迎接白林、古拉、舞这三人组成的替补小队组。

世冰也出来对雨轩进行说明，雨轩也大概知道情况了——赞成和不赞成段名义的人分成了两组行动，总队长学姐和娅卡皓的监视小队就作为绝对的中立方，同时辅助两边。

段名义为首的武装小队执行段名义的作战，进行超大规模的大搜查，拥有优先的攻击权，一旦找到目标就全员集合直接开战，可以认为是针对那位食人女性的猎杀行动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这一方面，文职小队的分队长奇儿没有跟随世冰，她选择跟随段名义的猎杀行动，也参与其中。

世冰为首的文职小队，执行相反风格的和解作战。雨轩理所当然是加入到这一方。

白林的替补小队理论上是要全程支援两队的，一旦出现状况就要根据情况出手相助。不过雨轩对白林动手的事情已经被舞和古拉看见了，加上雨轩刻意隐瞒【金木研】的事情（隐瞒的理由未公开），她在替补小队的信誉度已经大幅降低，这支小队已经算是全员都投靠到段名义那边了。

这个时候，白林就想起了之前段名义说的话，关于“团队分裂”之类的事，本来还以为那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如今实现了一半。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件事，因为团队分裂反而能更容易地找出与他志道不合的人，除去这些人对今后的计划非常有利。

现在竟然就这么简单地和雨轩分裂成了两边，他没想过可以这么顺利，还真是缺了一点真实感。

现在只有总队和娅卡皓在中间维系着两边的关系，但是想要重新走到一起，已经不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