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眼被子弹打中，极度的疼痛终于让她失去了斗志，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叫声。要不是因为她太过危险了，这时候肯定会给她做最低限度的治疗。

可是大家的注意力放在另一个更显眼的地方——

奇儿肩膀被子弹贯穿，已经倒地不起，

“队长……为什么……”

“因为你跳过来的时候挡住我了，在作战的时候你竟然会犯下这么明显的失误，如果我要等你离开我的枪口再射击就已经来不及了，她肯定会跑掉。我想我就应该和一开始那样，把你晾在一边不管，反正靠我自己也能从【禁闭室】里面走出来。”

白林还在说这些冷酷无情的话。因为奇儿倒在了他的脚边，他甚至抬起了脚要把她踢开。

呼——

段名义一扑过去，抱住奇儿翻滚几圈，让白林这一脚踢空了。

“已经够了啊你这小子！”

“等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怪物是……雨轩？！”

看学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什么不对，在场的人除了学姐都是猎杀派的人，所以这里只有学姐不知道真相。

刚才还枪击了奇儿的白林完全没有去关心她，依旧是冷漠的语气说道：

“这些事还是留到最后再告诉你，雨轩她已经跑了，还是快追上去比较好。”

“欸？”

众人回过头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一滩血，刚才还在地上痛得打滚的雨轩不知所踪。因为奇儿受伤的关系分散了注意力，一直呆在雨轩旁边的库琪也没有看住她。

“如果这次不把她解决掉，可就没有下次机会了。要是以后成了敌人那会很麻烦，金木研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她很快就能超越我们。”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段名义已经气得咬牙切齿，用双手抱起奇儿，刚要走向仓库方向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了，

“你小子快给老子滚开！”

“现在可是最紧急的时候，治疗留到最后再说，现在我很需要射手来协助追击工作。既然你已经能站起来了，那协助我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是在命令我？”

“不，我只是在建议你做一个正确的选择。反正这种伤不会死人，为了最后的胜利，让她忍一忍有什么不行？拖延治疗也不会有什么坏结果，反正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治疗术】。”

“……”

“还在犹豫吗？为了这种小事？”

“你小子……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你真的那样觉得？”

“没错。我可是一直都在为你们设计完美的战术，这个问题你也没必要问。”

“是啊……”

段名义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迟疑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把奇儿放在破墙底下，顺手整理了她额前的头发。

奇儿则是因为疼痛而说不出话，在火光下可以看见这张楚楚可怜的表情，还有两行清晰的泪痕。除了能使用魔术技能，她也不过只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只是个娇弱的女生罢了。

只是一发子弹，相比总要承受贯穿伤和骨折的战士们相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起眼的伤痛。可是，这只是旁人的视角，如果亲身经历一次被子弹打穿的痛苦，是不会再说出这种风凉话的。

段名义已经没有【治疗术】了，其他人刚才也经历了战乱，多半都处于冷却的状态。

只能把她搁在这里了。

“名……义……”

“觉得痛就把嘴闭上。老子的腿可是伤得比你还重。”

“要……小心……”

“……”

不是说“很痛”之类求安慰的话，反倒是关心段名义，这让段名义刚想好的台词又被咽回去了。一下子想不出该说什么，哽了几秒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用语，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呼……如果你还能动，就去食堂等我，老子还没吃晚饭。”

“……”

“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我就马上回来。”

“真……的……？”

“废话，老子有什么理由骗你？”

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随便说些剧里常见的台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用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只可惜段名义的手上不可能有手帕，只能用这双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脏手，在她纯洁无瑕的脸上抹去眼泪。

时间也不早了，段名义艰难地撑起身子，腿上流的血已经染红了裤腿，他还是没有抱怨一字一句。虽然学姐也是一脸的担忧，但是现在占据主场的人明显是白林，而且刚才学姐面对雨轩做出了那么失态的行为，就算她发布命令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吧。

看见段名义已经能挺直腰板站起来，白林也没有说多余的话，转身就朝着雨轩逃走的方向走去。段名义也一语不发，从后面跟上。库琪和学姐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只能闭着嘴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老实说，段名义的样子很让人心痛。

“呐，小白。”

“总队，什么事？”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她……真的是雨轩？”

“好吧，再纠缠下去会很烦，我就告诉你——那家伙就是雨轩。我命令古拉去调查，古拉已经拿到了证据，她确实就是那个怪物，她一个人演了这几天的独角戏。”

“怎么会……难道你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她？”

“不，只是突发奇想，然后发现我想的很合理而已。在三个星期之前，Ruler入侵的那一天，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雨轩已经身受重伤，我就让当时站在我们这边的金木替我保护雨轩，可是在战斗结束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后来你们说找到雨轩的时候她毫发无损，但是昏迷不醒，那肯定是金木做了什么。”

“这样啊……金木的事她从没提到过。”

“因为她想把金木拉到我们这边，但是金木的脖子上被Ruler那边的人拴了一条链子，只要他的召唤师没死他就没有自由。所以雨轩她打算找机会自己处理这件事，我只是个路过的知情者，帮不上忙，也不打算帮。呵，她还真打算装一个老好人装到底，不过她装的再像也不会有人认同她。”

“雨轩模仿美甜的事你也知道啊……”

“是啊，她一直都在模仿前任副队，所以一直以来她的行为都有点格式化、过度化，一开始我太迟钝了什么都没发现。我不知道她原来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只要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对未来毫无意义。”

“……”

“然后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一直都在隐瞒你们，知情不报。”

“那你是怎么开始怀疑她的？”

“还是因为古拉，练习射击的时候他在我身边看漫画，真亏他看得下去。他看的是这边世界的《东京喰种》，所以我想到了金木的事——金木本来也是个普通人，因为遇到了喰种的袭击受了重伤，只有移植内脏才能活命。虽然活下来了，但是也意外地变成了一个半喰种。”

“雨轩也是受了重伤……难道金木他对雨轩做了移植手术？！”

“也许是这样，总之金木肯定是用了属于喰种的治疗方法，强化雨轩的再生能力才能保住一命。”

“移植器官、变成喰种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也能做到？Ruler的资料里都没有这样的记载啊！”

“本质上来说，金木变成半喰种，就和普通人变成亚从者是同一个原理。放在魔术的世界观下，移植喰种的器官就相当于移植英雄的灵基，所以雨轩现在有两个灵基，可以解释她没有回答的那些问题。”

“但是……”

“你觉得这么简单就能拥有新的灵基不太可能？那确实，如果移植的是喰种的器官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一定是植入【Rc细胞】强化再生能力，没有足够的体力、魔力、精神力，就算治好了伤口也只会被【Rc细胞】从内到外吞噬殆尽。因为【Rc细胞】是只属于喰种系英雄的专用魔力，对普通人来说和病毒没什么区别。但是雨轩可是魔力过剩的Caster，充足的魔力可以当作养料让【Rc细胞】成长，充足的魔力也让她能很好地控制这些外来魔力，占为己有。”

“然后成长为第二个灵基？”

“没错，这些【Rc细胞】可不是智能的机器，觉得哪里舒服它们就呆在哪里，但是它们也无法单纯地成长，为了永远留在宿主体内，它们必然会成长为某个东西——大概就是喰种的赫包，相当于英雄的灵核。可能在这个过程中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所以她昏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

后来的发展应该不用太多说明，学姐也很快就意识到了后来的一切——就像金木那样，虽然移植成功让雨轩保住了一命，得到了喰种之躯，精神上也极不稳定。当初金木总是看到只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其他人格，那就是对自己的肉体和精神都无法控制、左右不定的状态，这是典型的不适症状，雨轩也是因此才会出现那样残虐的敌对人格。

正因为那是只属于她的第二人格，所以只有她一个目击者。正因为那是只存在她脑海中的敌人，只要她没有主动伸出赫子，就永远没人能找到那个家伙。

学姐把最近所见的种种怪异之处都拿出来对比，希望快点找到对不上的地方，可是越是深思越会发现白林的话句句属实，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怪物就是变成喰种的雨轩。

“已经知道她是敌人了，但如果公布给所有人肯定会出现不少反对者，一个一个杀掉会很麻烦，所以我们打算封闭情报，然后私下计划怎么杀掉她。为了引她出来，我的方法你们也看到了，没必要再说。”

白林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难以接受的话。从他知道雨轩是敌人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或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语气太过平缓，而且还多次提到“杀掉雨轩”，没有一点迟疑或停顿；然后，他不希望出现反对者，原因竟然是“一个一个杀掉会很麻烦”；最后还有，他到处安置炸弹，让整个学校在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战争的废墟，竟然没有一点后悔愧疚。

就好像只是在执行他认为正确的、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还是之前的白林，从第一项开始就会投反对票，不，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让团队分裂，大家还能好好地在一起。

他真的越来越像一台机器了。

“我当然没有把炸药的事告诉其他人，不然你们肯定会阻止我的，然后又因为我杀了人所以被关起来，关于炸药的是没人会知道，只要我猜的没错那接下来雨轩就会被爆破的威力直接逼出喰种的形态，不然就只能被活活炸死。”

“你不怕弄错了？！万一呢？！”

“如果出了问题，那就证明是古拉的调查有问题，应该把古拉这样的误团之人处决。既然名义他们知道了雨轩就是目标，那么肯定会采用逐步逼近的方法把她间接控制在某个地方，比如增加工作量、让她一直呆在工作室里面。然后依照名义的性格，肯定会把碍事者全部排除掉，也就是把雨轩那边的人全部安排到其他地方去，这样一来就成功地把雨轩给孤立在炸药范围内了。”

又提到了“处决”，难道他的字典里没有“和平”二字吗？！

“如果顺利的话名义能打败雨轩，然后我只要坐在房间里等你们的杀人罪审判就好。如果情况不妙，那我就让奇儿用【宝具】带我直接去你们那边支援，这样一来我和奇儿就很有可能成为敌人预料之外的对手，可以提高很多胜率。不过啊，我还真没想到，我们这边最强的两个人联合起来二打一竟然还打不过，最后还要我们四个人来帮你。”

“你小子……利用了所有的人？！”

“对，把所有可利用资源都用在合适的地方不就是最好的求胜方式吗？不然我们可占不到优势。奇儿也已经把你的事告诉我了，你竟然想要让她这样方便的传送机跑去避难，那太浪费了。幸好她还是选择顺从我给的命令，因为纳言给才能对大家有好处。”

“你——呃啊！”

“腿上有伤就别做多余的事，本来走路就一瘸一拐的了。”

“你这小子……”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奇儿本来就是世冰的部下，我们两个都无权或都有同等的权利命令她，她只是在平等的两个选择里面选了更合理的那个而已，你应该要为她的理智之举感到高兴。”

“高兴？包括她挨了你一发子弹的事，我也要为她感到高兴吗？！”

“你这样挑刺可不好。如果那时候我要等她离开我的子弹轨道再开枪就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让你选择，一个人完好无损但是放走了可能杀光全队的怪物，还是让一个人稍微做点牺牲然后拯救所有人？怎么看都是牺牲掉少数比较好，你最近被私情蒙蔽了双眼，连这么简单的利益交换都看不到。”

“你的脑子变成计算机了吗？！”

“回想一下我也隐瞒了你们这么久，我也应该是个罪人。不过正是因为我愿意背负这些罪，我们猎杀派才拿到了最好的结果，接下来只要把雨轩处置就行。”

“可恶……”

段名义真的想冲上去王这小子脸上揍几拳，可光是腿上的伤就让他有点吃不消了。

已经走了很远，从看起来没有经历战斗的地方，又来到了一片血与火的交织之地，看样子已经抵达了下一个战区。在这个地方是看不见奇儿的，在路上一直沉默的库琪开口说话：

“喂，队长，要不坐到我这（机甲）上面来？”

“哈……？！”

“奇儿已经看不见了，你不用再装不痛。”

“去你的！老子有那么弱吗？！不就是一条腿被打穿？！又不是脑子上的洞！”

不管什么时候，段名义就是不想表现出有失自尊的模样，这样的回答都在意料之中，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已经汗流满面了，要是说出来他肯定会说是因为太热。

作为部下的库琪也了解他的性格，所以没有再问第二次。

而走在最前面的白林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伤势：

“名义，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这些时间够她跑到校外，还是快点的好。”

“喂……”

“有什么事？”

“你小子应该还有【治疗术】吧？”

“有，你想治疗就该早说。”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治疗？！”

“我本来打算留着的，要是和雨轩再战的时候遇上不测，那可是很大的损失……而且我用的子弹是我找库琪私人改造的子弹，为了对付雨轩，加入了一点抑制再生的作用，普通的【治疗术】是没用的，时效会持续几天。”

“你这家伙……是知道这种事还对她开枪的？！”

“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只能制造那一次空隙，如果错过，那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和她战斗，而且她有金木的力量，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强，这也是我抓紧时间去找她的理由，为了避免出现新的损失……不过如果你拖累了我，损失应该会变得更大，就给你治疗吧，我看你已经能站起来了，还以为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召唤师技能·治疗术】

绿色的治愈之光从法阵当中浮现，段名义立刻展开【热情胸甲】。等光芒在几秒后退散，他的样子明显轻松了不少。

因为多次治疗的关系，现在的治疗效果大不如前，被赫子刺穿后留下的伤口比普通的刀刺伤还要大很多，绝对是没法完全治愈的，可能还会留下很大的皮外伤。但是对段名义来说这种程度的就够了，只要能达到时速百米的基础速度，身上的伤势就和擦伤没什么区别，有没有完全痊愈都没必要在意，反正擦伤不会死人。

“如果能接着走就赶紧起来，我们这是在赶时间。”

“喂，小子。”

“嗯？”

砰！

白林刚回过头，就挨了一发硬实的拳头。因为这一拳太快太狠了，白林的身体平衡全部丧失，一头撞破了旁边的玻璃窗，然后上半身翻滚进了着火的房间里面。

看见这一幕的学姐和库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站了几秒。

段名义则是勾起了嘴角，一分钟前还在忍痛的面相就变成了这样狰狞的笑容：

“我是说过要让你小子多掌握主动权，但是你蹭鼻子上脸了啊！啊，果然还是要打你几拳才行，爽啊。”

哗啦——

白林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玻璃碴撒落了一地。当然，头上被碎玻璃刺伤，流下了几行红色的血迹，和银白色的头发放在一起很明显。

再从嘴里吐出几块碎玻璃，然后依旧冷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理解我，都对我有意见，但在这种时候内讧就不怕前功尽弃？雨轩可是已经跑老远了啊。”

砰！

这一拳被白林的木刀给拦下了，因为力量差距还是太明显了，不得不用上双手握刀，还后退了好几步。

“喂，你还真的想在这里打？”

“老子和你干架要个鬼借口啊？！你小子最近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连价值观都变得非人！老子只是打算替你纠正一下而已！”

段名义的披风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还有一大半都被红色的血迹给污染，索性直接掀掉，把这块碍事的破布丢到一边。虽然他这架势是打算认真地干一架，可是却没有拿出任何武器。

“库琪！老妖婆！你们两个去追雨轩那家伙，老子在这里还有点私事要做！”

突然就是这样的发展，库琪慢了几拍才重新迈动机甲，继续前进。而学姐当然不会这样离开，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又开始闹内讧真的快要让人受不了了。

“等下等下小义！你、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还问老子这是干嘛？！你真的打算就这样顺着他的意思毁掉这一切吗？！”

“等……欸？什么意思？”

“你这蠢女人就没发现吗？！从这小子精神受损以后每个人都变得奇怪了啊！为什么要听从他？！就因为他做的说的都有理？！就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团队？！去他个鬼的！”

“但是……”

“如果让这小子找到了雨轩，就像什么都没说就开枪打伤那兔子一样，他是真的会杀掉那个女人的啊！你真的想要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

是啊，如果真的就这样顺着白林的计划进行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杀掉雨轩，为了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杀掉雨轩。

在一开始，学姐只是觉得白林有点过激，但出发点是好的，所以一直顺着他。可是不知不觉地，才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完全服从于他，就因为她认为白林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服从于他并没有错！

可是回过头来，因为白林的“理性”，白白牺牲了多少？

“……”

一想到雨轩的尸体，还有协助杀死她的这双手，学姐就有点喘不上气。当然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的，当初可是说好了的，Archer不在的时候，要让谁来保护她，当初可是说好了的！

砰——！

一阵枪声响起，段名义敏捷地躲开了子弹。

“你这小子不也一上来就动真格的吗？！看来我先出手是没错啊！”

“呵，凭自己的意气用事就胡作非为，看来你也是不能用的棋子，名义。”

“别搞错，老子这可不是什么胡作非为。”

“哦？难道内讧不算非理智的错误行为吗？这么严重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这是在关键的地方失去了理性啊。”

“你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心里的那个谁，在精神完全恢复之前让那家伙钻了空子，你才会变成这么讨人厌的性格。上次开会的时候你亲口对雨轩说的，老子在门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段名义戴上了一双露指手套，摆出拳击的姿势，

“只要再让你失去意识，你的心就可以重塑了吧？”

“……”

“不说话是吗？看来我猜对了呢，依照你现在的个性，不可能会承认自己的弱点吧，还是一个只说过一次的弱点。”

“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还用说吗——先给你小子来一份十级伤残套餐！副菜甜点什么的就用大出血或粉碎骨折代替！”

然后段名义的指关节咔咔作响，露出一副满载杀气的狞笑，

“放心，死不了的，老子又不是什么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