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一天就醒了吗?现在差不多十三小时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醒?原因呢!”
“再等等再等等,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说这些的吗!”
“滚!都给我滚!留在这里碍手碍脚,半点作用都没有!”
“别跟我说这些,我就想知道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
好吵。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会有声音?
而且这声音。
那么耳熟?
像封天……
而且。
貌似。
好像。
似乎。
在海水中最后一个看见的,也是封天……
“……”
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很沉。
有点痛。
眼睛也很沉很痛。
喉咙有点干。
“水……”
“水……”
盛小渔听见自己本能地叫到。
可其他人似乎是因为封天的声音太大了,盖过了她微弱的声响,所以暂时没有听见。
终于有一个女佣注意到了她。
“盛小姐,你说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她把耳朵倾到盛小渔嘴边,发现听不清,转头去叫封天,“封先生,盛小姐醒了。”
封天一顿,大步走过来。
越过女佣,单膝下跪,把耳朵凑到盛小渔的嘴边。
“水……水……”
“去倒水!”封天吼道。
“是,封先生。”
女佣将倒好调好的温水端过来,送到封天手边。
封天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确定水温合适以后,把盛小渔从床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
在他此前的人生中,从未如此地小心,温柔。
盛小渔喝了半杯,感觉好受多了,无力地把嘴移开:“够了。”
封天将她慢慢重新放到床上。
像是放置一个自己珍而重之的瓷娃娃一般。
怕她不小心就会碎了。
盛小渔这才真真切切地接受现实。
她没有死。
而是被救起,由人重新带回了海神岛。
这座宙斯城堡。
这座监狱。
“还没死是吧?还有气?”
封天给盛小渔喂完水,又将她放置在床上以后,脸上全然没有了刚刚给盛小渔喂水时,扶她躺下时的温柔。
有的。
尽是暴虐。
暴君才有的暴虐。
盛小渔慢慢睁开眼,虚弱地看向他:“你很失望?”
“失望?”
封天频频点头,慢慢地后退,远离盛小渔的床边。
“对!盛小渔!你他妈说的真对!”
他退到距离盛小渔的五米之外,一个佣人保镖都很少的地方,猛一下双手抓住地上的椅子,狠狠地往墙边的家具上砸去。
一下一下。
盛小渔!
盛小渔!
盛小渔!
该死!
一下比一下狠。
一次比一次重。
像是发狂的狮子一样,愤怒不已。
封天用尽全力地砸下去,把砸的只剩下几根木头的椅子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地上,解下穿在外面的西装,大步朝着盛小渔走了过来。
“盛小渔,你就是个傻逼!”
“……”
“方向都没弄清楚,还想学人家逃跑?我他妈活了二十七年,从来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逼!操!你但凡有一点脑子,就应该知道海城是在海神岛的西北方向,而不是东南!要不我反应快,让驾驶员往西北方向找下看看,你他妈早就没命了你这个脑子被高压锅煮过的白痴!”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方行:“……”
蒲煜:“……”
保镖:“……”
女佣:“……”
封先生可是从来不说这些脏话的。
他以前再生气骂人也只会用英文。
盛小渔:“……”