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发生之前,白林还在固执地寻找七人众资料,已经快要磨破头皮了,依旧只有一堆令人失望的结果。
眼看时间匆匆流去,白林这边却还是一无所获,已经可以确定,无法获取更多情报了。或许就是因为太过着急,所以反而有些意料之外的冷静,至少白林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终点,而不是在终点线上瞎转。
库琪那边毫无进展,还没找到一个突破点,除了最初的【传送】和【虫洞穿梭】,没有第二个方法。如果实在没辙,只能实行第一个方案,可是这样必定会造成很多人数的遗落,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有实行。
如果想要新的方法,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迟迟未归的学姐身上。
当然,这里剩下的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各自提出也许可行的意见,试验各种可能会成功的魔术,忙里忙外。可是就如同埃弥亚说的一样,在【魔导王】面前任何魔术都只是班门弄斧,除了天生平等的【召唤师技能】,其他的魔术技能全都像是蚂蚁对犀牛大象的啃咬,根本不痛不痒,结界依旧屹立在远方。
世冰在仓库里面翻弄被弃置的装备和道具,希望能从“垃圾堆”里找出逆袭的宝物,像之前对付【岩石巨像】的时候一样,他是被某人无意提醒才想到这些的。因为中途发生了一点事故,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件靠谱的东西。
差不多到了下午四点一刻的时候,在世冰的忙活途中,不小心打翻了某个箱子。根据外表贴着的标签判断,那是昨天晚上才整理的空箱子,却发出了沉重的声音,似乎装着几十斤的东西,而且还被某人刻意钉封了。发生这么可疑的事情,肯定要打开看看。
有一种叫作惊吓盒的东西,打开以后,不管里面冒出什么,只要没有心理准备,蹦出来的东西往往能把开盒的人吓得不轻。世冰在这个世界去过不少地方,连传说中坑死无数玩家的著名野怪【宝箱怪】都处理过不少,可是,这一次打开箱子,他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一大片红色的液体和固体,散发出令人非常反感的气味。
看见几根断掉的手指,世冰就知道这些碎块和液体是什么东西了,在这个夏季天气的照耀下冒出了冷汗。
看着箱子内部的那些“东西”,世冰让心情强行镇定下来,然后把正在工作的大家叫过来集合——
藏在箱子里面的东西已经不成样子了,至少还能看得出那是一个人,原本是一个人。可是尸体被破坏得不成模样了,有些人在昨天目睹了雨轩食用尸体的画面,可是看见这个画面又忍不住感到反胃。
很多人都围着案发现场不敢进去。原本在这个时候,需要医疗组和巡逻组的人来验尸和搬运尸体,可是人数上极其匮乏,剩下的人也不擅长应付命案,何况是被如此残忍处理的尸体,没人敢上前一步,只能把尸体摆在这里不动。
直到段名义和库琪来到这里,这两个从不面露惧色的人主动接受了这次命案,就像摆弄杂物一样,极其冷静地手动调查切碎的尸体。
(这里的人都只是普通的游戏玩家而已,会处理这种人命相关的案件才叫不正常)
“死者,是叫……这谁啊?目测缺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躯体部位,从剩下的重量来看,这应该是个体重过百斤的普通男生。”
“老子找不到他的脸,你那边有没有?”
“能证明身份的特徽都被处理干净了,凶手应该是个很擅长处理尸体的人……等等,这有一块通讯器的外壳碎片夹在里面没有被取走,上面有半个编号,很可能是他临死之前塞进伤口里给我们留下的讯号。那个谁,过来帮个忙,去查一下这是哪个人的编号。”
世冰主动接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成员名册,和碎片上的编号进行对比。因为只有后半段,所以只能把编号相似的人员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排除已经阵亡的死者,参与反叛的叛军成员,还有现在在场的生者,把这三个人全部排除掉,剩下那个人就是这名死者的身份。
从队伍建立开始就采用了编号的制度,每个持有通讯器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四位数编号,编号就是他们的入队顺序,他们的名字也是按照入队顺序记录在册。前前后后一共有将近六百人加入到这个团队中,手头上的编号也只有后半部分的“12”,所以这个编号应该是“XX12”,需要把末尾是12的人都筛选出来再开始排查,这需要花点时间。
段名义和库琪也知道那是花时间的工作,就不再等待死者的名字,直接开始进行下一项工作。
本来应该要认真调查受害者的死因,段名义却说起了闲话:
“你确定那块碎片是塞进伤口里面才能留下来的?你确定我们这边还有不怕痛的人?把这种东西(通讯器的外壳碎片)塞进伤口里面可是贼痛的,而且这个深度起码已经刺穿肌肉组织了,不要把这帮家伙的勇气看得太高。”
“但是,一直被你瞧不起的某人,他可是不知道拼命多少次了哦。算了,反正段名义你也只会贬低别人,继续和你说下去也只能听到让其他人火大的发言,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所以还请你少说没用的废话。”
“撤销职位以后,你的态度就完全没有遮掩了啊。如果我还是你的上司,这样顶嘴是要被我捶死的。”
“下属不能和上司顶嘴,只要是逛B站的都知道这规矩,段非凡。”
“……”
白林站在人群外围,黑影Archer的【鹰之瞳】可以把案发现场的一片红色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白林倒是不希望视力有这么好。仅仅是看了一眼,那种极其残酷的画面就让他差点吐出了几小时前的午餐,只好站在人群外围等待结果。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Archer?”
【你别看了,那不是你们这个年纪就该接触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是很佩服他们两个啊,七个月前还是生活在城市里的普通人,现在就敢去碰恐怖片里的东西,如果是一般人,应该已经吓得站不住脚了。】
“你是说名义和库琪?”
【嗯。】
“不管放在什么样的团队里面,他们两个都会是与众不同的角色,其实说白了就是不合群……段名义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但我对库琪还不是很了解,她一直都很守规矩,但我总觉得她又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规则,就好像她的生活方式本来就刚好没有越过这些规则。”
【了解这个词还是不要随便说比较好,你一直很信赖的那个家伙不就……算了,你还是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眼前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最好快点把手上的要事,为了对付韩泠和烦死人的金色Archer,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有问题吧……明明已经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了,还会闹出这种事,难不成就像雨轩说的那样?内鬼其实还混在我们之中?”
【停下!不要这么想!我们现在的境遇就是一座孤岛!如果你往猜疑的方向思考,只会再发生一次本不该存在的内斗!把一个人类逼上绝路的最短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距离明天天亮还有十四小时左右,从团结友爱的团队变成不共戴天的死斗场,十四个小时绰绰有余了。】
“呜……是啊,这种时候绝对不能互相怀疑,赶紧把这件事解决,然后想办法一起逃出去。只有十四小时了吗……看样子今天的睡觉时间都没有了。”
【说道睡觉,明明都这个时候了,Rider还睡得好好的。】
“你是说银时么?最近他都没有露面。”
【这家伙也就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可靠一些,平时就别指望他了。好了,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别在这里和我说废话浪费时间了,只要能逃出去,有的是时间。】
“是。”
【还要记得按时休息,你为了调查七人众的事跑了几个小时,如果在逃跑的时候体力魔力不支可就亏大了。鉴于情况特殊,今天晚点睡也不要紧,把心思全部放在撤退的战略上。】
“知道知道~”
【还有……】
黑影Archer又像个监护人一样开始唠叨了。
白林就听从了他的意见,至于七人众什么的,干脆就放弃调查。白林能想到的唯一方案就是利用七人众击退韩泠,可是早就已经被对方预想知道了,只能宣告失败,白林没法相处第二个可行的方案,也只能配合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世冰已经在小本子上写下了末位数是“12”的成员名字,根据每个成员的当前状态,除去背叛者和死者,留下的都是昨天之后还活着的友方成员,需要根据目前还活着的人一一排除,剩下的那个人就是死者。这项工作需要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一个排除,光是说说就已经感觉很麻烦了,但世冰还是必须抓紧时间去做。
但是事情不如他所想的那么顺利,世冰再翻开名册,确认一下有没有出错,确认无误,可是这个“不对劲”就摆在那里:
“奇怪……”
“哟,世冰。”
“哦,白林,你是来协助的?”
“算是吧,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给我会尽量去做,反正我也没法在逃跑,不,撤迁的方案上做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你们原本分配给我的位置就是打野位不是吗?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在所有领域插脚协助,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你不必说那么多,只要你回答一个‘是’我就会把这个名单交给你。段名义和库琪那边的工作就算了吧,一般人只要看一眼就会做恶梦,我不想强人所难。”
“那就谢了。”
世冰把那些令人在意的名字记下来,然后把写了名字的本子交给白林。
本子上面已经被画上了不少红叉和红圈。圈起来的那些人名,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现在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不到二十个人了,可是在一开始被我召集的是所有人,为了防止凶手花时间处理凶器和证据,我在尽量早的时间确认了人数,后来晚来的都有可能是已经清理了证据的凶手。用我记下的到场人数,减去这些人数,剩下的就是这些被圈起来的人。”
“所以,这些被圈起来的人都是没有到场的人?都是受害者或嫌疑人?”
“应该是的,但其实……这些人的人品都很好,我真不觉得他们会是凶手,如果是因为某些特殊状况,他们真的失手杀了人,我也不觉得他们会把尸体弄成那样再藏进箱子里面,起码他们对死者还是很尊敬的。而且仓库也不是最好的藏尸地,明显有很多地方可以抛尸,为什么非要丢在这个随时会有人翻找东西的地方?那岂不是更容易让尸体暴露吗?所以,不管是嫌疑人,还是藏尸地,都很有问题。”
“如果是凶手故意要让人发现受害者?不说理由,如果想要死者暴露,有太多好用的方法了,不应该藏在这个地方。”
白林看着红圈内的一个名字,这个叫作兰萨的名字,白林不觉得这个人会和这件事牵扯上关系。既然兰萨可以不被大家的一致意见干扰,愿意和雨轩接触,就表示他有属于自己的主见(关键是雨轩还说了他很信任雨轩),兰萨就应该是个相当正面的角色,不可能是嫌疑犯,唯一有可能分配给他的角色就是……
受害者?
不不不,很多案子不是这样的,现在举不出例子,可是有很多知名作品中的案子就是由好人犯下的,就因为凶手是好人,所以才会犯案。
而且,最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雨轩似乎也在私下做些什么,那个时候她对白林提到了内鬼,还有……霍比?虽然不知道霍比有什么问题,可是白林可以确定雨轩正在调查内鬼的事情,这是极有可能的。
“白林?你有头绪吗?你好像在想些什么?”
“呃……不,我只是觉得……还是告诉你吧,我也不想隐瞒……”
后来白林简单说明了相关兰萨的猜想,但是白林隐瞒了雨轩的那部分,没有说得太仔细。
“还有人愿意和副队来往?……不,这不是重点。”
“他好像也没有到这边集合,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不,感觉我只是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等下,我给圈里每个人都打个电话(通讯器),根据接听内容再分类一次。”
“嗯……要注意,犯人可以伪造证词,而且,如果这是群体作案,那我们很可能会被假的证词完全绕过去。”
“这当然。”
世冰第一个就拨通兰萨的通讯编号,等待他的回应。
在库琪和段名义这边,两人已经把液态的部分转移到另一边的空容器内,还没有验出是否有毒素反应,开始着手处理固体的部分。
库琪在一团柔软的袋状物里面摸到了一个硬物,从里面找到了一个东西——通讯器的音响,连接着一部分电路,应该还能默认接受声音,但是已经无法回复了。还有另一半关键证物,写有编号的另一块外壳。
既然编号找齐了,那就让世冰立刻查出这个受害者的身份
然而,库琪还来不及把碎片递出去,音响竟然自己发出了声音:
【喂?兰萨?收到了就快点回复消息。】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段名义和库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门外的世冰,看着他正拿着一个通讯器,拨通了某人的通讯器。
虽然世冰本人还没察觉,但是站在第三者视角的白林已经看清了局面——世冰拨通兰萨的通讯器,然后库琪手上拿着的印象发出了世冰的声音。还有库琪手上拿着的外壳碎片,上面写下了另一半编号,和世冰手上写着“12”的编号组合在一起,正好就是兰萨的编号。
[记录时间——尸体发现时间,下午4:16。]
[受害者:兰萨。]
[当前状态:尸体被藏匿于仓库内,标识有明显标签的箱内,被犯人加上铁钉重新封装。从体温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目前调查得出的死因:死者的伤口断面参差不齐,目前推断是被某种怪力撕碎,手法极其残忍。留在箱子里的血液和其他身体部分不够完整,缺少了将近百分之三十二的体重。]
[补充:在初次进入Guild的时候,雨轩的通讯器出现进水问题,所以每个人的通讯器都已经更换成绝对防水的稳定材质,只要不是严重的机械破坏,就不会在中性、弱酸、弱碱液体中故障。可以确认世冰的那段通讯不是故障和巧合所致。可以肯定,死者就是兰萨。]
为了让学姐在那边专心调查结界,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段名义和库琪要求靠自己处理,世冰表示反对,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经过短暂的信息交流,分别得出各自的不同结论——
段名义和库琪对尸体的调查方面——死者很可能知道凶手是个极其残忍的人,兰萨他已经预料到,死去以后,他的遗体会被凶手毁坏到无法识别身份,所以在临死之前拆下了通讯器的编号外壳部位,吞进胃部。不过在那之前通讯器就受到了外力破坏,外壳惨遭破坏,写有后半编号的那部分外壳刺入了皮肤之下,所以兰萨只能把剩下的编号部分吞进喉咙里面。可能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有把连接在一起的音响拆下来再吞下去(可以想象到当时是极其痛苦的)。
结论——可以肯定,凶手是个极其残忍的家伙。撕碎尸体很可能是为了让人无法识别死者身份,也有可能是为了隐藏尸体。同时,凶手有不错的木工技术,封装箱子的钉装工作做得很好。
世冰对名册的调查方面——[兰萨]的死已经不必质疑,给每个未到场的人拨打通讯,大部分人都回复了可信的证词,唯有[中井]、[神奈]两人没有音讯。同样没到场的[霍比]是特例,早上的会议都请假没去,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可以理解。
结论——不能确定这次只有一人离奇死亡,[中井]、[神奈]两人有可能是畏罪潜逃的犯人,也有可能是已经遇难的受害者,需要深入调查。
白林提供的证词也被世冰拿来使用,因为世冰他十分讲究公平公开公正,所以不打算包庇任何人,当然要把所有可用的证词证据拿出来用。这个时候,白林才意识到自己无意地坑了一个人。
光是“尸体撕碎”“尸体残缺”“与喰种有联系”这些点子,就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一个人——雨轩。
这些证词简直就像是在说“犯人就是她”,白林想要掀翻这么敷衍的结论,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加上雨轩最近的各种表现,大家也无法相信雨轩没有杀生之心,如果她要对队内的某人出手,也不能说绝无可能。
最近雨轩确实有和某些人组织了私下的通讯,通讯内容未知,似乎是在不公开的前提下做些什么秘密的事情。白林有强调过,雨轩她可能还在调查内鬼的事情,顺便把白林所知的大部分证词都公布于众,可是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加深了雨轩的嫌疑,因为内鬼埃弥亚已经阵亡了,继续调查不过是浪费时间和人力,再说了,这更像是雨轩为了接近食物们而设下的陷阱,用花言巧语欺骗那些善意之人,把他们变成腹中的食物。
因此,白林打算用来洗白的证词,全部都变成了定罪的关键词。
根据其他在场人的证词,中井、神奈也都和她有过联系。这么一说,中井、神奈两人立马被放进了受害者名单上。
逃跑的计划先放在一边,世冰下令,现在就开始全校范围的搜索工作,对中井、神奈、雨轩的搜查工作。平日里冷静至极的各位,在这时就成了被正义蒙蔽双眼的审判者们。
白林是拒绝这种工作的。表面上是对嫌疑人的搜索,实际上已经把这三个人当成死者和犯人,这就和曾经的内斗没有区别。如果雨轩被大家抓住,她有可能会被无情地顶上这个莫须有的罪行,雨轩为饿了逃脱也很有可能会杀死很多追捕者,然后引发第二次猎杀喰种的行动。
如果大家的内心不够坚定,那有可能会演变成黑影Archer所说的孤岛死斗场,或者再次分裂成“支持者”和“反对者”两派。两种事态发展的过程大不相同,可结果还是不变的,那就是雨轩成为众矢之的。虽然这里的人都是善人,可是面对残忍的杀生者,也许他们不会动下杀手,但是雨轩的生存率也不会太高。
在白林眼里,这就是一场闹剧,简直就像塞勒姆的魔女审判。
众人已经认定雨轩有罪,加上雨轩迟迟没有露面,她的罪行已经被深深刻入大家的心中,加上一点小小的猜疑,她就会成为连杀三名无辜者的罪人。而且昨天战后雨轩还当众吃下了尸体,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眼前的尸体残渣和昨天雨轩啃食尸体,两者对比,两个画面简直一模一样。
没想到内乱还是发生了,意义上和白林所想的不太一样,可是这种“团结”的内乱更像是一场噩梦。仅凭白林一人,是无法阻止的。
然而白林是身负两个“恶”之灵基的召唤师,正义什么的早就听厌了,人群的抉择也不关他事,他在意的早就不是人理大义、正确与否,仅仅是他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曾经日日夜夜守在牢门前、信任白林的那位恩人,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理应审判的罪人,那他要做的当然就是把这份恩情还上,不只是出于报恩,身为朋友也该为她这么做。
白林现在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要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找到雨轩,阻止大家犯下冲动之罪。如果能力允许,还要揪出真正的犯人,这不是顺便的洗白工作,而是必须要做的复仇,让那家伙为此事付出理所当然的代价。
凶手把尸体处理成这副模样,多半就是为了陷害雨轩。不管那个人是谁,白林的握刀之手已经有些发痒了,迟早要把那家伙打得半身不遂,相比禁闭室里的那些叛徒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更可恨。
下午4:55。
这场正义的塞勒姆审判正式开始,距离天亮之前的倒计时大约是十三小时,也就是“无上至尊”还有七人众的降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